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軟軟糯糯的，還帶著幾分空靈感，每說一個字都是聽覺上的享受。

　　吃完飯雲小五他們就出去溜達了，得和自己的小伙伴們好好炫耀炫耀今天的戰績。

　　雲姣則睡午覺去了。

　　雲家的小院子裡，兩位最年長的長輩正清點著家裡的財產。

　　雲老爺子抽著煙：“加上今天的錢，咱們家總共就六百塊錢。”

　　這還是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家裡這麼多人，每年吃喝用的開銷，還有人情往來都要支出不少。

　　能存下這麼些錢還是家裡幾個女人會過日子。

　　雲老爺子對老伴道：“我想買個船。”

　　雲老太看著家裡的那點存款發愁：“可這點錢，隻能買個二手的木船。”

　　“我知道。”

　　雲老頭道：“我打聽過了，隔壁村有一家換了大船，他們以前的那木船要賣，八米的木船，雖說不能出遠海，但也比在沙灘上趕海來得強，也比辛辛苦苦去做工好。”

　　雲老太嘆氣道：“既然決定好了，那你找時間帶兒子去看看吧。”

　　想到什麼她擦了擦眼淚：“都怪我拖累了這個家，要不是為了給我治病。”

　　“說什麼呢！”

　　雲老爺子呵斥：“你是他們的親娘，錢沒了可以再掙，人要是沒了那林海林河就沒了娘，那幾個小的也沒了奶。”

　　他也沒了老伴。

　　雲老爺子拍拍她的手：“孩子們都長大了，賺錢的事不著急。”

　　雲老太點點頭。

　　兩個老人商量好後，決定找時間和家裡人說說。

　　買船是件大事，哪怕隻是條小木船，也得全家商量著來。

第8章 一家人商量買船

雲姣午覺睡醒就在家裡玩，哥哥們出去了還沒回來，她就端著小板凳，吃著香噴噴的烤地瓜和阿娘嬸嬸一起去村口。

　　村裡幾個婦女湊一堆，嘴上說著這家那家的八卦，手上的動作一點沒耽擱。

　　雲姣乖乖坐在一邊，小口啃著烤地瓜，耳朵豎起來聽他們說話。

　　剛開始說的還是他們家的事，雲姣和雲小五幾個今天趕海撿回來的小青龍，東星斑和那麼大一條老虎斑可是整個村子都傳遍了，說不定都傳到隔壁村去了。

　　這麼大的事，當然值得上村裡的熱議榜，這三三兩兩的人湊一塊，還有當事人在可不得說說。

　　大家都羨慕他們家運氣好。

　　沈雲蓮和王梅臉上都帶著笑容，謙虛的說家裡窮，然後轉移話題。

　　財不露白，也就是現在他們家是真窮，不然就有親戚上門來借錢了。

　　“那蔡金花可真不是個東西，大丫好歹也是她親閨女啊，她為了那一百塊錢的彩禮把女兒嫁給了個比大丫大十歲的二婚男人，聽說那男人還是個瘸子。”

　　“你們對她又不是了解，那人啊就是把自家閨女當成奴才使喚了，就沒見過這樣當娘的。”

　　沈雲蓮問：“那雲大拿就沒阻止一下？”

　　“阻止啥呀，給的那一百塊錢彩禮，一半給他們兒子用，還有一半給他拿去買酒瀟灑去了，那就是個沒本事的窩囊廢，他除了會吃酒還會做什麼？

　　全靠家裡的老婆和女兒養著，我看啊他那兒子以後估摸著和他性子差不多，虧得蔡金花還到處吹噓她兒子聰明以後是有大出息的呢。”

　　這一下午的時間，雲姣吃著東西，自己和自己玩，偶爾還幫阿娘遞網線，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一直到上學的哥哥回來，在外面瘋玩的其他幾個哥哥也才回來了。

　　不過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挨了一頓打。

　　王梅看著兒子身上那髒兮兮的衣服，褲子還破了個洞，頓時氣壓飆升。

　　她撈起門後手指粗的細棍子，抓住雲小七就往他屁股上一頓抽。

　　“臭小子老娘一天要給你換幾次衣服，這褲子還破了個洞你是不想穿了光著屁股蛋在外面跑是不是！”

　　“啊！娘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雲小七跳得跟隻猴兒似的。

　　“雲小八你也給我站住！”

