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和孟洵暫時未公開。

在教室也是完全等人走淨，林知偏巧就是第一個撞破我們的人。

但她並未向外說出去，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想法。

隻以為這一次是次巧合。教室畢竟是公共地方，我和孟洵放學後便不再留下。

季臨澤最近都沒有和我與孟洵在一起，像故意不打擾到我們，我問孟洵：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對不起季臨澤了？」

孟洵不以為然，捏我的鼻尖，反問我：

「他天天看我們談戀愛，就是對得起他了？」

我之前總以為孟洵是一個正經的人。

他接受學校的表彰，校服衣扣都會扣到最上面那顆，領口和袖口永遠整潔，整個人冷淡規整到，甚至顯得有些禁欲。

這也是我之前喜歡他，卻從沒主動付諸過行動的原因，以前的孟洵讓我覺得，他一定不是一個會談戀愛的人，也不會在上學時就與女孩交往。

現在才知道，我完全是想錯了。

他不僅會早戀，在戀愛過程也完全像是一個普通的男生。

孟洵也喜歡對我小小的動點手腳。

會捏捏鼻尖都算是最正常的，他的手有時也會搭在我的背上。

被小鹿眼撞見那天，孟洵的指就放在了我的腿上。打破了我之前，還沒與他深入接觸時的認知。

忽略了季臨澤幾天，隻是沒有想到， 最近再見季臨澤，是本是隔壁班的他，忽然出現在我們的教室門口。

卻並非是來找我和孟洵。

一開始還說小鹿眼林知不是他喜歡類型的季臨澤，親自將林知送回了班裡。

季臨澤事後告訴我和孟洵：「我打算追林知。」

「為什麼？」是我問的。

季臨澤輕笑，似在回味，「那天樓梯上，見她被人欺負也不吭聲，就忽然對她產生了一抹很奇怪的保護欲。」

孟洵聽聞，冷淡地皺了下眉，警告他：「你可想好了，別到時候想甩都甩不掉。」

「你這麼清楚？」季臨澤問他。

孟洵淡漠地看他一眼，否認：「沒有的事。」

我仍能感受到孟洵對小鹿眼的厭煩，可也聽出來了一個事實。

他以為我不知道，卻根本不想我做了一個與真實無異的夢。

盡管被孟洵否認。

我還是聽說，他或許根本沒有忘記，小鹿眼曾是小時候與他結識、多年後才又對他糾纏上、甩不掉的女孩。

06

季臨澤和小鹿眼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幾乎整個年級訝然轟動，季臨澤平時在學生裡的人氣並不低。

我和孟洵還在悄悄地戀愛，季臨澤在感情方面看起來倒是比我們還要熱烈。

他課間從隔壁班來我們班裡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他女朋友是林知，季臨澤跟我們又是朋友，有時看起來，就像是四個人玩在一起。

他看起來也是真喜歡林知。

林知趴在課桌上不舒服，季臨澤課間過來，就關心詢問，她咬了咬嘴唇。

季臨澤低頭不知和她說了什麼，林知倒是面帶羞意地朝我和孟洵看了眼。

孟洵本在我這裡給我講物理題，我最討厭物理，聽得枯燥，一心兩用。

他講時，我也正好在孟洵那分明修長的中指上，給他畫了一枚簡單的戒指。

孟洵平時很有潔癖，班裡找不到比他領口更整齊幹淨的人，黑色的碳素筆塗抹在他的手上，他倒是什麼都沒說。

季臨澤一來的動靜很大，我更不專心地聽他講，孟洵沒朝那邊看，難得對我不贊同地皺了皺眉，又嘆了口氣，無奈地道：

「周西西，你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學生。」

他話落，就也看到了季臨澤朝他們這邊過來，季臨澤先詢問我：

「你們女生用的，你現在有嗎？」

衛生巾？我臉上也有些變色，不是因為談及到女生的生理現象感到羞恥，而是…我小幅度地推了推孟洵的手臂。

小聲地詢問他：「還有嗎？」

上次是我不想自己跑腿，孟洵去給我買來，還在他那裡。

孟洵抬眼，對季臨澤道：「我背包裡，自己拿去。」

季臨澤倒是笑了，但沒多說什麼，過去翻了孟洵的背包，不久，和林知一起出了教室。

我雖然也不喜歡小鹿眼，但也不願看一個女生當眾尷尬。

我為別人著想，但有的人卻並沒有自知之明。

林知未感謝季臨澤，也沒有來感謝我，而是，為一片衛生巾，向孟洵去道謝。

07

第二天，我下午去舞社還沒回來，孟洵放學後在教室裡等我。

林知帶了她外婆親自做的點心，雙手交給了孟洵。

她那雙小鹿眼般地眼眸亮晶晶的，殷切地向孟洵提及：「我外婆也來雲城了，這個，是感謝…」

少女習慣性地咬唇，「我看到了是從你這裡拿的。你要不要嘗嘗這些點心，是不是還是你記憶裡的…」

孟洵小時候還吃過她外婆做的點心，「味道」二字，還未說出來，隻見一盒她外婆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點心，就被冷淡的男生，無情地扔在了地上。

