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昂,那還有假?你琢磨琢磨,不打仗了,也沒有人會S於戰爭了,但是大家依然倡導生兒子,那可不亂套了嘛!」我胡說八道地看著他的眼睛。
「那你,在那邊也有許多丈夫嗎?」
他突然發問,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我沒有,我醜,資格不夠。」
「其實,也還好。」
他眼睛裡含笑,有點莫名其妙的。
就這樣,我們磕磕絆絆地終於來到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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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真北啊,民不聊生,一眼望去,全是荒漠。
我不禁感慨,我到底是為啥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著?哦對,饞小哥哥身子。
話說就那半年活頭了,饞個屁啊,這花痴病早晚害S自己。
抵達軍營後,小哥哥就不見了。
我跟了一會兒,就給跟丟了。
這裡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呢?吆喝一聲喊個人,嘴裡就能吹進來一口沙。
呸,還吐不幹淨。
算了,我先自己安頓一下吧,畢竟好幾車家當呢。
小哥哥一定會來找我的,就不信他不饞。
這裡風沙漫天,我趕緊做了幾個口罩。
本來就醜,再來個高原紅,真的沒法看了。
眼瞅著一箱一箱的東西從車上搬下來,就皺起了眉頭。
這些風騷睡衣,該擱哪呢?有臉掛起來嗎?我帶這玩意過來幹嘛呀,這耽誤事的。
這幫人給我分了一個小小的帳篷,連十分之一的家當都放不下,索性直接堆在了帳篷外,我看誰敢偷!
在這裡沒有奴僕,所以就沒人伺候我,全是些糙老爺們。
從長安帶過來的衣服都是淺色,要多清純有多清純。
當時我想過無數遍穿上這些衣服可以賣弄風情的方式,獨獨沒有算到這漫天的風沙。
髒了可咋整,都拖地呀我天,誰給洗?
隻能開啟了改造計劃,把大水袖子改成了緊身的,長衣改短,這就露出來裡面的秋褲了,不太好看。
當初在匈奴大營的時候,我已經把帶過來的衣服基本扔幹淨了,才騰出地方放羊腿。
現在恐怕得出去偷條男人的褲子,改改才行。
然後就鬼鬼祟祟開始鑽進了男人的營帳中……
人家帳篷大,找個門都費勁。
終於逮到一個人從裡面出來後,順道就鑽進去了,直接給我頂著了。
那個臭,我天,我是不是踩屎了?他們把屎拉被窩裡摟著嗎?
直接退了出來。
滿臉疑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緊接著聽著裡面的人嘻嘻哈哈很開心,應該沒走錯啊!
誰拉屎還這麼歡快地交談呢?所以我又鑽了進來,重新鑑定了一下這個味道,是腳臭,萬年不洗的那種腳臭。
忙亂中趕緊把口罩戴起來,真的,上頭!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我是來偷褲子的!
差點忘記大事!
扒拉半天,這些褲子真沒一條幹淨的,真的又破又臭。難為這些軍人了,這過的都是些什麼樣的艱難歲月啊!
頓時肅然起敬,要是我連這樣的褲子都偷,那我也太不是人了吧。
算了,還是走吧……
「站住!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完了,被活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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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我五花大綁,像扔麻袋一樣將我丟到霍去病面前時,我的大腦正飛速運轉,該如何解釋自己偷褲子的行為。
「大司馬,這個小賊鬼鬼祟祟溜進我們營帳偷東西,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您看該怎麼處置她?」一個長著張大餅臉的士兵,義憤填膺地說道。
霍去病扭頭一看是我,微微一怔,隨後緩步走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他動手幫我解開了身上的繩索,輕聲問道:「你到底去偷什麼了?」
「額……我要是說,我瞧著大家平日裡的環境太艱苦了,就想著給大家買條褲子改善改善,你會信嗎?」我幹笑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心虛。
「你要給誰買褲子?」他的語氣陡然冷了下來,隱隱帶著一絲怒意。
「給所有人?」我硬著頭皮,大言不慚道。
「全軍可是有十萬將士!」他的眉頭一擰,顯然對我這話完全不信。
「那你要是不信,我……我就不買了吧。」立馬裝出一副無辜又委屈的模樣。
可其他人哪肯輕易放過我,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胡子士兵搶著插嘴道:「大司馬,眼瞅著冬天就要到了,我們現在穿的褲子破得不成樣子,全是窟窿。這位大娘可真是菩薩心腸,咱們還真得好好謝謝她呢!」
「喂!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分明是青春無敵美少女,你居然叫我大娘?!你那份褲子沒了,想都別想!」頓時火冒三丈,這大胡子什麼眼神,真是氣S人了。
「姑娘姑娘,是我有眼無珠,看走眼了,實在對不住!您大人有大量,可別跟我計較,您真是大好人吶!」大胡子見我發火,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
「好了,你們先退下吧。阿麥,你留下。」霍去病發話了,聲音低沉而不容置疑。
我訕訕地回過頭看著他,心裡暗自盤算著,好不容易從那老皇帝那兒賺來的一千兩黃金,這下怕是要打了水漂,不知道要縮水成什麼樣了。
也不知道這地方的物價到底啥水平,等買完這些褲子,還能給我剩下幾個子兒。
「你可知道,要備齊全軍十萬將士的裝備,得花掉多少銀子?」他目光如炬,帶著質疑的口吻問道。
「啥?不是說隻買褲子嗎?怎麼連裝備都要我來買?」我一下子急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情願。
「光是買褲子,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幹脆全套裝備都備齊了吧,剩下的錢我來補上。」他語氣平淡,仿佛這隻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我差點沒暈過去,這分明是在坑我的金子啊!
