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啥玩意？

我怎麼不知道我參與這個了。

拿過舍友的手機，我看到了論壇新鮮出爐的校花競選排名。

我位列榜首，照片是那天心血來潮，以為能見久久，就畫了個白開水妝。

恰巧在操場上散步，舍友叫我，我回頭對她笑，被她抓拍下來。

陽光正好，這張圖都沒修。

大概是太自然，和第二名的選票都有了斷層。

第二名這個叫唐珞琪的女孩長相明豔，一看就認真準備了。

用的是自己的精修藝術照。

我指著她說，「她也挺漂亮的。」

舍友捂著嘴，四處看看，才小聲對我說。

「她是校霸的心上人，校霸可護著她了，話說這次你名次超過她，校霸沒找你吧。」

一瞬間，我腦子閃過很多東西，好像有什麼念頭在這時候確定下來。

付宇川那天在路中間，是不是就為了這個等我？

他不好意思對我一小女孩下手，之後就打我竹馬。

醫務室的錢估計是侮辱我們。

對，一定是這樣的。

畢竟聽舍友說，從一開始，我的票數就沒被唐珞琪超過。

嘶～

突然反應過來，我命真大。

我拿出手機，又給顧映辰買了一套手辦。

我以為和付宇川的關系就這樣了，畢竟校花比賽都結束了，再找我也沒用。

可我沒想到，還有更勁爆的事等著我呢。

06

今年的市高校籃球比賽在我們學校舉行。

我被舍友帶進校啦啦隊裡。

這次比賽，隊裡特地給我們準備了新的衣服。

緊身露腰短袖搭配破洞超短褲。

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舍友就圍上來。

「蘇酥你快看我流鼻血了嗎？」

「你這得 D 了吧，腰還這麼細，腿比我長一截，等會你都不用跳了，你往那裡一站，對面血槽就空了。」

我一會拽上衣，一會拽短褲。

同樣的衣服，因為我身高 168，導致這身辣妹裝，我穿更辣了。

我有些猶豫，不過隊長在喊了，隻能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我聽到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有道目光專注如實質，我看過去，是付宇川。

他穿著 23 號隊服。

我最喜歡的數字。

巧合吧。

付宇川定定地看著我，眼神極具侵略性，我快走兩步避開。

小心眼，校花又沒刻我臉上，這事都過去了，還記著。

我們要進場的時候，按照身高我走在最後。

鞋帶突然開了，我系好起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來人猥瑣，甚至用粗粝的手指在摩挲我的胳膊。

「美女，叫什麼名字，加個微信啊。」

我使勁後撤，沒掙脫開。

穿著校籃球服的男的還步步靠近我。

場上很吵，前面的隊友沒聽見。

我周身圍繞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惡心得想吐。

正當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股薄荷冷香圈住我。

一隻大手把我和外校男的胳膊分開。

外校男被推搡了一下，後退兩步。

頭頂傳來一道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別招惹我女朋友。」

我震驚地看著付宇川。

他這句話落下，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更不巧的是，唐珞琪向我們走來。

07

「宇川哥，這是誰啊？」

唐珞琪說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全是嫉妒和惡意。

有校花大賽在，她不認識我才怪。

付宇川調轉了下方向，把我圈在懷裡，保護意味十足。

「是誰都跟你沒關系，我們隻是鄰居，這不是你該管的。」

唐珞琪不服，「阿姨說要我當兒媳婦的。」

付宇川冷笑，「難為 5 歲時的玩笑話你記十幾年，誰說的你找誰，莫挨老子。」

我從付宇川身後探出腦袋，默默觀察吃瓜現場。

這麼勁爆的嗎？

這和傳聞不一樣啊。

我側著耳朵想再聽的時候，胳膊又被拉住了，我條件反射拽付宇川衣角尋求保護。

見他轉身，我才敢回頭。

這次我松了口氣，是隊友。

想起還有正事，我脆生生衝付宇川說了句謝謝就走了。

頭都沒敢回。

可我聽見身後有人說，「付哥，嫂子走了。」

緊接著是一聲低沉的嗯。

我腳下一崴，要不是反應快，今天得添新傷。

在籃球場上跳舞的時候，場下還有觀眾席上全是人，但我依然能精準的知道付宇川在哪。

一米八八的身高本就突出，而且他的目光太灼人了。

看得我感覺自己在發燙。

跳完後，舍友見我，驚呼，「蘇酥，你臉怎麼這麼紅了，不過更好看了，給我親一口。」

我們倆打打鬧鬧下去，看比賽。

巧合的是，這次我們學校對手剛好是那個抓我手腕的。

付宇川打得特別狠，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對面的 4 號不對付。

上半場的時候，最後一次進球，兩人發生了激烈的肢體碰撞。

那個抓我手腕的對手 4 號直接被撞倒在地，看起來摔得不輕，付宇川被罰了黃牌警告一次。

舍友在一旁感嘆，「看個球賽，被校霸整得跟戰場似的，他的眼裡都有S意。」

上半場休息，我收到了久久的消息。

【嬌嬌，今天我籃球比賽。】

我發了個驚嘆表情，追問他是哪個，就不告訴我了。

不過我在找久久的時候，眼神又和付宇川碰巧撞上。

我有些慌亂地避開，可他還是盯著我，肆無忌憚。

下半場快結束的時候，我偷溜出去買了一些運動飲料和吃的。

想著單獨給付宇川太顯眼了，幹脆買了一個隊的。

回來剛好比賽快結束，最後一個三分球，付宇川進了。

手把球拍進籃筐的時候，哨聲響起，時間到，比賽結束，我們贏了。

我激動地站起來，由衷地笑出來，舉著啦啦隊的手搖助威花歡呼。

似有所感，付宇川轉頭看向我，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像是溫柔把冰川融化成水，讓人心甘情願沉迷其中。

