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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可理喻！」
6
吵架的結果，以顧敘再次摔門而出落幕。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滿是自嘲。
跟我表白的時候，顧敘說：「淼淼，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值得被疼愛一輩子，我會好好愛你的。」
「嫁給我好嗎？淼淼，我想讓你當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那時候，我看著單膝跪地的顧敘。
他的桃花眼中滿是深情，在海邊燈光的映照下，我感覺自己快要淪陷在顧敘的眼中。
他看起來真的十分愛我。
畢竟他滿眼都是我。
「那，顧敘，你會愛我一輩子嗎？」我看著顧敘，輕聲開口。
「你會愛南淼一輩子嗎？」
顧敘看著我，鄭重地點了頭：「我會的，我會愛你一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
或許是因為那天的海風帶著醉人的酒香，或許是那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伸出手，讓顧敘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手上。
沒想到，這一套，便是一輩子。
我把全部都壓在了顧敘身上，我賭他真的愛我。
7
系統得知我跟顧敘結婚了之後，並沒有替我感到高興，反而是用冰冷的電子音問我：
【你真的想好，要跟這個男人結婚了嗎？】
我點頭，我覺得這段時間的陪伴和救贖，終於打動了顧敘。
系統的電子音有一瞬間的遲疑，最後他開口：【你都經歷了這麼多個世界了，還看不清男人的本質嗎？】
我聽到了系統把顧敘和別的男人混為一談，有些生氣。
顧敘是我一點一點救贖出來的，也是我傾注了所有的感情去溫暖的人。
他明明那麼好，怎麼可能會跟別人一樣呢？
「不會的，顧敘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那你要跟我打個賭嗎？】
「賭什麼？」
【賭顧敘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對顧敘十分自信，因為這段時間，他把他的所有耐心和溫柔都給了我。
而且，顧敘跟我求婚了。
我在賭顧敘對我的信任和愛。
【要是他對你的愛是假的呢？】
怎麼可能呢，愛不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出來？
「不可能的，我相信他。」
【如果你想留在這個世界，那你就跟我賭吧。】
【你的賭注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不愛你了，那就是你S亡的時候。】
我鄭重點頭。
「好。」
我是多麼迫切地希望，系統能夠宣判，我有資格留在這個世界，能跟顧敘相守到老。
8
那時候的顧敘，確實很愛我。
他會在每天下班的時候，給我準備驚喜，有時候是西巷排隊好久才能買到的小蛋糕，有時候是一束鮮花。還有時候，是我隨口一說的，我想去旅遊，顧敘便安排好了機票，制定好了行程。
那段時間，就連許莘都對顧敘贊不絕口。
後來，我在顧敘的一個群聊中，看到了蔣芸要回國的消息。
我擔憂地看向顧敘。
我害怕，害怕顧敘對於這段感情還不能釋懷，也害怕顧敘對蔣芸餘情未了。
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在當時傳得沸沸揚揚。
天之驕子顧敘，還有校花蔣芸。
這樣的愛情故事總是容易讓人津津樂道。
哪怕他們隻是一起去吃個飯，都要有人說他們郎才女貌，是天生一對。
甚至於他們分手之後，還有許多人感到唏噓，覺得他們本來應該是金童玉女。
我跟顧敘在一起之後，很多人都不看好的。
因為跟蔣芸比起來，我實在是太普通了。
不管是家世，還是樣貌，我似乎都比不過蔣芸。
蔣芸是許多人心中的白月光，而我，連蔣芸的影子都算不上。
顧敘或許是聽到了那些風言風語，他安慰我說：「我們淼淼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誰也不能跟你比。」
「再說了，那個人已經跟我沒關系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在乎。」
顧敘把我擁入懷中，臉上滿是寵溺，「我現在對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就算是有，也是厭惡。你放心淼淼。」
他在我的眼睛落下了一個吻，「淼淼，從我跟你表白的那天起，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我記得，那天我甚至還在安慰顧敘：
「阿敘，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天真地以為，我可以治愈顧敘受的所有傷痛，讓他放下對過去的執念。
我也以為，顧敘是真的對蔣芸沒有任何感情了。
當時我跟許莘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許莘還讓我小心點，畢竟男人心思多變。
我笑著跟許莘說：「不會的，阿敘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
許莘無奈地戳著我的腦瓜子：「是是是，現在什麼都是你家顧敘說得對。缺心眼的大傻妞。」
「沒事，反正我永遠支持你！」
9
後來，我聽說了蔣芸回國之後找了顧敘。
可是顧敘卻連蔣芸的面都沒見。
回家之後，顧敘跟我提起這件事情，還一臉沾沾自喜，等著我去表揚他。
我看著孩子氣的顧敘，十分無奈。
「好好好，阿敘最好了。」
之後我們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這個人。
我也以為，蔣芸帶給顧敘的陰霾也到此為止。
可惜終究是我天真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顧敘開始早出晚歸，我以為是他工作太過忙碌，便開始學做飯，學煲湯。
結果顧敘跟我說：「淼淼，我喜歡西餐，你這個小笨蛋忘了嗎？」
於是我開始學習做西餐。
我還記得，那天我剛下美食班，闲著無聊想去顧敘的公司看看他。
結果我看到了跟蔣芸有說有笑的顧敘。
