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傷好沒好關你什麼事？是誰打的你心裡有數。”

我兩句話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他沉默了幾秒又道：

“你就非要這麼無理取鬧嗎？”

他眉頭緊皺，像是我做錯了事一般：“是你先打碎我的東西的，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默不作聲，已經失去了與他溝通的欲望

“你這幾天馬上給我回來，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想跟我結婚，我還可以答應你。”

“不。”我毫不猶豫的說出這一個字。

“我不會再回去了，我已經找好了新的房子新的工作了。”

我望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

“我們已經結束了。”

他突然笑了起來：“萬詩瑤，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你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眼前。”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5

我討厭他這樣居高臨下的對我，可我這麼多年來過的都是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活。

他需要我我必須隨時都在，不需要我了我最好不要出現在他的眼前。

看到姜憐那張愛了那麼多年的臉，心還是會下意識的酸澀。

五年的感情，真的很難放下。

可隻有經歷一次次的洗禮，才能完完全全從這場鬧劇中全身而退。

我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也告訴自己五年的感情該放下了。

五年又如何，我的日子還有很久，或許我該慶幸我尚未踏入這個火坑。

後面姜憐沒有再找過我，我重新恢復了我正常的生活節奏。

我去了新公司上班，沒有束縛我在工作上也更加的得心應手，新的同事和新的環境我也很喜歡。

剛下班，就看到沈茹給我發了一條微信。

“詩瑤，姜憐說今晚請我們兩個吃飯……”

話未說完，我馬上吐出兩字：

“不去。”

“詩瑤，我覺得趁這次機會你可以跟他說清楚。”

沈茹在那邊輸入了很久，才發過來這麼一句話。

我思來想去，確實，這麼多年的感情是該有一個好好的交待。

雖然我們的開頭是隨意的，但是我也希望我們的結尾是正式的。

晚上八點，我準時出現在一所高檔餐廳門口。

我等了許久，姜憐和我都早早就到了，沈茹沒有到。

我才發現她賣了我。

我咬牙切齒：“待會再找她算賬。”

我和姜憐一前一後進了餐廳。

點菜之後是漫長的沉默。

“詩瑤，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他啞聲道

“我不該失手打你，我向你道歉。”

“是我那天太激動了，我很後悔。”姜憐聲音沙啞，語氣裡不帶一絲溫度。

我正要開口，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了。

接電話的瞬間，我看到他冷淡的臉上笑意開始揚起，仿佛冰雪消融，春風拂面，就連說話都有了變化。

“我接個電話。”

他歉意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去了餐廳外。

我望著那個男人在門口相談甚歡的樣子，臉上是我沒見過的表情，是那樣的溫柔和開心。

我知道，安楚回來了。

我的身體很想起身，可憐兮兮的跑去問他，在跟誰打電話。

但是我努力控制住自己，讓我著最後的感情不要作祟。

我拿起包離開，出餐廳門的時候和他撞了個正著。

他臉上堆滿笑意，看來他很開心。

我從他身邊經過，什麼都沒有說，坐上了打好的車揚長而去。

他沒有追上來，也沒有馬上問我，看來比起我的離開，他更難拒絕安楚的電話。

我也徹底明白了，他的心裡沒有我一星半點的位置。

我撥通了沈茹的電話：“我要把孩子打了。”

6

我打掉了我和姜憐的孩子。

我很喜歡小孩，但他的出現不是時機。

我現在不能成為一個好媽媽，姜憐也不會是個合格的爸爸。

剛從醫院回到家，就看見姜憐就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和發了許多消息。

本不想接的我，在接受了他無數的電話轟炸之後，不耐接起來：“怎麼了？”

“你今天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我的話還沒說完。”

我真想給他來一巴掌：“你不知道為什麼嗎？還來問我？”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還能在百忙之中想起我？”

“萬詩瑤，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以前不這樣的。”姜憐咬牙切齒。

“我承認今天是我疏忽了你，但是我臨時有事，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有必要這樣嗎？”

“安楚她剛回國，這麼多年了，她也隻和我比較熟，我幫她不是應該的嗎？”

“你都馬上跟我結婚了，你還要怎麼樣，這點事都容不下去嗎？”

幾句話，給我坐實了罪名，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但我也無心去與他爭論這些無聊的問題，我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既然我這麼上不得臺面，不如你直接不和我訂婚了，你去把安楚娶回家，反正你喜歡她，你爸媽也喜歡她。”

“這樣你滿意了嗎？”我躺在床上已經懶得跟他爭論，漫不盡心道。

“萬詩瑤，你知道我和她隻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你何必在這裡爭風吃醋，胡攪蠻纏？”他嘆著氣，似乎跟我講話讓他很累。

“胡攪蠻纏？我已經跟你說分手了，到底是你胡攪蠻纏還是我？”

“姜憐，你心裡清楚。”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我們可是馬上就要訂婚了，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從他的語氣裡難得聽出了一絲惶恐。

他在害怕什麼呢？

“對，分手。”

“我沒有在開玩笑，姜憐。”我對他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趣：“我沒有在問你的想法，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要跟你分手。”

“哦，不對，是已經分了。”

“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將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刪除拉黑。

安楚不知道從哪知道我的聯系方式，找我一起吃頓飯。

我知道她是想像我炫耀她的成果，但我絲毫沒有興趣。

真不知道，當小三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隻可惜，見到她時，她眉飛色舞的跟我講訴姜憐對她如何的好，我卻沒有她想象的那番嫉妒。

