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辦法，我的精力都在愛麗兒身上，誰知道小五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這些戲都白看了！換個套路就分不清！

我清清嗓子站出來。

「五公主這就搞錯了。愛你的人在意你美好的品質，怎麼會介意你有沒有魚尾呢？真的愛你，不管你高矮胖瘦是什麼品種，他都會愛你。前些天有隻海馬和烏龜在一起了，雙方不也沒說什麼有沒有腿？」

五公主猶豫了。

我再接再厲。

「所以啊，你要是想追求真愛，首先應該考驗他是不是真的愛你，與其把魚尾變成腿，不如把自己變醜一點。」

五公主被說服了。

我深知在女巫這裡做交換是要付出代價的，剛要拽走小五。

「變美是要付出代價，變醜就算了，來吧」

女巫清冷的聲音中似乎有一絲愉悅？不得不說，我有個大膽的猜想。

五公主毅然決然的和女巫走了。

小五啊小五，虐戀情深還是得少看。

當你沒有了美麗的容貌，又有誰對你一見鍾情呢？

盡管做足了心理建設，五公主出來時我還是心頭一震。

愛麗兒大驚失色，這是她的五姐？！

09

「小五……小，小五，你好帥啊！」

我昧著良心道，不敢直視五公主的眼睛。

愛麗兒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就聽到了我的銳評，幹巴巴的捧場。

「沒，沒錯。五姐真的很帥！」

五公主見狀，興致勃勃的跑到鏡子前面，哇的大哭出聲。

「我怎麼……我怎麼……嗚嗚嗚嗚嗚」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我，嗚嗚嗚。」

不得不說，女巫對醜的審美還是有獨到見解的。

五公主儼然變成了一個金剛人魚。

那健碩的身姿，突出的肱二頭肌，配上長滿麻子的臉。

呃，別有一番風味。

「他愛你，自然是愛你的全部，他不愛你，你長得再漂亮有什麼用？」

單純的五公主覺得卡麗娜老師說的十分有道理，尋找真愛去了。

愛麗兒嘆了口氣，不太確定的問

「老師，五姐這樣做值得嗎？」

「很難講，但至少她還有試錯的機會。愛麗兒，尋找真愛是要付出代價的，可能是美麗的容顏、動聽的聲音、人魚的尾巴，也可能是生命。」

愛麗兒沉默。

幾天後，五公主被滿身是血的抬了回來。

公主們連忙叫女巫救治。

「是誰傷害了我的女兒？！」

海王憤怒狂吼，被女巫不客氣的扇了一個大比兜，安靜如雞。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兩個，好心的給海王解釋。

「別擔心，看起來嚴重，隻是一點皮外傷。」

女巫點點頭。

「沒錯，魚尾被刀割傷了一條縫，幸好我來的快，不然已經痊愈了。至於這些血，不是她的。」

海王愣了一下

「那小五怎麼昏倒了？不是疼暈了嗎？」

女巫翻了個白眼，似乎知道什麼內幕，自己也覺得無語。

「她是興奮過度，暈了。」

愛麗兒擔憂的握住五公主的手，女巫盯著她的方向，似乎有話想說。

海王朝著我擺擺手，示意給她們一點空間。

出來後，海王道：「你很好。我很高興愛麗兒在你的教導下，逐漸變成一個合格的海王繼承人。在她十六歲生辰那天，我會正式宣布這件事。」

十六歲啊。

愛麗兒遇到卡爾就是十六歲。

少女自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將真心奉上。

誰知男主角認錯了救命恩人，愛麗兒真心錯付，化為泡沫。

「所以你們選中了我，來幫小愛麗兒解除危機嗎？」

我意有所指。

海王一臉懵。

「我的女兒沒有什麼危機...不過卡麗娜，你的教育很成功！」

顯然海王不知道我的身份，老海王傻傻的樣子和小五如出一轍。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10

