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容佩佩依舊蜷在祁夜懷裡,聽到宋小星這麼說,顫抖得更是厲害,對著祁夜搖頭道:「阿夜,都是我不好,送的炭不合姐姐心意,我不應該惹她生氣的,我們快走吧……」


祁夜聽到容佩佩嬌軟的氣音,又低頭看到懷中人哭得如此梨花帶雨,一瞬間心都要化了。


 


他將容佩佩摟得更緊,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佩兒別怕,我給你撐腰。」


 


容佩佩小心地點了點頭,卻在祁夜看不見的角度,對宋小星無聲地說:「看吧,你就是一個被他丟掉的垃圾。」


 


雖然知道容佩佩是何居心,但宋小星還是沒繃住,氣血一下子湧上腦門。


 


賤人!你再給我說一遍!」宋小星忍不住站起身,衝到她面前就想踹一腳。


 


容佩佩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身子卻更往祁夜懷裡鑽。


 


「啪!」


 


還未等近她的身,祁夜立刻給了宋小星一耳光,疼得她臉上火辣。


 


「別裝瘋賣傻了,趁我現在還有耐心,道歉。」


 


宋小星捂住臉,愣在原地。


 


原來自己如今在祁夜心裡,已經是一個瘋女人了嗎?那她從前為了祁夜受過的傷,遭過的罪,都算什麼?


 


想到這,宋小星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


 


祁夜見宋小星哭,有些愣神。


 


他已經許久未見她哭過了,從前無論是擋刀還是S人,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唯有在自己偷偷去祁慕的地牢裡將她抱回來時哭過。


 


可今日卻掉了眼淚……


 


這個女人,從前都百依百順,怎麼今日就不能為了他服個軟呢?


 


「我說了,道歉,我就不追究。」祁夜的語氣緩了緩。


 


容佩佩察覺出他的變化,警覺了起來,細聲細氣道:「阿夜,還是算了吧,當初小星姐就是替我進的祁慕王府,現在她心裡不舒服也正常,我們不要逼她了。」


 


容佩佩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宋小星耳邊炸開,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看向祁夜:「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祁夜卻沒有看她,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宋小星見狀,心裡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她撲到容佩佩身上嘶吼:「我S了你!」


 


祁夜一把抓住宋小星的脖子甩了出去,這次的力道甚至大於之前踹的那一腳,宋小星被砸到牆上,吐出一大口腥血。


 


她終於失去了所有力氣,眼前突然變得越來越黑……


 


「以後不要再找佩兒鬧事,否則,別怪我做得絕。」


 


在她暈倒前的最後一刻,祁夜丟下這句話,抱著容佩佩走了。


 


4


 


疼。


 


渾身都疼。


 


宋小星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小星姐,你終於醒了!」


 


幾乎是在宋小星睜眼的一瞬間,一個小丫頭湊了上去,眼泛淚花。


 


「王爺的心怎麼會這麼狠,大夫都說你有可能會醒不過來了……」


 


眼神實在恍惚,宋小星用力眨了眨眼,這才看清眼前的小丫頭是誰。


 


「允春……你怎麼回來了?」


 


允春打小就是宋小星的貼身丫鬟,從前每次宋小星跟著祁夜做任務受傷後,都是允春在衣不解帶地照顧她,後來宋小星去了祁慕王府,允春也就被調遣到了別處。


 


現在能重新見她,宋小星突然有些繃不住,畢竟從祁慕王府回來以後,好像就再沒人關心她的S活。


 


允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聽說你被王爺打得渾身是傷,就央了管事的嬤嬤,把我調到你這來……」


 


宋小星聽允春慢慢說著,心裡泛起一陣酸楚。


 


她沒想到,如今這世上最心疼自己的人,不是那個自己曾經為之賣命的祁夜,而是眼前這個身形比自己還瘦小的小姑娘。


 


宋小星無力地伸出手,想安撫一下允春:「我沒事,你別傷心了,臉都哭紅了……」


 


允春聞言,一下子撲到宋小星懷裡,泣不成聲:「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嗚嗚嗚……」哭聲一聲大過一聲,宋小星感動之餘又有些無奈,隻好輕拍允春的腦袋安慰她。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在允春的每日陪伴照料下,宋小星的傷總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宋小星想,等身體恢復了,自己就帶允春出府,什麼也不要了,找一個僻靜又美麗的地方,兩個人好好生活下去。


 


可宋小星沒想到,很快,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那天清晨,允春照常出府去幫宋小星抓藥,卻遲遲沒有回來。


 


到傍晚時,宋小星終於等不住,快速把外衣穿好出了門。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種恐怖的可能,也許允春被人牙子拐走了,亦或者被盲流強搶了滅口......她不敢細想,腳步卻越走越快,滿腦子都是趕緊出府找到允春。


 


可剛走到前院,就看見一圈人烏泱泱地圍在一起,不知在討論些什麼,周遭的空氣裡混合了濃厚的血腥味,這一切都讓宋小星的神經緊張了起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小星快步走近,一把推開擋在她身前的人……


 


眼前的一切,驚雷般在宋小星面前炸開。


 


是允春,毫無知覺地趴在地板上,像是被血淋過,全身幾乎看不見一塊幹淨的皮膚。


 


