第2章

發熱期全靠自己硬扛。

要不是沈洧一的獸人體徵明顯，不然我都快懷疑消息有假了。

05

深夜，我被一股熱氣燻醒。

明明身上的睡衣都扒了，卻依舊渾身發燙。

「好難受。」

我失控地下了沙發，跌跌撞撞往浴室走去。

想到中午剛換下的外套還沾著沈洧一的味道，立馬連滾帶爬地往前衝。

我枕著襯衫，貪婪地喘氣。

卻怎麼也沒想到，沈洧一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似是瞥見某處，男人吞咽了口，緩緩從我身上挪開視線。

「衣服扣好，上樓。」

我轉過身去，攥著胸口蹭掉的扣子迅速跟上。

時隔半月之餘，兩人再一次出現在書房，竟是為了擬離婚協議。

餘光瞥見男人的西裝褲上有片紙屑，我下意識伸手想要去夠。

「別動。」

沈洧一抬手打掉我的指尖：「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聽到這話，我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腦袋裡突然浮現出早上的彈幕。

也是，沈洧一不喜歡我情有可原。

早在畢業前，我的風評就已經差到了極致。

更何況，我還和他弟弟在一起過。

他應該同他們一樣，討厭我才是正常的。

我直起身來，自嘲地勾了勾唇：「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這種人，一個隨時隨地發情的怪物。」

有些話從自己口中講出來，反倒輕松多了。

我俯下身去，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臉：「離婚協議不用擬了，我再也不會纏著你。」

剛摸到門把，書房的燈突然滅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咬著唇滿臉的隱忍。

「張且、柳揚、念餘……還是一直放不下的謝琰。」

耳邊，喘氣聲越來越重，沈洧一不斷吞咽，連帶著指尖都在輕顫。

黑暗中，他的豎瞳格外惹眼，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饒是反射弧再長，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沈洧一，你……你怎麼了？」

彈幕調侃：

【呵，怎麼了？不舍得碰你又愛吃醋，戀愛腦給憋出病來了唄。】

【這麼帶勁兒，抽嘴巴子把發情期拍出來了？】

【臥槽，有生之年，我還能看到魅魔的發熱期撞上獸人的發情期。】

【啊，三塊錢沒白充，老子爽了！】

冰冷黏膩的蛇尾從腰間滑過，裹住我將人從門外給拽了過去。

耳畔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想解除婚約，我同意了？」

沈洧一的指尖摸著我的尖牙，面上有些發狠：「想用我來氣那小子，這會兒目的達到了，就想將我甩了。菱悅，世上哪能什麼好事都讓你給佔了？」

【女主可是萬人迷哎，身嬌體軟易推倒，又自帶小尾巴，誰能不愛。不過也是個傻的，居然覺得反派這條宇宙無敵大蟒蛇會無欲無求。】

【反派：桀桀桀桀桀桀，終於有理由狠狠懲罰她了。】

06

似是不滿我的走神，沈洧一偏頭咬了下來。

悶哼出聲，我的雙腿忍不住發顫。

沈洧一垂眸冷冷地盯著趴在他尾巴上的我，眼底是掩不住的興奮。

口腔被攻佔，掌心被塞滿。

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少，連帶著腦袋都在嗡嗡響。

沈洧一精準探到我的尾巴，重重揉捏：「就這樣直接弄死你，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我輕輕眯起眼睛，又害怕又期待。

