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呼吸落下,在我耳垂處輕輕咬了咬,「叫得軟一點。」
「不叫?」
他一隻手攥住我衣擺,威脅道:「那我可就玩真的了。」
衣擺一掀,冷風簌簌地朝裡灌著。
我打了個冷顫,瞬間服軟,當著這個尚算陌生的男人的面,羞恥地出聲。
沒吃過豬肉,總歸是見過豬跑。
我不傻,明白他是在救我,可我不知道他為何要配合我演戲。
過了會,他看了眼腕表,吻忽然落在我脖頸。
頸項一疼。
他抬起頭後,我看見鏡子中,我脖上多了一個顯眼的草莓。
這人又順手揉亂我的頭發,將我衣服也扯散了些,彎身道:
「記住了,剛剛你掙扎不成,什麼都發生了。」
說著。
他扯上我衣領,便要去開門。
我卻驀地攥住他手腕。
「你……是林淮川嗎?」
他和遺照上那人,真的長得很像。
話問出後,我一直仔細盯著他的眉眼。
可他沒有愣神,隻是煩躁地皺了皺眉,「林什麼川,你上次就認錯人了。」
「要不是看你長的有點像我初戀,老子才懶得管這些破事。」
說完,他推開門。
一屋子的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我本以為逃過一劫,然而——
劉羨笑了笑,感慨了句「就是比賣的強」,便將我推了過去。
「哥幾個,試試?」
我被推到了幾個男人堆裡,一臉驚恐地看著劉羨。
可他卻連半點目光也不分給我,反倒點了根煙,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們。
忽然。
外面響起了陣陣警笛聲。
那群人瞬間起身,嘴裡罵罵咧咧地,但是好在,這些人還沒有猖狂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聽了警笛,那中年男人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我松了一口氣,跌坐在沙發上,雙腿軟得厲害。
推門出去,我站在走廊窗前朝外望了望,卻見那中年男人帶著劉羨出去,迎上了幾名趕來的警察。
雙方似乎是相識。
劉羨還給對方散了兩根煙,眾人交談一陣,警笛聲漸漸遠去。
我站在走廊看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不知是不是錯覺,劉羨跟著那中年男人離開時,似乎還抬頭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12
關關救出了她老公。
而那五十萬現金,因為那群人走的匆忙,還在桌上擺著。
我又存回了卡裡。
當時尚不覺什麼,可晚上回家仔細想了想,便覺著一陣後怕。
我暗罵自己也真是天真,明知對方不是什麼守法公民,我還敢跟著關關過去,不過,也幸好我提起告訴關祁報警。
否則的話……
不堪設想。
……
晚上回家,我連晚飯都沒吃,匆匆衝了個涼便上床了。
然而。
不知是洗澡時著涼了,還是今天受驚過度,夜裡我迷迷糊糊地發起了高燒。
很冷。
我縮在床上,裹緊了被子,兩層被褥裹在身上,卻還是冷的直打顫。
頭也昏沉地厲害。
半夢半醒間,放在床邊的手機似乎響了。
我摸索著拿起手機,接通,「喂……」
對面似乎是一個男人,他隱約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那會正逢高燒,意識都有些模糊,隨口嘟囔了句「冷」,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將被子裹緊,被褥的邊角都被壓在身下,盡管是捂的密不透風,卻還是不住地打著冷顫。
迷糊中,似乎有人來了。
房間裡響起了極輕的腳步聲,我甚至還感受到了屬於另一個人的呼吸。
我有些害怕,想要睜眼去看,可眼皮卻仿佛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眼。