我這手怎麼就這麼欠,一條褲子沒偷著,反倒要賠上一千兩黃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這麼著,我的金子換成了銀子,沉甸甸的大箱子也換成了小巧的破匣子。
因為這段時間胡吃海喝,完全沒個節制,原本準備的五車裝備,如今隻剩下了可憐巴巴的兩車,其中有一車半竟然都是些花裡胡哨的風騷睡衣和拖地長裙,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正當我愁眉苦臉地坐在帳篷裡,對著那點可憐的家當發呆時,長安那邊傳來了聖旨。
聽說老皇帝得知我把一千兩黃金全用來購置軍用裝備,龍顏大悅,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地給我送來了賞賜。
我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燈泡,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就衝出了帳篷。老天爺開眼啊!總算是有點盼頭了!
可當我滿心歡喜地衝到帳篷外,看著那一筐又一筐的卷軸從馬車上被搬下來時,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不會吧,可千萬別告訴我,啥吃的喝的、金子銀子都沒有,就隻有這麼幾箱破紙?
事實就是如此,隻有這麼幾箱所謂的「寶貝」。
當那個蘭花指太監搖頭晃腦地宣讀完旨意後,我整個人都傻了,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隱約聽到老皇帝說我如此尊師重道,所以他廢寢忘食,熬了好幾個通宵,才臨時湊齊了這些山水墨寶賞賜給我。
我仰天長嘆,畫多了就不值錢了喂!
霍去病見我呆呆地站在那兒,半天沒反應,也沒去接旨,趕緊踢了我一腳,順手替我接了聖旨。
回到帳篷後,我望著那一堆卷軸,腦子飛速運轉,思索著該怎麼把這些畫帶回去。
霍去病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我是心疼錢,便輕聲安慰道:「阿麥,等我手頭寬裕些了,一定把錢補給你。你先把這些畫卷好好收著,這可是聖上的賞賜,可不能隨便丟著。」
我眼睛一亮,急忙抬頭問道:「你有一千兩黃金?」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前沒有。」
我想了想,又不S心地說:「五百兩也行啊。」
他還是搖了搖頭:「也沒有,我手頭的錢也都拿出來採購裝備物資了。」
我頓時泄了氣,撇了撇嘴,不想再理他。
哼,我這人從不吃別人畫的大餅!
他卻還在一旁喋喋不休:「這次多虧了你購置的物資,聖上龍顏大悅,對我也多有稱贊,朝堂上那些彈劾我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阿麥,真的謝謝你。」
我心裡不斷嘀咕,你想多了,才不是為了你呢,可嘴上卻隻能假意奉承:「呵呵,沒事啦!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嘛。」其實心裡疼得直滴血,我的金子啊!
「你能派幾個人給我用用不?我想去找找我師父,我……想回家了。」我試探著問道,其實歸心似箭。
「可以。」他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找到師父後,還會回來嗎?」
「當然不回來了!錢都花光了,羊腿也啃得差不多了,這些漂亮衣服在這兒又沒法穿,誰願意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我態度堅決,沒有絲毫猶豫。
「那……那你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了?」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對你負責?咱們之間連根毛都沒碰著,我負哪門子責啊。」才不上他的當,堅決不能被他套路。
「你……好,好吧。」他猛地拉開帳篷門,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切,這幼稚鬼,還想拿捏我?我是誰啊,我親媽都拿捏不了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奮筆疾書,給老皇帝寫關於沙漠種植技術的文章。
先修復沙漠生態,再種植合適的農作物,寫了滿滿一大卷,讓人快馬加鞭送回長安。
我可沒錢貼給他搞這些,能出點力就不錯了。
最後,我重新置辦了羊腿、馕餅、水和字畫等物資。
那些風騷睡衣實在辣眼睛,果斷扔了。
裝了滿滿一車,挑了幾個陽光帥氣的小哥哥,拿著地圖,雄赳赳氣昂昂地再次出發了。
我這人向來沒心沒肺,隨遇而安,沒了霍去病也沒覺得有啥不一樣,反正他在我這兒存在感一直挺低的,再說他命又短,可別連累我也跟著倒霉。
馬車行駛了很久,我從馬車裡探出頭,望著來時的方向,遠遠地竟看到一個小黑點,騎在馬上,一動不動。
這短命鬼,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哎,我這該S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隨後,我展開地圖,向著興平縣的方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在荒漠中顛簸了一整天,應該走出去挺遠了。
有個小哥哥說,大概再過兩天就能抵達興平縣了。
晚上,我們找了個地方搭帳篷休息。
又拿出了我的秘制烤羊腿,其實我也不是多愛吃這玩意兒,主要是實在沒啥別的可吃了。
等我回去,賣幾幅字畫,天天吃滿漢全席我!
正當我被烤羊腿的香味燻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完全沒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