孟洵極冷淡地對她道：「你明知我有女友，而你也有男友，仍故意拿隱私的事到我面前來感謝。」

「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破碎的女孩，撿起地上散落的糕點。

他或許是還不知道，她的外婆不是別人，是幼時在雨中救過差點出了車禍的年幼孟洵。

領他回家避雨和幫忙處理過傷口。

如果他要嘗口點心，一定會記起來，那個曾拿給他點心吃的善良老人。

但孟洵偏偏浪費了老人的用心。

林知抬眼，隱忍地對孟洵說：「有朝一日，你會為你今天說過的話感到後悔的，孟洵。」

08

周末，班裡有同學過生日，去 KTV 裡辦慶生趴，和唱歌。

孟洵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對集體活動向來不感興趣，奈何他新任女朋友的人緣卻極好，被邀請去了參加生日聚會。

孟洵也難得出席。

過生日的主人公是位女生，來了半個班裡的人，男女人數差不多對半。

林知也在，不過半途她就出去了。

我開始和班裡的朋友坐在一起，幾個女孩子。和今晚過生日的女生，算不上有多熟，隻是周末晚上就過來玩一玩。

我今天晚上才得知，慶祝生日的女孩，叫做林央，似乎是也喜歡孟洵。

孟洵和季臨澤都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校園風雲人物。

後者因為性格看似更受歡迎，實則學校裡暗戀孟洵的女孩子更多。

幾乎都還不知道孟洵已經在談了戀愛。

孟洵性子冷淡，本身孟洵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讓人就感到意外。

可以說是在場多數女生的目光，其實有意無意地都在同一個男生的身上。

他們班裡長得帥的男生極少，特別是在孟洵的襯託之下，這位是全校出名的帥。

林央還以為是自己竟能將孟洵邀請來，從沒有像這刻，在同學的面前這麼有面子。

殊不知，孟洵僅是因為要跟隨自己的小女友。

他單人坐在那裡，興致看起來不高。

我倒是玩得極即興，和朋友連唱了幾首歌，直到唱累了，結伴出去，去了外面的衛生間。

回去的路上看到孟洵在包廂外的身影，我就讓她們先回去，自己留在了外面。

在 KTV 會所走廊的盡頭，樓道的拐角，隱晦昏暗的燈光之下。

少女纖細的胳膊掛在帥氣男生的脖頸上，微微踮起腳，裙擺之下，是纖直白皙的長腿。

孟洵背靠牆壁，手臂攬在女孩的腰間，垂著眸注視著，任由對方鮮嫩的嘴巴，印在自己的臉龐上。

俊男美女，極為養眼的少男少女，就在角落裡。

我像玩鬧似的，輕輕慢慢地親著孟洵的臉，眨著眼睛，極近望著這張極其分明俊朗的面龐。

最後輕笑了一聲，輕輕地啃咬了下他的下巴。

「嘶。」不見的有多痛，孟洵一隻手抬起，長指指尖點那薄嫩漂亮的嘴巴，對著我低喚，講：「西西，小貓。」

「今晚隻顧著你自己盡興。」孟洵問，「一晚上看了我幾眼？」

眼前女孩今晚穿著短裙，長發散落，漂亮亮麗的模樣極引人矚目，上身一件長衫，因二人方才的舉動，一側肩，衣服已經滑落下去。

當孟洵的手落在我的肩頭，我才注意到露出的肩帶，他為我整理好，落下的掌，觸碰到我的腿。

我望著最終任由了他手間的動作，在他的懷抱裡搖著他的頸小聲地撒嬌，「錯了嘛。」

最終答應他晚點回家。

結束後，我們未回家，他抱著我，外套搭在我的腿上，坐在樓下的長椅之中，在我耳邊輕唱，時而薄唇去親我的耳朵和嘴巴。

隻不過他要的利息，是手掌也在那外套之下。

怎麼也與他清淡的神色對不上。

當平素高冷，幾乎是被奉在神壇之上的校園男神，低聲詢問我：「西西，外面還是不方便，開個房？」

「不會做那個，就多陪我會。」

我忽然產生了點迷茫。他本來就自己一個人住啊，住處也不遠，為什麼還要去開房，而不是帶我去他那裡。

這時，卻接來了孟洵父親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

他父親再那頭道：「孟洵，林知說要去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和她媽媽說好晚上 9 點之前回家，現在 10 點半，卻仍沒有回來。」

「你不也去了嗎，今晚見到她了嗎，去幫忙找下她。」

09

聽到那個名字，在我的面前，對著他父親，孟洵也難掩煩躁：「沒有見過。」

「她一個女孩在外面太危險了，你幫忙問下你的同學？」孟洵就當著我的面通話，手機離我極近，我聽到那邊周父道。

「與我沒關系。」孟洵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我抬著眸注視著孟洵。

他似乎也根本毫不關心林知。

但其實，孟洵向來隻待人冷淡，任和誰接觸時幾乎都是一副處驚不變的冷淡模樣，很少會向外表達出這麼強烈的煩躁感。

幾乎是孟洵剛掛斷他父親通話不久，一個陌生的號碼顯示在他的手機屏幕上，給他打來了電話。

孟洵接起，對方是帶著哭腔的女聲：

「孟、孟洵，你能不能幫幫我啊？我外婆這裡出了事，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