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Dante回她：“必須今天做完。”

　　夏楚道：“你七點鍾來二樓的9號會議室，我幫你看看，這樣你就能早些下班了。”

　　那個小組的其他員工沒下班的話，她不好去找Dante。

　　Dante回她：“好的。”

　　七點左右，夏楚等來了Dante，她問他：“這兒有電腦，你說問題，我幫你看看。”

　　夏楚嘴上問得自然，心裡還是有點點虛的，她雖然入了些門，但也怕問題太難，自己應付不了。

　　Dante隻不過是想見她，哪裡會為難她。

　　問題十分小兒科，計算機的大一學生也能輕松解決。

　　夏楚輕松搞定後，頗感自得，覺得自己還是有天賦的，她學得多快？幾天功夫就可以教Dante了。

　　不過轉念她又怪憂傷的，Dante這天賦實在不行啊，好像不太適合走這行。

　　當然她不會說這些來打擊他，她寬慰他：“以後有想不通的就找我，我幫你梳理梳理。”

　　Dante道：“好。”

　　他想不通的問題，怕是這個世界上能想通的也沒幾個了。

　　關掉程序後，江行墨不動聲色地問她：“今天不忙？”

　　夏楚向後靠在椅子上：“還好，就是碰到個討厭鬼。”

　　江行墨嘴角極輕地揚了揚：“哦，公司裡的人嗎？”

　　夏楚道：“顧憶航，你知道的吧，維訊的CEO。”

　　“知道，他經常登上時代國際的封面。”江行墨很穩得住，“他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討厭了。”

　　夏楚癟癟道：“輕浮的浪蕩子，有什麼好的。”

　　江行墨心情十分不錯，當然面上很平靜：“我不太了解，不過他的女人緣的確挺不錯。”

　　“何止不錯？”夏楚道，“一個月換三個女友了解下。”

　　他很了解，這些信息還是他輸入到手冊中給她看的。

　　夏楚忍不住想起高晴，不禁扎心，她嘆口氣道：“男人長得太打眼就是靠不住。”

　　江行墨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夏楚意識到他也長得很好，便解釋道：“尤其還有錢有勢，像顧憶航和江行墨這樣的，都不是好東西！”

　　會心一擊！老江同志真是冤死了。

　　翌日，Ethan對夏楚說：“顧總已經訂好了位子，中午十一點半。”

　　說好她訂的，算了，無非是頓飯，誰也不差這事。

　　夏楚點頭道：“好。”

　　忙了一上午，解決了不少問題，夏楚的心情很不錯。

　　中午的時候，Ethan提醒她：“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出發？”

　　夏楚這才記起中午要和顧憶航吃飯。

　　她看看時間道：“行，走吧。”

　　司機驅車送夏楚去飯店，顧憶航提前到了，竟在下頭等她。

　　雖然用花枝招展來形容男人很不妥當，但夏楚看到他時，滿腦子都是這個詞。

　　沒辦法，顧憶航大概是屬孔雀的。

　　夏楚客套道：“顧總太客氣了。”

　　顧憶航道：“好不容易約到你，我當然要好好表現。”

　　夏楚懶得和他貧，說著就要進電梯。

　　顧憶航步子大，緊跟在她身邊，走進電梯時他神秘兮兮道：“江行墨也在，還是和一個年輕女人。”

　　夏楚瞥他一眼。

　　顧憶航道：“真的是巧合，我剛才在停車場看到他和一個女人一起下車。”

　　巧合個鬼！如果這飯店是Ethan訂的，還能勉強說是巧合，但這可是顧憶航訂的。

　　夏楚算是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不過她無所謂，反口就是一句：“哦，他也在？那咱們拼個桌？”

第24章

　　顧憶航呆滯了半秒鍾後, 故意壓低聲音重復道：“他可是和一個年輕女人在一起。”他暗示的還不夠清楚嗎！她怎麼還想和他拼桌？

　　夏楚反問：“那顧總算不算一位年輕男人？”

　　剛過三十的顧總立馬道：“年輕力壯。”

　　“那不就得了, ”夏楚笑道，“我也和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

　　顧尾巴花卡殼了！

　　夏楚心裡暗笑, 面上是不顯的。

　　遇到這種情況，其實和年輕大小人生閱歷全無關, 十八歲的夏楚不在意江行墨才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 至於二十八的夏楚，隻怕聽到顧憶航的話會心塞到想立馬起身走人。

　　講道理，夏楚還真想和江行墨拼桌，她找他兩天了也沒見著人，這會兒能拼桌，她也好趁機尋機會和他談談。

　　“就這麼訂了吧。”夏楚拍板道，“咱們拼個桌, 人多熱鬧。”

　　熱鬧個鬼啊！

　　顧憶航根本是瞎扯淡, 別說是見著江行墨和一個年輕女人了，他連江行墨都沒見著。

　　誰不知道江行墨深居簡出？誰不知道江行墨是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

　　還出來和女人吃飯呢，隻怕那工作狂連自己的午飯都拋之腦後了！

　　顧憶航扯出這話隻是想刺激夏楚，讓她心中起疑, 攻破她的心理防線，隻要她有點點難過, 他就可以好好安慰她了。

　　他想都沒想到夏楚會提出拼桌的要求。

　　拼什麼桌？原配和“小三”拼一起，這飯還能吃嗎！

　　顧憶航悶聲道：“不拼。”

