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來這個吳老師就是我爸一直在外面的姘頭。

而吳佳昕就是我爸的私生女。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她還比我大一歲呢。

我媽像一頭母獅一樣把我護在身後。

見她們母女咄咄逼人的樣子離我越來越近一巴掌扇了過去。

「什麼小三小四都敢騎在我頭上撒野了？你見過結婚證長什麼樣嗎？當小三還當初優越感了是吧？真是什麼樣的雞下什麼樣的蛋，你個連戶口都難上的私生女，憑什麼指著我女兒亂叫？」

「你憑什麼打我！我跟你拼了！」

說著她就衝了上來，結果被我媽又一巴掌扇倒在地。

「我女兒才不屑偷你家孩子的手機呢，倒是你開的車現在還寫著我的名呢！」

「還人民教師呢？你算什麼東西跑到我頭上指指點點？你檔案裡沒寫你上大學那會就勾引有婦之夫逼人家離婚嗎？」

原來這位吳老師就是當年勾引我爸的那個大學生吳柔。

「你閉嘴！你閉嘴！」

說著她又爬起來衝我媽衝了過來。

笑話，就她那個弱柳扶風的樣子怎麼打得過我媽。

何況我媽身高一米七八，硬生生比她穿帶跟鞋還高出了半個頭。

「你給我等著！我要給元國宏打電話！讓他來收拾你！你就是個瘋子！」她的頭發早就亂了，狼狽不堪地從包裡翻出手機。

「行，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不是要叫他嗎？趕快叫他滾過來！」

我媽一臉不耐煩地靠在車上。

甚至還側過頭問我要不要先去學校，我搖搖頭堅持留下陪她。

「嗚嗚嗚嗚，老公我在校門口被欺負了。有人欺負佳昕和我你快來。」

電話開著免提，隻聽我爸急切地說他馬上到，十分關心地讓她不要急保護好自己。

這時候校門口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得水泄不通了。

有拿手機錄視頻的，有在一邊吃瓜的。

還有熟悉的同學在一旁看熱鬧。

我媽簡直能把吳柔按在地上摩擦。

我本想上前幫忙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別給我添亂。」

於是我隻能尷尬地在旁邊看她扯著吳柔的頭發往擋風玻璃上砸。

一旁的路人也不敢攔，上一個過來勸阻的人已經被我媽誤傷撓了一臉的印子在旁邊安靜吃瓜了。

至於吳佳昕，從我媽動手的那一刻她就跟個鹌鹑一樣縮在後面哭。

吳柔雖然孤立無援，但嘴裡的謾罵卻沒停過。

可惜她和我媽的力量實在過於懸殊。

直到我媽打累了靠在車上休息，吳柔還在地上哭著罵人。

我爸來的時候人群已經圍成了一個鐵桶。

他費了半天的勁才擠了進來。

他先看到了哭著的吳佳昕，連忙跑過去給她擦眼淚。

吳佳昕挑釁地衝著我揚了揚頭。

嬌嬌地指著我和我媽。

「爸爸，就是他們欺負我和媽媽。」

「誰？誰動的手？」

「就是她！」

元國宏本來氣勢洶洶的，見到我媽和我的那一刻突然就萎了。

整個人都像裝了鬼一樣，指著我媽你了個半天。

「你什麼你？我動的手怎麼了？

「喜歡養小三是吧？我在公司辛辛苦苦賺錢你在外面幫我花？

「現在還敢騎到我頭上了？」

「老公！就是她欺負我！你答應過我跟她離婚的……」吳佳昕的媽媽哭著搖著我爸的手。

元國宏像被點了穴一樣，在原地冷汗直流。

「行，答應離婚了是吧！明天早上民政局見！誰不去誰是孫子！花著我的錢在外面養小的，吃我的花我的！你們娘倆也給我等著！早晚把錢一分不少地給我吐出來！」

「你別太過分了！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子！不過就不過！我早就受夠你這個脾氣了！」

元國宏衝著我媽兇道。

「我就過分了怎麼著吧！難道這個婚當初還是我逼你結的不成嗎？」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要是有吳柔一半溫柔我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

我媽本打算走了聽到這句話回身就給了我爸一耳光。

「你的意思你們出軌還怪上我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元國宏見我媽要走正打算上前攔她。

結果被一旁的吳柔絆住了腳。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姐姐你就成全我們吧！」

「爸爸……你不要丟下我和媽媽。」吳佳昕也在一旁拉住他的手。

「行啊，這麼喜歡要不你倆現在挖個坑葬一塊吧。」

我媽回頭衝著他們一家三口說道，然後一把把我摟在懷裡。

「小滿，我們走。」

我跟在我媽的身後，背挺得直直的。

直到回到家我媽都像沒事人一樣，好像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隻有我知道夜裡的時候，她在客廳偷偷地哭。

我抱住她跟她說，她還有我。

「你會不會覺得媽媽很失敗。」

我搖搖頭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

第二天一早元國宏就帶著律師出現在了樓下。

我下樓的時候兩方律師正吵得不可開交。

「行，女兒兒子都歸我，房產存款也都歸我！公司歸你！

「我不想再拖下去了，你要是同意我們馬上就籤協議去民政局。

「我隻有一點，你這些年給吳柔花的錢要給我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你這麼多年的心血就舍得給我了？」我爸最清楚這些年我媽在公司上投入了多少心血。

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

「你要不要就還我，大不了我就跟你耗下去，你出軌的證據都擺在這了！淨身出戶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那母女花的都是我的婚內財產，我是可以追回的。你自己想辦法折現給我，不然我們就交給法院去判！