一隻腳踩在她的背上,再往上看,是凝雪,她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允春,嘴裡還在破口大罵:「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養出什麼奴才,竟敢在王府裡……」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飛來的人踹翻,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是誰……」凝雪勉強地從地上撐起身子,一抬頭便看見宋小星正冰著臉俯視她。


 


凝雪是能看見宋小星周身浮現的S氣的,但她還是強撐著鎮定,歪了歪頭:「喲,原來是賊的主子啊!來的正好,允春偷了佩主子的東西,你就說怎麼辦吧……」


 


凝雪剛開口時還中氣十足,可她看見宋小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心底卻不由得越來越慌,最後更是沒了底氣。


 


宋小星沒接她的話,隻是靜靜蹲下,繼續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而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誰、打、的。」


 


凝雪被她的氣場嚇得有些發愣,語塞了一瞬,而後又有些得意地仰起頭:「是我打的,誰叫她偷東西。」


 


宋小星不說話,緩緩站起身。


 


「很好。」


 


凝雪以為自己聽錯,抽了抽嘴角:「什……什麼?」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可在宋小星散發的低氣壓籠罩下,沒有人敢說話。


 


5


 


宋小星抽出別在自己腰間的皮鞭,對著凝雪的臉狠狠抽了過去。


 


「啊!」


 


一陣嘶吼劃破了在場的寂靜,凝雪捂住自己的臉,血卻止不住地往下流,樣子瘆人極了。


 


宋小星沒有停,接二連三地把鞭子往凝雪身上甩去。


 


「我本來沒想跟你們計較,但你們一次兩次三次......非要到我面前找S。」


 


宋小星輕輕說著,手上的力度卻一鞭大過一鞭。


 


凝雪沒想到宋小星會下這麼重的狠手,心下終於開始恐慌,試圖逃走,可剛跑出去一步,宋小星就用鞭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拖回身邊。


 


「跑什麼,你以為你還能活嗎?」


 


凝雪被勒得說不出話,隻能絕望地張開嘴,流下一串驚恐的眼淚。


 


忽然,她像是看見了什麼,拼命從喉嚨裡擠出嘶啞的聲音。


 


宋小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正站著祁夜和容佩佩,她低頭湊到凝雪耳邊,低聲道:「想讓他們救你?」


 


或許是因為有人撐腰,凝雪忽然沒了先前的害怕,反而瞪大了眼睛憤恨地盯著宋小星。


 


血還在滴答滴答地從她臉上身上落下,那樣子看著瘆人極了。


 


祁夜不耐地看著發瘋的宋小星,剛想上前阻止,卻被容佩佩一把抱住胳膊:「阿夜別去,小星姐她……她瘋了……」


 


宋小星一鞭一鞭地將凝雪抽到皮開肉綻,直至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往前爬,甚至是口吐鮮血,渾身抽搐了也不罷休。


 


「我錯了,是容佩佩,是她讓我……是她讓我誣陷允春然後打S她,你……你別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要打就打她,打她……」


 


凝雪終於忍受不住,爬到宋小星的腳邊,用僅剩的氣息苦苦哀求她。


 


宋小星抬頭看去,卻迎面對上了容佩佩得意的眼神。


 


容佩佩知道,宋小星現在表現得越瘋狂,心裡其實就越難過。想到這,容佩佩再也憋不住,衝著宋小星咧開了一抹笑。


 


宋小星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一邊盯著容佩佩,一邊將腳放到凝雪的手背上,而後狠狠踩了下去。


 


「啊!——」


 


一陣非人般的嘶吼刺痛了在場人的耳朵,許多膽子小的人被嚇得愣在原地,一些好事者聽見聲音湊了過來,人群變得越來越密集。


 


宋小星揪起凝雪的後衣領,像提一隻S狗般將凝雪提到了容佩佩和祁夜面前。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凝雪幾乎要暈厥過去,但還是用殘存的意志開口道:「是容主子……是她讓我誣陷的允春,她說宋小星就是個賤人,賤人的一切都該S……」


 


說完,又目光呆滯地重復了好幾遍:「是她,是她,是她命令我的……」


 


宋小星松手將凝雪丟到一邊,將手上的血在衣角上擦了擦,再次握緊了鞭子。


 


她扭頭看向祁夜:「都聽到了?」


 


容佩佩心裡一驚,有些慌張地瞥了眼身旁的祁夜,又趕緊擠出兩滴眼淚:「凝雪,我素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造謠我……」


 


祁夜皺了皺眉,他並不在乎事情的真相與前因後果到底是什麼,隻是覺得眼前的宋小星在無理取鬧。


 


「你打也打了,還要怎樣?」


 


容佩佩聽到祁夜這麼說,心裡終於吐出一口氣,她抹幹了僅存的兩滴眼淚,輕蔑地看向宋小星。


 


宋小星卻依然直勾勾盯著祁夜,將臉湊到他面前:「我要先S了她,再S了你。」


 


6


 


話音剛落,宋小星就揚起手,狠狠對著容佩佩甩了一鞭。


 


這一鞭來得實在是快,容佩佩躲閃不及,實實在在地挨了一下,立刻就皮開肉綻。


 


「啊!」


 


容佩佩吃痛,抱著手臂跌坐到地上。她哪挨過這樣的打,都不用裝,眼裡立刻就炸出了淚花。


 


「宋小星!」祁夜眼裡滿是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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