最後她也覺得沒意思，早早結束了話題。

她說：“我和姜憐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是勝似親兄妹”

“你不要介意，因為我跟姜憐鬧矛盾。”

我流產完還需要復查，沈茹起了個大早來陪我。

醫生說我恢復的很好，不會有什麼大礙，這讓我很安心。

我和沈茹正準備下電梯離開，卻看到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安楚和姜憐。

他們也看到我了。

姜憐看見我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更多的是心虛。

“你來這裡做什麼？”他看到我手上的檢查單，目光探究。

“你又在這幹什麼呢？”

安楚聽見連忙又擺出她那副柔弱樣：

“對不起啊，都是我，在國內沒什麼認識的人，隻能讓姜憐來陪我看病了。”

姜憐見到安楚這副樣子按耐不住了：

“萬詩瑤你不要在這裡咄咄逼人了，你不就是吃醋嗎？你這樣的女人真是讓我覺得惡心。”

我覺得我的五年都喂了狗。

我淡然說出：

“我懷孕了。”

7

“什麼你懷孕了？”他的臉上充滿驚喜和興奮。

他不管安楚的存在，上前擁抱我：

“詩瑤，我們終於有屬於我們的孩子了。”

我努力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我打掉了。”

姜憐這才松開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說什麼？”

“我之前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最喜歡孩子了，你不會打掉他的對嗎？”

“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你可以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諒我嗎？”

“我們還是可以結婚，等你有空……不，明天，明天我們就訂婚。”

我笑了起來：

“訂婚？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會和你這種人有孩子。”

他剛剛的歉意瞬間蕩然無存。

“你覺得好玩嗎？”

“你騙我。”

剛剛還沉浸在興奮當中的姜憐瞬間裹滿了怒意。

安楚見狀也來幫腔：

“姐姐，你想讓姜憐哥回到你身邊也不能拿孩子這種事來耍他啊。”

我看了她一眼：

“我沒耍他，我們確實有孩子，但我確實打掉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糾葛。”

姜憐站在一旁愣神，他不敢相信是他讓自己的孩子沒了的。

沈茹也上來幫腔：

“你這個小三還好意思說？真是不要臉！”

安楚聽見她這樣說，眼眶變得通紅，又作勢要假裝離開，希望姜憐可以來追她。

卻沒想到，姜憐無動於衷，看都沒看她一眼。

以前這招她總是屢試不爽，如今卻一點用都沒有。

“你就這麼狠心嗎？”姜憐情緒激動“你有什麼資格在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把我的孩子打掉？”

“你不配！”

“就因為你對因為一個玻璃杯我大打出手，就因為你有了即將結婚的女友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他還想反駁什麼，嘴巴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姜憐瞬間挺拔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

“我已經跟你說過分手了，現在孩子也沒了，希望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8

終於結束了一切，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

也許一個人生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平靜了很多天，以為姜憐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一天夜晚，電話鈴聲響起：

“詩瑤……”

姜憐的聲音帶著哭腔。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從未見他哭過，倒也是開了眼了。

我實在搞不懂，明明他現在可以跟安楚好好在一起不用再顧及我了，為什麼始終不肯放過我呢？

他還聯系我幹嘛呢？

“你……最近還好嗎？”

“我聽說打胎很傷身體……你現在有哪裡不舒服嗎？”

“你到底想幹嘛？”

他沒有像一起那樣煩躁，隻是溫柔的開口：

“她隻是我的妹妹，我們之間隻有兄妹感情，你知道的我們一起長大。”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你，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傷心……”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愛你，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那樣，我們結婚好嗎？”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曾經那個我愛了許久的身影在我眼前浮現。

我知道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我已經說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聽不懂嗎？”

他沉默了許久，就在我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他開口道：

“詩瑤，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之前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體諒你。”

“現在還不晚，我們可以從頭再來。“

“你還是我姜憐唯一的妻子，我不會怪你的。”

我十分無語。

“你說什麼？”

“跟你重新來？”

“對！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人，我隻想和你結婚，和你有未來。”

姜憐把我懷孕的事告訴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也勸了我很多次，叫我不要衝動，在一起了這麼久，夫妻之間有點小摩擦正常。

床頭吵床尾和很正常的。

我隻是淡淡一笑敷衍過去。

“我不會再和安楚來往了，你可以先不原諒我，但是至少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可以嗎？”

這麼多年，他知道，我離不開他，他就是我的命。

他知道我愛他，不會離開他。

可這次，我真的走了。

他慌了。

但是我隻覺得惡心。

哪有人會一直傻呢？

想到這裡，我再也提不起對姜憐的一絲興趣了。

他以為我還和以前一樣隻要他稍稍放軟一下態度，我就會立馬轉頭回到他的懷抱。

但是這一次他想錯了，我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9

他不知道從哪打聽了我的新家地址和工作地方。

那日下班後，我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喝到有些微醺搖搖晃晃的走回家。

到家門準備掏鑰匙開門，卻看見門口坐著一個人。

好熟悉……

我努力睜開雙眼讓自己清醒。

是姜憐。

他看見我，眼裡一下就亮起來了。

“詩瑤，你終於回來了。”

“跟我回家好嗎？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頓時清醒了：

“要什麼都可以？”

“那我要你再也不出現在我的面前。”

姜憐的眼神暗淡下來，睫毛微微顫抖：

“我真的意識到錯誤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我覺得他很無恥：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原諒你呢？”

說罷想打開門回家。

他卻抓住我的手：

“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我冷哼一聲，覺得他很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