我有些愣神。

比賽正式結束後，我拉著超市借給我的小推車過去。

籃球隊的人見我，自動讓開一條路，各種起哄調侃。

叫嫂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面不改色過去。

早就想到這種場面，剛才過去前，我又打了一層腮紅。

問就是妝容，絕不是臉紅。

我拿了瓶喝的遞給付宇川，道謝。

他拿在手裡擺弄了下，「擰不開。」

好家伙，你擰不開，我就能擰開了？

市面上的瓶蓋還沒一款適合我的力道。

我氣呼呼接過，使勁擰，結果一下就開了。

付宇川喜笑顏開，接過就喝，不忘誇獎，「挺甜的。」

我眼神復雜看著他手裡那瓶消耗了一半的水溶 c100，不敢說話。

籃球隊的隊員發完水後，都拿著圍過來。

「謝謝嫂子。」

「嫂子臉這麼紅，很熱嗎？」

我想都不想就硬氣回復，「那是腮紅。」

「哇，腮紅還要抹耳朵和脖子嗎？」

我不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轉頭就跑了。

身後的那道視線一直跟隨著我，直到我跑出籃球館。

08

我和付宇川的事情在校園裡傳開。

後面付宇川特地約我見了一面，解釋了那天為什麼這麼說。

他聲名在外，這麼說可以徹底絕了對方的心思。

外校男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加上家裡有些錢，沒少做欺負女孩的壞事。

我想起那天，付宇川雖是護著我，可全程沒有碰到我。

加上那天聽了些現場版的真實瓜，我覺得付宇川這人好像也不錯。

付宇川和我的交集多了起來，但並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行動。

所以對這一切，我也不排斥。

恰巧顧映辰最近有了喜歡的女孩，沒時間幫我做事。

付宇川就填補了這個空缺。

做得比顧映辰都好。

比如拿快遞，他會幫我把快遞箱子消毒，然後還給我一支消除快遞單信息的筆，連拆快遞的小刀都準備好了。

比如搬大件東西去我校外公寓，搬進門還負責擺好，臨走把衛生打掃幹淨。

最後不忘看我門口有沒有什麼特殊標記，及時清除。

知道我周六周天喜歡住這裡後，他買了很多東西，帶著我一起送給鄰居。

他說這樣別人知道有他在，也不敢起什麼心思了。

付宇川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直到一個下雨天，我看著大傘下的我們。

指了指包裡的另一把傘。

付宇川不以為然，「你有手拿？」

我左邊奶茶，右邊是學妹非要送的糖葫蘆，為了讓我收下，包裝都扔了。

確實沒手。

因為有風，雨絲斜著下。

可頭頂的大傘更加傾斜，付宇川另一邊的肩膀淋湿大半。

就是這一瞬間，我感覺我和付宇川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我還有久久啊。

現在我和付宇川的事被這麼多人知道，雖然我們倆自始至終都沒什麼關系，連微信都沒有，更沒有什麼親密行為。

可久久早晚會知道我的身份。

他會不會不開心。

那個我低谷期陪著我，為我學跳科目三。

明明很純情，可還是願意給我發很多腹肌照的久久。

「明天周六去不去市郊野炊，你舍友還有籃球隊的都會去。」

付宇川像往常一樣詢問我，一般這時我都會答應。

算是集體活動兩個人不會尷尬，最重要的是，確實每次都很好玩。

我長呼一口氣，「不去了。」

抓著糖葫蘆的手緊了緊，「我有喜歡的人了，最近都沒有好好陪他。」

傘下一片沉默，雨滴落在傘面上，順著邊緣滑落。

好半晌，付宇川不輕不重地嗯了聲。

送我回宿舍後，他幹巴巴說了句，「雨還要下，別出去了。」

就離開，沒有回頭。

我看著付宇川的背影，想起之前送我回宿舍，他都站在門口很久。

等我上了樓，在宿舍探出頭去才會離開。

我把奶茶放在一邊，拿出手機給久久發消息。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一面。】

09

久久最近對我明顯冷了一些，可還是讓跑腿給我送來很多吃的用的。

竟然都是我現實裡愛用的牌子，明明這些我沒給他說過。

不過從那天以後，付宇川確實不往我面前湊了。

他改成悄悄跟著我。

隻要不上課，就跟著我。

有時我都覺得神奇，我們沒有任何聯系方式，他到底從哪知道我在哪的。

我沒有給任何人說，行蹤都是隨心所欲，我自己都沒有提前知道。

有時我忽然回頭，他來不及躲，就緊張地四處亂看。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竭盡所能為我做了很多事。

比如我自習室佔座的位置永遠幹淨整潔，食堂限量窗口，我去得再晚，都能買到一份糖醋小排。

知道這事還是有次忘了給舍友買飯，突然折回食堂，聽見了付宇川和食堂阿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