男人指腹並不光滑，薄繭蹭著尾骨更為酥麻。

近點，再近點。

我貪婪地嗅著他的氣息，一點一點啃上他的肩膀。

下一瞬，沈洧一的蛇尾甩開了我。

他伸手向前，幾乎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了下去。

「尾巴，我的尾巴好惡心……」

男人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光，埋頭趴在桌上喃喃自語。

月色中，男人染了薄汗的腹肌像是塗了閃粉，勾得人挪不開眼睛。

身後的尾巴更是又白又亮。

「沒有啊，我覺得超可愛的。」

指尖剛碰上，我就被沈洧一死死按在身下。

「那你摸摸它，好不好。」

男人將我放在桌上，蛇尾將我緊緊纏繞。

暈頭轉向間，他的粗喘落在耳後，惹得人全身發顫：「你要是敢逃，我就去打斷謝琰的腿。」

嗯？

我偷偷眨了眨眼，卻被誤以為想要掙扎。

滾燙的掌心落在腳踝，一把給拽了回去。

彈幕顯然比我更激動：

【誰說我們家小蛇笨的，這綠茶語錄一套又一套的。我終於相信他之前的自卑，也是裝的了！！！】

【自從知道自己是代餐後，反派都快碎了八百次了。妹寶但凡哄哄他，別說江荷花了，就是大明湖畔的荷花，都能給你摘來。】

【女主就是受虐狂啊。放著這麼牛的大腿不抱，跑去跪舔普信男謝琰，真就純犯賤，沒苦硬吃的典範。】

【糊塗啊，反派是個死病嬌，要是把他惹急了，那是要被鎖地下室出不來的啊。】

因為動情，藏在我身後的尾巴止不住探出頭來。

「別看。」

我拼命想要藏住它，卻被沈洧一先一步攥在了掌心。

「你現在整個人都是我的了，還有什麼不能看的？」

……

隔天，我難得起了個早，卻發現樓下早就沒了沈洧一的影子。

一夜飽餐後，非但不累，反倒是神清氣爽。

我閉著眼睛看著滿屏彈幕。

花了好些時間才理清楚，原來我所生活的世界是本甜寵高辣文。

江荷花是萬人迷女主，而我是文中的惡毒女配。

愛而不得，為報復男女主，反被難纏的大反派囚禁凌辱，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呸呸呸，晦氣。

面上一惱，我摸到手機給沈洧一打去了視頻電話。

「什麼事？」

他面無表情，聲音冷淡，看都沒看我一眼。

分享欲卡在胸口，我隻好搖了搖頭：「就想你了。」

我以為，經過昨天晚上，我們的關系會得到緩和。

再不濟，他至少也會正視我。

彈幕也不完全對，他這般態度哪是暗戀我？

分明就是視我如敵人。

我莫名有些委屈，將手機屏幕對著天花板，吸溜了下鼻子。

「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就想來公司陪陪你。」

幾天前，我剛獨自在家呆了整整半個月。

要再不找點事情做，就要憋壞了。

「真想來？」

我抱著靠枕，重重點了下頭。

「晚上，你能帶我一起去星隆記喝海鮮粥嗎？」

沈洧一沉默半晌，妥協道：「可以，那我讓司機來接你。」

出門前，我又折返。

在衣櫃裡找了成套的內衣褲換上。

萬一呢……

彈幕疑惑：

【奇怪，女配被掉包了，今天居然這麼主動？看來，我們的小變態 CP 還是能撿點糖吃的。】

【孩子死了你知道奶了，鼻涕進嘴裡你知道甩了……這和扇一巴掌又給顆糖吃有什麼區別？】

07

見到了沈洧一，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他就是個工作狂，日程表排得滿滿當當，就連午飯的時間都是在會議室度過的。

跟著轉了幾場會後，我實在是坐不住了。

同他說了聲，自己溜回了辦公室裡。

嚼著幹噎酸奶，百般無聊地打開手機。

通知欄置頂的是幾條陌生短信。

看清內容的那刻，我的脖子險些噎出二裡地。

「菱悅，你還真是好心機。為了挽回我，都已經勾上沈洧一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個月你的狀態越來越差，他估計都沒碰過你吧。哥哥早就說了，除了我，是沒人能接受你的。」

