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走到他面前，還沒開口他的電話就響了。

「好，你等我，馬上就來。」

他著急忙慌地就走了，我問了一句「怎麼了？」

「林凝她……」他下意識地回答我，見我表情冷漠他又止住話語。

「沒事，你先睡。」

最後我在林凝的朋友圈看到了他。

原來是林凝她說傷口又疼了，她的文案是「你在能止一切傷痛」。

我低頭看看自己手上被開水燙到的紅痕。

7.

第二天我請了假，沒去上班。

之前關系比較好的同事給我介紹了一個工作。

我約了今天去面試。

面試剛結束，走出大樓。

就接到了秦肆的電話：「你怎麼今天沒來上班，還不舒服嗎？桑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我生病就是矯情，林凝身上那個看不見的傷就是大事。

我懶得再聽他多言，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向人事提了離職。

人事卻告訴了秦肆，畢竟我現在的崗位是他的秘書。

確實是需要他的同意，我突然很慶幸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樣倒是給我現在省了很多事情。

他得知我要離職，生了很大氣，據說在我還沒進去之前把在裡面的財務總監都罵哭了。

那可是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

剛踏進他的辦公室，差點被一本扔過來的書砸到頭，還好我躲得快。

「桑遲，你真是漲本事了，居然敢提離職。」

「你以為，就憑你的實力離開我還能有別的公司要你嗎？」

在他眼裡我的成就全是我的運氣，而我隻是一個沒有用處的人。

於是我順著他的意思說「啊，所以就不佔著這個位置了，讓給林凝。」

他見我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咬牙讓我滾。

「以後別讓我在公司見到你，趕緊滾。」

我甚至都沒有交接我手上的工作，就被趕走了，正好我樂得清闲。

不想剛被趕出來就收到了入職通知。

8.

入職第一天就見到了熟人。

陸凌，他莫名其妙成了我的老板。

我沒想到他居然最後坐在了老板椅上。

我跟他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在一次跟隔壁學校的聯誼活動中。

他是醫學生，是他們學校的校草。

我們分手的原因是我覺得他太冷漠了，覺得他並不愛我。

不管我覺得多好笑的事情，他都覺得無感。

包括我跟他提出分手，他都那麼冷靜。

「我們分手吧，陸凌。」

他僅僅沉默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好」

當初他是學校的學霸，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讓他放棄。

「歡迎你成為我的同事。」

他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時半會兒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回答「謝謝」。

為了更快地接受這份工作，我加了一會兒班。

胃的不適感，讓我才注意到天已經黑得徹底。

關掉電腦，拿起包。

走到大門口，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停在了我面前。

車窗搖下，露出那張熟悉的臉。

「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看了時間，也沒有再推脫，坐上了車。

坐上車我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車早已在樓下停穩。

「你怎麼不叫醒我？」我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舍不得。」

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壞了，震驚地看向他。

但他的表情還是那樣冷漠，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我正要推車門下車，懷裡突然多了一個保溫桶。

「你胃不好，要按時吃飯。」

「這裡面是山藥粥，可以養胃。」

我盯著懷裡的粉色保溫桶，讓我想起我們在一起那年。

我牽著他的手，跟他說想要那個粉色的玩偶。

他隻是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去給我抓。

把玩偶遞給我的時候問了一句「你喜歡粉色？」

「對啊，不好看嗎？」

「嗯」

他冷漠地回答，沒想到他會記到今天。

9.

我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嚇一跳。

接起電話「桑遲，工作給你保留一個星期。」

「不用。」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讓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

「隨便你！打電話是通知你來參加我跟林凝的婚禮。」

我看著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的雨。

掉落下來的每一滴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冰冷了我的心。

心裡隻剩下一片麻木。

我轉頭眼神空洞地問他「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門被關上的瞬間。

陸凌將我按在玄關處，抬起我的下巴便低頭深深地吻住我。

他的吻很霸道，不允許我退縮。

他抽空對我說「不要為他難過，我會心疼。」

我呆滯地看著他，他又重新吻了下來。

我從一開始的大腦一片空白到主動回應他。

我的主動像是刺激了他，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

難受地推了一下他，他放開我，無辜地看著我。

我突然想笑，在他耳邊說「陸凌，多年不見你還是不會親」

聽到我的話，他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

他生氣地抱起我，在我的鎖骨處咬了一口。

我第一次見他這麼明顯的情緒變化。

我迷迷糊糊看到他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浸湿。

「桑遲，現在還早。」

我覺得大概是自己太累了，竟然看到冷漠的他紅了臉。

10.