我感覺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蔣芸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溫婉可人。
我突然沒有了上前的勇氣。
蔣芸一直都是那麼明豔張揚的，我在她的身邊，簡直比一粒塵埃還要卑微。
我不忍再看，便回了家。
而當天晚上，顧敘又一次，回家遲了。
「阿敘，我看到了。」
睡前，我開口。
顧敘翻身，抱住了我，「看到什麼了？為什麼不開心呢？」
我一字一句開口：「我看到了你跟蔣芸站在一起，有說有笑。」
顧敘輕笑，「小醋精，我公司和她的公司有合作，所以今天見面要維持假笑。你今天來公司了？怎麼不來找我？」
顧敘把頭放在我的頸窩，「你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
可是接下來，顧敘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我變得沉默寡言，顧敘卻好像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
終於，在我發現了顧敘身上女人的香水味還有口紅印的時候，我跟顧敘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她喝醉了，有人要揩油！不管是誰都會幫忙的！」顧敘不耐煩地推開了我。
「那為什麼偏偏是你！」
「因為我跟她最熟悉！」顧敘把領帶丟在了沙發上，「我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接著，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哭過，鬧過。
卻還是阻止不了這段感情的坍塌。
八年，終究還是抵不過白月光再次出現。
最後一次爭吵，是顧敘冷淡地跟我說：「她又出國了，你能消停了嗎？」
可是在那之後，顧敘經常出差。
我跟顧敘的婚姻，終究變得一塌糊塗，面目全非。
10
可我的心裡卻還帶著最後一點，隱秘的期待。
那天，陽光透過窗棂，灑在略顯空蕩的廚房。
我穿戴整齊，系上圍裙，像是要赴一場盛宴。
精心烹飪的菜餚，裝進保溫盒，每一道都承載著我深深的期盼和不言放棄的決心。
許莘看我默默忙碌，心疼地扯過一張椅子坐下，眼神復雜地望著我。
「淼淼，你確定要去嗎？何必呢，讓自己這麼辛苦。」她語氣裡盡是不忍。
我輕輕一笑，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輕松。
「莘莘，就這一次，讓我為自己再賭一把。我總是想知道，他心裡是否還剩下一點點屬於我的位置。」
許莘拗不過我，隻能嘆了口氣，起身幫我收拾。
「好吧，這次我陪你一起去，至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
我們驅車前往顧敘的公司，路上的風景飛速後退，像極了那些無法挽回的時光。
11
到達公司樓下，秘書見是我們，神色微妙，似乎欲言又止。
「夫人，總裁現在正在開會，可能……」
沒等她說完，許莘已經挽起我的手，眼神堅定地望向前方，「沒關系，我們在這裡等。」
她低聲安慰我，同時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秘書又看了我們一眼，確定我們不離開之後，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等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最終，許莘決定不再等待，拉起我直奔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本來秘書還想攔住我們，卻被許莘一把推開。
門推開的剎那，我感覺我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蔣芸正站在顧敘辦公桌前，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妙，她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見我們到來，故作驚訝：
「呀，嫂子也來了？敘哥哥沒提前通知我呢。」
這就是秘書說的，顧敘正在開會嗎？
見到我跟許莘一起進來，顧敘的神情閃過一抹慌張，旋即恢復成公事公辦的冷漠。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了我在忙嗎？」
他的語氣十分生硬，似乎表達著不滿。
12
許莘看不過眼，剛要開口，我制止了她，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淡淡地說：「我隻是來給你送飯，既然你忙，那就算了。」
顧敘皺眉，似乎對我的平靜有些意外。
「淼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別總這麼無理取鬧？」
我苦笑，長久以來的壓抑和委屈在這一刻決堤。
「無理取鬧？顧敘，我從沒想過跟你無理取鬧。但是現在，我累了，我們離婚吧。」
顧敘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笑容在我看來異常刺眼。
「原來你是來提離婚的，南淼，你以為我會信你所謂的救贖者身份嗎？從頭到尾，不都是你自己的一場戲嗎？」
我愣住了，心髒像是被狠狠一擊。原來，他從未相信過我的真心，一切的付出在他眼裡都成了笑話。
剛和顧敘在一起時，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
那時系統勸我不要這麼快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我愛意上頭，不管不顧地奔赴向了我以為的「真愛」，沒想到顧敘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
我看著顧敘，突然覺得，或許這樣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
我跟他之前的時光，更像是我自己給自己編織的一場綺麗的夢境，如今夢也該醒了。
顧敘，或許之前真的對我心軟過，可是心軟不是愛，感激也不是愛。
13
顧敘的話讓許莘怒不可遏，她擋在我面前，對著顧敘就是一頓質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