　　雲小八才沒那麼傻，拔腿就往外跑。

　　小嬸拿著棍子追了出去。

　　雲小五和髒兮兮的雲小九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沈雲蓮雖然脾氣比自己的弟妹溫和些，但對自家皮猴子也是該打就得打！

　　雲小五被抓著屁股上挨了幾巴掌。

　　雲小九也一樣。

　　“娘我錯了，不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是可憐兮兮求饒的雲小九。

　　“啊啊啊！！男孩子出去玩弄髒衣服怎麼了，我是爺們兒，衣服髒了才證明我強大，你們女人不要多管闲事！”

　　這是愛面子且桀骜不馴的雲小五。

　　然後雲小五就更慘了。

　　沈雲蓮快被自己蠢兒子氣死了。

　　“衣服給我換了，自己洗，以後的衣服褲子都自己洗！”

　　雲小五擦擦鼻子：“自己洗就自己洗。”

　　“妹妹你看我給你帶了啥。”

　　才挨了打，雲小五沒事兒人一樣，一身泥的屁顛屁顛跑到雲姣面前。

　　沈雲蓮呵斥：“別湊你妹妹太近了，把泥弄她身上等你爹回來了看他不狠狠揍你。”

　　“知道了知道了。”

　　雲小五從褲兜裡掏啊掏，然後掏出來幾條黃鳝。

　　落地上還在扭曲著身體。

　　雲姣啊了一聲：“五哥你們去抓黃鳝啦。”

　　她蹲在地上，撿起小樹枝戳了戳那長得像蛇一樣的黃鳝。

　　雲小五昂首挺胸，還沾著泥巴的手擦了擦鼻子，這下一張臉更髒了：“對，讓咱奶煲湯給你喝。”

　　“五哥你真好，這個給你吃。”

　　她把手裡的小青棗遞過去，這是剛才聊天那幾個嬸子中的一個給她的。

　　“還有我呢，你七哥也幫忙抓的。”

　　“我也有幫忙。”

　　雲小七，小八都湊了過來。

　　雲姣眼巴巴看他們：“可是我沒有棗子啦。”

　　“沒關系，我們兩天去山裡摘芭樂，芭樂要熟了。”

　　雲姣眼睛亮亮的點頭。

　　芭樂她喜歡吃。

　　雲林海和雲林河兄弟兩個回來了，家裡的三個女人也把晚飯做好了。

　　當看到餐桌上那特別顯眼的大龍蝦肉時，雲林海和雲林河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咱家這是不過了嗎？這是小青龍吧？！”

　　他們家什麼時候奢侈到竟然吃得起小青龍了？！

　　這一隻得多少錢啊！

　　雲阿奶：“這可是咱們姣姣特意讓留下來給家裡改善伙食的。”

　　他們家的菜幾乎全是沙蛤，海蠣子，還有一些不值錢的小雜魚，家裡所有人都吃膩了。

　　沙蛤海蠣子肉沒多少，一人一筷子幾乎就沒了。

　　但家裡窮，也隻吃得起這些。

　　如今來了這麼大一隻小青龍，一桌子的人都將目光放了上去。

　　飯桌上，話嘮雲小五激動的說著今天的戰績，當然也主要說了妹妹的功勞。

　　今天掙了兩百多塊錢，家裡大大小小臉上都帶著落不下去的笑容。

　　被這氛圍感染，雲姣也軟眉眼彎彎的笑著，嘴角兩個可愛的小梨渦可把一家人給稀罕得不行。

　　“來，姣姣多吃點。”

　　開飯後，坐在雲姣身邊的人都夾了一筷子QQ彈彈的雪白龍蝦肉到她碗裡。

　　“快吃快吃。”

　　雲小五催促她。

　　雲姣點頭，一口肉下去超級滿足。

　　看著她吃飯，雲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嘴裡塞得滿當當的小雲姣，看著真的很像是隻努力把腮幫子給塞得滿當當的軟乎乎小倉鼠，讓人想rua。

　　吃完了飯，雲老爺子抽著旱煙，趁著家裡人都在，把要買船的事情說了。

　　“咱家現在沒那麼多存款，所有的錢也就夠買個小木船的，但有個木船，去近海撒網總比去給別人當船工強那麼一點。”

　　兩位老人把家裡所有的存款都擺在桌子上。

　　“買一條船，剩下的錢繼續存著，等再存點就蓋兩個房子，咱家孩子多，這老房子不夠住了。”