而我不知道的是，掛斷電話的秦肆。

坐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周圍他的幾個朋友，知情地勸了幾句。

「秦肆，你這次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

「是啊，不過那是桑遲」

「就是就是，你哄哄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你以前都沒哄，她都能主動原諒你，這次肯定不一樣」

聽到他們這麼說，他原本煩躁的心情好了不少。

卻還是莫名地有一絲慌張，像是什麼東西在手中流失。

11.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沒有在房間看到陸凌。

我試著叫了一聲，剛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到。

他像是聽到了房間的動靜，端了一杯溫水給我。

我伸手去接，他避開我的手插了根吸管喂到我嘴邊。

我不太自在地就著喝了一口。

「醒了就起來吃飯，不然我抱你去。」

我呆了，看呆的他居然在笑。

關鍵是他笑起來更好看了。

我剛吃一口就聽見了敲門聲，他搶在我前面開了門。

還沒看清來的人，門口就打起來了。

陸凌毫無防備地被秦肆打了一拳，我著急查看他的情況。

看到他掛彩的嘴角，心裡升起一股怒火。

「秦肆，你瘋了嗎，一上來就打人？」

他看我如此關心他，拽住我的手腕「桑遲，你好樣的，跟我劃清界限就是為了這個男的嗎？」

他又對著陸凌說「她一個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玩過的女人，你也會要？」

我知道他一直很介意我的第一次不是跟他的，所以他一直用這個理由來嫌棄我。

我瞬間被冰凍在原地，他羞辱我的話如此地說出口。

我怒意衝上頭，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扯起嘴角質問他。

「秦肆，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用什麼身份，朋友嗎？」

他像是被我的話封印，拽著我的手腕越來越用力。

我疼得皺起眉頭，陸凌還了他一拳。

「你弄疼她了，滾」

陸凌擔憂地皺起眉頭，看我逐漸泛紅的手腕。

12.

客廳裡，我盯著他認真給我上藥的臉。

我有種才認識陸凌的感覺，短短兩天時間居然在他臉上見到了喜怒哀樂。

我忍不住問他「你真的不在意剛剛他說的話嗎」

他放下我的手，認真地注視著我的眼睛對我說。

「桑遲，我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有一個人跟我說過，愛一個人就是接受她的全部，無論好壞。」

「你的眼光真差，以後離那種垃圾遠一點。」

我想到什麼「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樣是不是罵到自己了，我還看上了你。」

他抿抿唇「我不算」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跟著陸凌到處出差。

忙得腳不沾地，再次回到我出租屋。

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送我到樓下，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原本我應該陪他一起開會的，但被他勒令休息。

於是我獨自拖著行李箱上了樓。

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聽到動靜，原本靠在牆上抽煙的人掐掉了手上的煙。

不知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之前因為我不喜歡他就真的沒有在當著ťū́ₗ我的面抽。

我那時以為我在他心裡是特殊的。

「你怎麼把密碼換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拉黑了他的聯系方式，換了門鎖所以他進不去。

他每次都是這樣，無視我們之間的矛盾。

像是沒有這些矛盾我們就還是以前的關系，我總是會忘記這些隻要他先開口。

突然想起陸凌說的一句話，我以前眼光確實挺差的。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你不怕林凝介意嗎？」

他皺起眉：「我跟她沒有關系，不是跟你說了嘛，你要是因為她的關系所以離職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你當眾宣布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她跟你沒有關系？」

「那我跟你又有什麼關系？你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是你女朋友的，在你心裡我不過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你從一開始就介意我是不是第一次，所以你覺得丟臉，所以你不肯公開我們的關系。」

「秦肆，你真是讓我感到惡心，那你自己呢？」

「滾吧，以後別再來了，欠你家的我早就還清了。」

我從來沒有跟他講過這些，他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

13.

夜裡迷迷糊糊地被熟悉的氣息吻醒。

他見我醒了，將我抱起坐在他的腿上。

我嗅著他頸間的氣味，明明用的是同樣的沐浴露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好聞。

今天晚上的他似乎有點不一樣，有點兇。

我難耐地睜開雙眼，晦暗不明的光線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

他喘息間又重重在我的鎖骨處咬了一口。

「陸凌，你屬狗的嗎？」

「桑遲，他還在外面，你說他聽到會不會傷心？」

我有點震驚，秦肆居然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