「要不來舔舔哥哥。把哥哥哄開心了，說不定就喂你了。」

「你和沈洧一在一起，不就是為了氣我嘛。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好好追我。」

「就沈氏樓下的甜品店。哦，記得藏藏你那醜陋的尾巴，別讓哥哥惡心得吃不下飯。」

我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

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被噎的。

我看著短信內容，頭皮發麻。

記憶中的張且，不知何時竟也變成了這般模樣。

原來隻是單純的壞，現在更是又油又壞。

忍一時，乳腺增生。

我決定前去赴約。

不僅要去，還得抽他幾個大嘴巴子才能夠解氣。

他要比我早到幾分鍾，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打遊戲。

見我過來，按滅了手機屏幕。

目光在我臉上的精致妝容上微微停頓，隨即緩緩勾起了唇角。

他挑了挑眉，「這麼久沒見，又變好看了。」

自上而下的打量，避不開的男凝，惹得我渾身不適。

我將手裡的菜單遞給服務員：「五杯熱美式，我趕時間，盡快謝謝。」

張且歪頭看了看我的身後，輕笑出聲。

「尾巴也藏起來了，倒也是聽話。」

我懶得同他廢話，指節不耐煩地叩著桌板等待取餐。

「別裝了，你今天來不就是為了求我喂你嘛。像你這種欲情故縱的把戲，小爺我早在追你的時候就看膩了。」

說罷，他伸手就來捏我的下巴。

下一秒，張且在我面前暴跳了起來。

褲襠突然起火，不斷地冒著白煙。

他的尖叫嚇我一跳，抖著手又把那塊地方給澆了一遍。

「人類進化的時候，你是躲起來了嗎？不然你這個油物，怎麼還活著？」

彈幕：

【好一個交個朋友，妹寶終於成長了，也是跟著反派學壞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女主會瞎了眼，繼續和張且這個渣男糾纏。】

【反派看了個全程，要命，修羅場要來了嗎？好激動呀！】

聞言，我僵硬地扭過頭去。

果然在玻璃窗外，看到了神色平靜的沈洧一。

08

顧不上還沒潑完的熱美式，我慌亂地拎包想要去追沈洧一解釋。

面前的謝琰滿臉怒意，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菱悅，你就想這麼走了？」

男人狼狽地抖著身上的布料，站在我面前龇牙咧嘴。

許是求生欲太過強烈，我揪住張且的手臂，直接就給人來了個過肩摔。

我滴老天奶，你早說我有這本事，還會忍氣吞聲這麼久？

「你……」

在沈洧一關車門之前，我靈活擠了進去。

男人掐著我的腰，面如菜色，「下去。」

自知理虧，我抬腿往裡挪了挪，從沈洧一的腿上滑了下來。

司機小心翼翼地開口：「老板，還去星隆記嗎？」

「回家。」

「去。」

我和沈洧一同時開口。

司機大哥看看沈洧一，又看看我。

最終還是一腳油門調轉了頭。

擋板降下，沈洧一伸手掐住了我的臉緩緩靠近：「待在家裡害怕，單獨約見前男友就不害怕？今天，我這綠帽非戴不可，嗯？」

他在生氣，但此時的我比他更氣。

我立刻甩開他的手，「你就是不夠喜歡我！不然我被他性騷擾，你就站在門外看戲？」

說罷，委屈的淚水瞬間湧了出來，胡亂淌了男人一手。

彈幕：

【女主怎麼突然開竅了，我的 CP 看起來形勢大好啊！】

【就是現在，女主再接再厲，將自己壓根不喜歡謝琰的事情說清楚，哪還有後面這麼多的誤會啊。】

原來，沈洧一自始至終都誤以為我喜歡謝琰，總是將自己當成我為復仇的工具。

「以為什麼？你憑什麼覺得我菱悅會回頭吃一顆爛草。沈洧一，你到底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信任？」

沈洧一也沒意料到我的反應竟會如此之大。

抱著紙巾盒，不停地給我遞紙。

「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動動手指，想來扶我，卻又被無情地甩開。

「交男朋友，牽手擁抱都是為了生存……我還不想死，我也沒有辦法離開他們。但接吻和那個，我隻和你有過。真的，我發誓！」

「我是和張且在一起過沒錯，但他對我不好。當初分開後，兩人就再無可能。我難道真這麼犯賤，上趕著去舔他？」

「沈洧一，當初選定你訂婚，確實有我的私心在，但你信我，後來的喜歡也是真的。」

說完，我緊張地舔舔唇，仰頭看過去。

沈洧一盯著我哭花的眼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