「到時候，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最後我爸灰頭土臉地答應了我媽的要求，還自掏腰包賠了我媽快一千萬。

但他走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畢竟以後他就能獨攬公司大權了。

5

我媽離婚後生了場大病。

裴屹的媽媽以帶她散心的名義，直接買了兩張歐洲的機票把裴屹扔到我家就和我媽一起旅遊去了。

留下我跟裴屹兩個人在家裡大眼瞪小眼。

我看著他在沙發上第三次想和我搭話失敗有些頭疼地說。

「你到底想說啥？」

「我看了校門口的那個視頻，你沒事吧。」

「我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場我能有什麼事。」

「那天之後你家的事都傳瘋了，你什麼打算？要不你也走你哥的路子吧。」

裴屹似乎是怕我再回到校園被風言風語影響，好心地剝開一個橘子遞給我。

我接過橘子就往嘴裡塞。

「我憑什麼走？她一個私生女都能待得好好的，何況我還是正兒八經自己考上的，憑什麼要我躲著他。」

裴屹沒說話隻蹺著腿，半晌後他才說道：

「成，小爺我就當一回護花使者！」

我當時一直沒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直到假期結束開學的那天他跟我一起走進了班。

「你怎麼還在這？你不上課了？」

「我轉班了，怎麼樣夠意思吧。」

說著裴屹還衝我拋了個媚眼。

我翻了個白眼沒說話，可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忍不住。

吳佳昕來的時候依舊是前呼後擁的。

見到我在班裡她似乎有些意外。

「有些人怎麼還賴在這不走啊，臉皮真厚。

「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元滿，我要是你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你以後怕是隻能吃糠咽菜了吧，我告訴你！你再也別想花我們家一分錢。

「你要是現在給我把鞋擦了我還能發發善心考慮賞你點零花錢。」

吳佳昕衝著我冷笑一聲，然後把她的白色瑪麗珍鞋放在我面前。

周圍的同學雖然看不慣她一個小三的女兒作威作福，可她媽畢竟已經在眾目睽睽下「轉正了」。

於是為了兩邊都不得罪大家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我用力地一腳踩在她的鞋上。

「你個私生女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可是要正經考大學的，跟你媽上大學找有婦之夫拉皮條可不一樣。」

我前些天聽裴屹他媽和我媽罵人不由得耳濡目染學了些難聽話，一開口就是暴擊。

吳佳昕就是個青銅實力，三句話蹦不出來個屁。

指著我半天就說了句你給我等著。

裴屹默默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護花使者想了一晚上也沒想通，怎麼從小一起長大的小雛菊一夜之間變成霸王花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還算舒服，有了裴屹這個書童的照顧。

雖然偶爾吳佳昕還是會來找茬刺我兩句。

可是一想到我媽前幾天跟我說我爸公司撐不了多久就要倒閉這件事。

我就當看猴戲了吧。

畢竟她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裴屹每天就像個百寶箱一樣。

我做題他遞水果，打瞌睡他遞枕頭。

全程為我好後勤工作，美其名曰如果我考上北大了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裴屹，你要是個女的，想娶你的一定都得排到法國了。」

他見我又說些沒頭腦的話談了我一個腦瓜崩。

「又說傻話了。」

「我這可是考北大的腦袋！你別給我彈壞了！」

「彈壞了我負責。」

我倆正玩鬧著吳佳昕又走了過來。

「裴屹，你今天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呀？」

裴屹看吳佳昕過來連個正臉都不願看她直接說了沒空。

「你應該知道吧，元滿媽媽已經被掃地出門了。我現在才是元家的千金。聽爸爸說我們兩家的合作也特別多，我覺得我們也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說到這吳佳昕又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我聽到這笑出了聲，我爸難道沒告訴她裴屹她媽是我媽的好閨蜜嗎？

就連裴家和我家的合作也是看在我媽面子上才促成的。

隻是現在合約還沒到期不好撤股罷了。

「你笑什麼笑？元滿，我建議你識相點。你難道還以為你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呢？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假千金難道你還要拿著雞毛當令箭？」

「是啊，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我們佳昕就是心軟才給你擦鞋的這個機會。你還敢踩她！真是沒見過你這樣恩將仇報的蠢貨！」一旁的狗腿一號王雨琦也附和道。

我上下打量著她倆，到底是誰給她倆的自信呢？

但從他的話裡想必她應該也不知道，我爸拿了公司走是付出代價的。

我甚至懷疑她和她媽都是九漏魚，兩個法盲。

男人出軌難道還有讓自己大老婆淨身出戶的道理？

我和裴屹對視一眼，果然我們都認為吳佳昕肯定是腦子壞掉了。

裴屹眼珠一轉似乎是找到了什麼樂子，給了我一個眼神。

他有壞心思，剛巧我也有。

說著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間站了起來指著我說。

「我沒想到你媽竟然已經淨身出戶了，那你也不配跟我玩了。」

「裴屹，我們難道不是從小長大的朋友嗎？」似乎是我拽得太用力，裴屹本來想站起來耍帥的被我拽得腳下一頓。

「誰跟你是朋友。」

他嘴角抽了抽。

吳佳昕瞬間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裴屹你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元滿，我們這種人交朋友可是講究就門當戶對的，你就不要再纏著裴屹不放了。」

說著還轉頭衝我笑了笑。

「順便一說我擦鞋這個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不然你以後大概就隻能去偷手機了，是不是呀？不如以後就叫你手機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