很快又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似乎沒覺著那麼冷了,倒是額頭上冰涼一片。
我伸手摸了下,是退燒貼。
可是……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下床貼了這個。
正疑惑著,臥室門忽然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關祁。
他端著碗進來,碗裡似乎是雞湯,濃鬱的香味隨著他的走近傳來。
「醒了?」
將碗放在床頭櫃上,他嘆了一聲,「不舒服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高燒 41 度,你也不知道吃藥。」
說著,他用湯匙舀起雞湯,吹了吹,遞到我嘴邊。
「高燒剛退,身子虛,先喝點雞湯。」
我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接過湯匙,疑惑問道:「你有我家鑰匙嗎?」
「沒有。」
雞湯灑了點,關祁扯了張紙巾擦拭著,
「我半夜被吵醒,想下樓買包煙,結果看見你家房門沒關,我在門外叫你也沒反應,擔心你出事,我就進來了。」
「一進門就見你裹著被子縮成一團,臉都燒紅了。」
他蹙著眉看我,眼底的關切不像是作假。
「以後再有不舒服,立馬給我打電話,不論別的,起碼現在也是鄰居,總要相互照應一些。」
「好。」
我接過雞湯,卻總覺著有些不對勁。
「這個,」我指了指額頭上貼著的退燒貼,「是你幫我貼的嗎?」
關祁搖了搖頭。
「我來時,你額頭上便貼著了。」
「你幫我量的體溫?」
他再度搖頭,臉也跟著紅了幾分,「我來時,體溫計便在桌上放著,41 度。」
我知道他為什麼臉紅。
我家裡的是腋下體溫計,我身上就穿了條吊帶睡裙,他如果親自給我量體溫的話……還是顯得太過曖昧了些。
奇怪。
可我之前燒的迷迷糊糊,哪有力氣爬起來自己做這些事?
更何況,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關祁卻並沒太在意,他一邊催著我喝雞湯,一邊安慰我,
「有時高燒會燒糊塗,可能是你自己下床拿了退燒貼和體溫計,隻是後來頭太昏沉忘記了而已。」
他笑,「我上學時有次高燒 41.8 度,拉著我媽的手唱了一夜的歌,醒來自己還半點不記得。」
也是。
我點點頭,聽話地喝下了一碗溫熱的雞湯。
13
辭職擺爛的第七天,我被綁架了。
那天晚上,我點了份夜宵,不到半小時便響起了敲門聲。
我習慣性地看了眼門鏡,外面的小哥穿著黃色外賣服,手裡拎了個外賣袋。
然而。
開門的一瞬間,走廊裡的燈剛巧滅了。
我還來不及出聲,一條手帕便已捂住了我口鼻。
我下意識地想要驚呼,可一張嘴,便吸入了一些不明氣體。
頭腦瞬間昏沉。
驀地失去了意識。
再清醒,人已在車上,搖搖晃晃地,看不清外面的路是去往哪裡。
旁邊坐了兩個男人,戴著口罩,看不清模樣。
我心裡一沉。
不會,是我存款被曝光,所以有人綁架我吧?
但,我如今最多算是個小富婆而已,又不是什麼豪門貴婦,誰犯得著來綁架我呢?
想不通。
對方也沒給我時間去想,車子很快停下,布團堵著嘴,我被兩人架著下了車。
藥勁沒過,我連略微掙扎的力氣都沒有,這裡地勢又偏,目之所及根本沒見什麼路人。
緊張的要命。ťű̂₉
被兩人架著左拐右拐,送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裡有兩個男人。
劉羨,以及那天那個中年男人。
劉羨指尖夾了煙,瞥我一眼,挑挑眉,「這是?」
我右邊的人連忙開口,「三哥,老大說看你對她挺感興趣的,就讓我們去蹲了個點,把她帶來送你。」
我又怕又怒。
我知道這座城市地下有著很多見不得光的勾當,但我從沒想過,會如此喪心病狂。
就因為劉羨表現的對我感興趣,他們說綁架便綁了?