　　蓋兩個房子，這是要分家啊。

第9章 大哥二哥想當兵

雲林海和雲林河相視一眼，對此都沒什麼意見。

　　兩家人湊一塊兒住的確太擁擠了。

　　雲林海和雲林河是雙胞胎兄弟，打小感情就好。

　　雲老爺子他們那個年代更加艱苦，還鬧過飢荒，雲老太生完他們兄弟兩個後就傷了身子生不了了。

　　所以兩兄弟打小一起玩到大。

　　就算分家了，他們也想著把房子蓋一塊挨著就成，隻要關系在，分家了那也和一家人差不多的。

　　“爹，我們都沒意見。”

　　兄弟兩個異口同聲。

　　雲小五雙眼放光：“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住大房子，有自己的房間啦？到時候姣姣和我住在一塊兒。”

　　雲小六不服氣：“憑什麼？我也想和姣姣住一起。”

　　妹妹香噴噴軟乎乎的，還一點不招蚊子，挨著她睡覺可舒服了。

　　雲小九拉著雲姣的小手：“小九也要和妹妹一起。”

　　雲小七和雲小八兄弟兩個叉腰：“說好了的下個星期姣姣和我們一起睡覺，五哥你別太霸道了，妹妹也是我們的！”

　　雲姣：…………

　　有時候哥哥太多了，也是一種負擔。

　　“好了好了說正事呢，你們都給我消停點！”

　　在大家長的威嚴下，幾個皮猴子安靜下來了，但眼睛還在瞪一下這個瞪一下那個的，一個比一個不服氣。

　　“想要新房子，那大家伙都得努力點，勁兒往一處使，你們幾個以後少跑出去玩，多和你們阿娘去淘海，就算撿不到什麼值錢的，多挖點沙蛤海蠣子回來省點菜錢也成。”

　　“知道了。”

　　等船和房子的事情說完了，這時候安靜的雲家老大老二，雲辰東和雲辰西忽然說話了。

　　“阿爺，爹，娘，我想去參軍。”

　　“我們打聽過了，要去縣城裡報名，隻要體檢過了就行。”

　　說到去當兵，雲大哥目光灼灼，雲家其他小子眼睛也亮了起來。

　　當兵啊，在這個時代是多麼光榮的事情。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大家長，老爺子雲木。

　　老爺子道：“你都打聽清楚了？”

　　雲大哥雲辰東點頭：“打聽清楚了，我和老二都打算去試試。”

　　一旁的雲辰西露出潔白的大牙：“對，我也想去試試。”

　　兩兄弟雖然是雙胞胎，但長相並不一樣。

　　老大像雲林海多點，老二像沈雲蓮多點，長相要秀氣些。

　　“就是家裡。”

　　他們兩個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走了後，家裡的勞動力不夠。

　　雲林海拍拍兩個兒子的肩膀。

　　“家裡你們擔心啥？能當兵那是好事，光宗耀祖的，家裡有我和你叔呢。”

　　老爺子也道：“我還沒老到幹不動呢。”

　　顯然，對老大老二去當兵，全家都是支持的。

　　雲辰東和雲辰西兩人也是打探好體檢要檢查些什麼項目的。

　　等到要去縣城那天，他們早早就要去鎮上準備著。

　　家裡大人不放心，最終雲爹還是跟著他們兩個一起去。

　　雲姣也想跟著想去鎮上看看。

　　於是抓著雲爹：“阿爹，要去。”

　　“哥哥，要去。”

　　她雖然不會刻意賣可憐，但那張漂亮無辜的臉，小眉毛一耷拉著本身就顯得可憐巴巴的。

　　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巴巴的盯著他們。

　　反正雲爹和兩個哥哥都受不了了。

　　“行，阿爹就帶你去縣裡逛逛！”

　　雲林海直接把女兒給抱了起來。

　　父子幾個收拾好東西就和家裡人告別出發了。

　　家裡其他小子倒也耍賴皮想跟著去，但除了屁股蛋子上挨幾巴掌並沒有得到家長的任何心軟。

　　他們是坐村裡的拖拉機去鎮上的，後面走路去國防部。

　　之後的體檢家屬就不能跟著了。

　　“好多人呀。”

　　雲姣抱著雲爹的脖子，大眼睛好奇的四處觀看。

　　殊不知現場也有許多人在看她。

　　長得這麼精致，靈動雪白的女娃，整個縣城裡基本都沒有的。

　　哪怕是縣城，這邊的地理位置靠近海，陽光挺毒辣的，大部分人的皮膚都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