五公主醒來後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男人賣身葬父不過是想釣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身強體壯的小五暗戳戳的幫男人做了幾天家務，走了田螺姑娘的劇本。

男人發現後以為是哪個好心的小姐，文鄒鄒的給小五書信傳情。

誰知道錯別字一堆，逐漸下頭。

饒是小五這麼貪玩，也不至於連個字都寫的扭扭歪歪，還寫不對。

但真愛怎麼能介意對方沒文化呢？

小五覺得倆人這麼聯系也不是個事兒，強忍著不適約男人見面聊下。

男人非常高興，見了面卻發現對方是個健碩的麻子臉人魚，登時感覺被欺騙了，拿起斧頭就要砍人，嘴裡還叫喊著惡魔。

小五一聽不願意了，自己天天幫男人做家務累得半S，他非但不感激，還潑髒水，反手推開斧子想與他理論。

誰知女巫的魔法不是搞假把式的，小五是真的力大如牛。

這一下力氣太大，斧子劃到了小五的魚尾，砸到了男人身上，滋了小五一身血。

震驚自己神力的小五很興奮，一下子暈了過去，被女巫拖回了海裡，扔給了公主們。

至於那個男人，不知S活。

聽完這個故事我都想給五公主鼓鼓掌。

怪不得前幾世其他幾位小公主都沒事，每次變泡沫的都是愛麗兒。

傻人有傻福，說的就是小五。

幾位公主聽的目瞪口呆，五公主講的興致勃勃，言語間甚至透露出幾分驕傲：怎麼樣，你們不行吧？

她甚至去求女巫將自己健碩的身材保存下來，但是臉還是原來的模樣，女巫同意了。

從此海王有了一個金剛芭比女兒，熱衷於展示自己威猛的身體。

愛麗兒或許是在五公主歷險記中悟了，抑或是是長大了。

不再提她心中的真愛觀，而是認真幫助老海王處理政事。

老海王樂於有了得力幹將，經常派愛麗兒出差，而我也越發清闲，當起了鹹魚。

情情愛愛的字眼在愛麗兒口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

我能教她的不多了。

11

女巫來找我的時候，愛麗兒去處理座頭鯨和巨齒鯊打架的事兒去了。

離愛麗兒的十六歲生日還有三個月，我還在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

戴著兜帽的女巫出現了。

「卡麗娜，時間到了。」

「你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我愣住了。

是啊，做了這麼長時間的人魚，差點忘了自己是人了。

愛麗兒已經長大了，她聰慧勇敢，懂得辨識人心險惡。

她已經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了。

不再需要我了。

況且，還有件事需要我回去辦。

我不再猶豫，答應了女巫。

12

我重新擁有了雙腿，這感覺很神奇。

一路搭著好心人的順風車回到了王國，來到了聖米歇爾山的宮殿前。

回國後幾位老臣勸父王給我相親。

據說鄰國的王子就不錯，但一想到卡爾我就暴躁。

「md 老娘不嫁，願意嫁你嫁！」

從前我為了維持儀態，整日聽這些老家伙催婚。

現在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誰願意陪他們聊這個？！

大臣們目瞪口呆，幾次三番的陰陽怪氣。

Who care？

我借來王兄的幾個親信，打聽到卡爾王子上月出海，目前正在另一個海域行船。

搞不懂王子為什麼這麼喜歡出海。

在陸地上待著不好嗎？

海上，可是很容易出意外的。

13

愛麗兒的十六歲生日到了。

清早，我便讓侍女幫我裝扮好，帶上我給愛麗兒準備的禮物，去那片熟悉的海。

正當我邁出宮殿的大門時，卡爾出現了。

糟糕！

他不是應該已經S了嗎？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活生生的卡爾，以及她身旁那個清秀的姑娘。