劉羨低笑,「大哥,你這安排的太到位了。我那天不過是臨時泄個火,轉身就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還費心讓你把人帶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摁滅了煙,朝我走過來。
我有些緊張,想要掙扎,卻半點力氣沒有,隻能徒勞地看著他朝我逼近。
一步,兩步。
他停在了我面前。
指腹捏著我下颌,很疼。
他笑,「別說,那天過後,雖說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但那銷魂的勁,還真沒忘。」
說著,他單手箍上我的腰,和那個「成哥」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我進了隔壁房間。
房門鎖上。
他擁著我上床。
我本以為他和上次一樣,隻是裝裝樣子而已,然而——
他手一抬,竟真的扯開了我身上的衣裳。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我一陣心慌,眼見著他準備再去扯我褲子,我真的慌了,塞嘴的布條被他取走,我哽咽著討饒,求他放了我。
可他不為所動。
褲子紐扣被解開。
他一隻手按著我,另一隻手行動自如,隻不過,他全程微微擰著眉,眼底不見半點欲色。
我明明沒從他臉上看見半分想要女人的情欲,可他動作偏偏嫻熟又利落。
似乎真的沒打算再放過我。
力氣恢復了幾分,我艱難地攥住他手腕,輕聲討饒。
「求你了,別碰我……」
我紅著臉求饒,說我還是黃花大閨女,隻要他饒了我,給他多少錢都行。
然而。
在我話音落下後,劉羨卻愣了。
他微微挑眉,似乎在懷疑我那句「黃花大閨女」的真實性。
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一番,他難得失笑,「真的?」
14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露出這種戲謔表情,太過緊張,腦子轉不過彎,我隻當他是被我提出的金錢補償而打動了。
於是,我咬咬牙,告訴他我有一百萬。
隻要他肯放了我,我馬上把錢給他,都給他。
劉羨單手撐著床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乎意有所指,「你真有一百萬?」
他格外加重了「一百萬」三字的音。
我這人最不擅撒謊,短短幾秒,額上已經沁了一層冷汗。
這麼近的距離,對上他打量的目光,我險些就嘴軟說了我有幾千萬存款的事實。
幸好,話到嘴邊又被我生生咽下。
看他似乎沒那些人那般喪心病狂,我壯著膽子攥住他衣角,輕聲討饒。
「不行。」
他卻一口否定,唇峰擦過我耳垂,看起來像是在調情,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無情:
「今天得來真的了。」
說完,他一隻手用力,三兩下地去除了我最後的防護。
「啊!」
我瞬間臊紅了臉,手忙腳亂地去拽,卻被他單手禁錮住。
他力道大的不像人。
我嚇的要命,又羞的要死,也顧不得什麼丟人了,掙扎不開,便閉著眼哭喊。
他俯身將我環住的那一刻,我扯著嗓子喊疼,歇斯底裡。
可實際上——
我一個貨真價實的黃花大閨女,卻為何……與他如此默契?
我嘴上哭喊著,身體卻很誠實。
這未免太過羞恥了些。
15
開了盞夜燈的房間,他倚著床頭,點了一根事後煙。
回頭掃我一眼,他微微挑眉,「很疼?」
我臉一紅。
事實上,還真沒有。
回憶剛剛,我哭著喊著迎合著,竟同他默契極了。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卻忽然覺著臀部一涼。
……真是傻了,顧頭不顧腚了。
身側傳來一道低笑聲,下一秒,劉羨扯起被子替我蓋在了腰上。
他吸了一口煙,語氣淡淡,「你挺有趣的。」
我沒接話。
實際上,是剛剛發生了太多,我一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可他話鋒一轉,卻忽然從錢夾裡抽出一沓現金來。
他坐起身,隨手在腰上圍了條白色浴巾,站在床邊打量我。
那一沓錢,被他扔在了我身上。
「但是,同一個女人,我一般不會睡第三次,拿了錢就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那沓錢約莫有幾千塊,甩在我裸露的後背上,算不得疼。
但是很羞辱。
他是懂怎麼侮辱人的。
我咬著牙坐起身來,扯起一旁的衣服胡亂穿上,一聲不吭地下床準備離開。
可走了兩步,想想,又折身回來,將那些散在床上的錢一張一張撿起,揣進了口袋。
留出一張,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扔在了床上。
錢幣輕飄飄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