一時間巨大的恐慌快要使我窒息，女孩陌生的容顏使我安定了許多。

卡爾溫潤的聲音響起。

「高貴的卡麗娜公主，我是鄰國的王子卡爾，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願意。」

沒理會卡爾震驚的目光，我快速開口。

「請問卡爾王子身邊這位姑娘是——？」

難道是女巫把愛麗兒的容貌換走了？

不，這怯弱的眼神不屬於我的愛麗兒。

「是我的妹妹，公主殿下。」

好家伙，又是妹妹。

前幾世卡爾帶著可憐的愛麗兒來到王宮，也是用同樣的說辭騙取我的同情。

這次換了人，又是一樣的招數麼？

我冷聲道。

「什麼妹妹？情妹妹嗎？」

卡爾笑容不變，認真的解釋道。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的船隊遇到了海難，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公主不必擔心，我如今已經好了。」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怎麼海難就難不S你呢，童話劇情的威力這麼大嗎？

那我的愛麗兒呢，劇情會如何對待她？想方設法的變成泡沫嗎？

深思熟慮之下，我決定扣下卡爾和這位妹妹。

「先帶王子和這位姑娘下去休息。」

卡爾深情的看著我，似乎還沒放棄結婚這件事。

「卡麗娜公主，訂婚的事情我們過幾日再談。」

愛麗兒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她不可思議的指著卡爾。

「老師，你拋下我就是為了和這個男人成婚嗎？」

我震驚的望著她，卡爾才剛到，愛麗兒也到了？？

「怎麼可能呢，愛麗兒？智者不如愛河，怨種重蹈覆轍。我可沒那個打算！」

我擺擺手，示意侍衛快把他們帶走。

自己上前高興的抱住愛麗兒，使勁 rua 了 rua 她的頭。

幾月不見，手感還是依舊好。

小家伙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愛麗兒已經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了。

等等，愛麗兒的尾巴呢？？？

我疑惑的看著愛麗兒，剛剛似乎都沒想到這件事？

仿佛知道我內心所想，愛麗兒趴在我耳邊小聲說：

「這是女巫給我施的法，我隻說想來看看你，她就給我施了個障眼法。有這個魔法在，人們會下意識的忽略我的尾巴，不過每晚要泡泡海水，不然魚皮會變幹。」

說到這，愛麗兒吐了吐舌頭。

「放心吧老師，尾巴還在。」

14

愛麗兒第一次到人類的王宮來，哪裡都很好奇。

對於人們來說，美麗動人、渾身散發高貴氣質的愛麗兒，具有十足的吸引力。

王宮裡都在傳，愛麗兒是我爹的私生女。

他生的出來這麼漂亮的女兒？

我對父親兄長解釋，這是我在外遊歷時認識的好朋友，是遠方國度的公主。

他們看著我和愛麗兒交疊的手，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

我翻了個白眼，準備帶著愛麗兒看我給她準備的生辰禮。

父王又把我喊了回去，說既然是小姑娘過生日，那一定要辦一辦才熱鬧。

於是定了晚上的宴會，給人魚公主慶生。

愛麗兒感動的眼淚汪汪，她們人魚族的傳統都是在生日當天浮在海面曬太陽，無趣極了，從沒想過會有人為自己舉辦宴會。

侍女呈上來兩個盒子，愛麗兒上前打開，一個盒子裡裝著一件華麗的天藍色禮服，另一個則裝著一把劍。

「這件禮服是我特意為你定制的，愛麗兒。」

「我希望你永遠高貴迷人，永遠不會自輕自賤，天藍色是大海的顏色，你要記住，自己永遠都是海的女兒。」

我上前拿出那把劍，它曾是我的佩劍。

「這把劍，我希望你能用它來保護自己。」

愛麗兒接過禮物，淚流滿面。

那一刻，我鼻子發酸，抱了抱她。

15

晚宴上，愛麗兒穿著我為她制作的天藍色抹胸禮服出現。

人魚的美貌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卡爾也不能免俗。

可能是礙於面子，父王將卡爾放了出來，但沒準許他帶上那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