　　夏楚十分惋惜：“咱們都是熟人, 一起吃多好。”

　　顧憶航咬牙切齒道：“我看到江行墨, 就吃不下飯。”

　　這話好有道理, 夏楚居然無法反駁。

　　顧尾巴花還不忘拉踩一把：“我最討厭婚後偷腥的人，這種男人太不可靠。”

　　夏楚默了默，心道：一個月換仨女友的渣也好意思笑話另一個渣。

　　顧憶航卻理直氣壯得很：“我隻是因為沒結婚，我要是結了婚，媳婦兒就是天，媳婦兒就是地，我……”

　　夏楚等他下文，顧憶航心一橫，不要臉啦：“我就是天地間隨風飄蕩的狗尾巴花！”

　　夏楚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輸了輸了，是她輸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這一笑，顏色染進眼中，倒是讓顧憶航愣了愣。

　　夏楚說道：“今天是顧總請客，一切聽您安排。”

　　眼中嘴角全是笑意，像一朵褪去冰寒於陡峭處綻放的未名花，不知道它是什麼，甚至看不清楚，卻不妨礙那剎那間的怦然心動。

　　顧憶航錯開視線道：“既然聽我的安排，那你可要多吃點兒了。”

　　夏·瘦子身胖子心·楚無所畏懼，接受挑戰！

　　吃過飯後顧憶航沒再搞事，拿出自己騷包的萬寶龍鑲鑽鋼筆籤下合同。

　　夏楚確認無誤後，起身道：“多謝顧總款待。”

　　顧憶航又起了壞心眼：“現在走，沒準真的會撞上江行墨和漂亮女人呢。”

　　夏楚笑了笑道：“撞上才好，我正好有事找他。”

　　顧總就很氣了，挖個牆角怎麼就這麼難！

　　夏楚還真想撞上江行墨，可惜她是注定撞不上，她老公在十多公裡外的D實驗室，忙裡偷闲想看看她，發現她不在公司，再看手冊，行程顯示：十一點半與顧憶航吃午飯。

　　江行墨眉尾一揚，很想黑了維訊，把這隻花孔雀的尾羽拔光。

　　往外走的時候，夏楚看了又看，可惜也沒看到類似江行墨的身影。

　　顧憶航沒好氣道：“你是真想看到他？”

　　夏楚坦白道：“我是真找他有事。”

　　顧憶航靈機一動，有了個好念頭：“難道在連線你倆都不見面？”

　　夏楚可不敢讓他知道這個，她道：“有些事不值得在公司耽誤時間。”

　　顧憶航酸溜溜道：“你還是想看看他身邊的女人是誰吧？”說白了還是在吃醋。

　　夏楚默了默，扔出一個深水魚雷：“好吧，其實我就是想他了。”

　　這猝不及防的一口毒糧！顧憶航瞬間血量見底。

　　夏楚極力按住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裝出一副深情模樣（大概是深情吧，她沒經驗）。

　　顧憶航戰敗，出了電梯上了跑車，一踩油門，狂奔而去。

　　夏楚是耳邊清淨了，雖然她不喜歡江行墨，但對顧憶航也沒啥好感。

　　一個是出軌的渣男，一個是威脅有夫之婦的浪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在工作完成了，夏楚松口氣，覺得自己這CEO是越當越像回事了。

　　下午還有些事要審批，因為都是有例可參照的事務，所以她點點鼠標，通過審核就算完事了。

　　忙完了夏楚也沒闲著，她悄悄打開抽屜，搬出一堆書籍。

　　《公司治理之道》《CEO的自我修養》《治理機制》《所有權與控制》《財稅法》《如何開發能培育用戶習慣的產品》《如何完成比難更難的事》《無壓工作的藝術》……

　　正所謂不懂就要學，夏楚能想到的就是“死記硬背”！

　　她被應試考試磨練出的死啃書本的本事到是發揮出來了，別管懂不懂，先記下，她本身就有先天優勢，還有手冊幫忙，隻要做出點兒門面，還是能勉強撐住的。

　　晚上八點的時候，她手機響了下。

　　夏楚正默念著：“邊際貢獻比率等於銷售收入減去變動成本除以銷售收入再乘以……啊啊啊，什麼鬼！”

　　她放下書，拿起手機，是Dante發來的消息。

　　“有空嗎？”

　　夏楚正想換口氣：“又遇到問題啦？”

　　Dante：“嗯。”

　　夏楚興致勃勃道：“老地方！”

　　夏楚覺得自己真是運氣好，來到十年後能遇到Dante，他陪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如今還與她互學互助，實在是良師益友！

　　來到會議室，夏楚先幫Dante解決“難題”。

　　她發現Dante是在，明顯進步的，今天的問題就比上次難一些，優秀！

　　她哪裡知道，Dante遇到的難題完全是為她量身定做，從零開始幫她找回失去的技能。

　　“忙”完後，江行墨道：“你在加班？”

　　夏楚道：“沒呢，隨便看點兒闲書。”嘴上說的輕松，心裡卻在滴血，闲個鬼的書，看的腦闊痛。

　　江行墨順勢道：“看來今天不忙？”

　　夏楚耐心向他解釋：“其實工作這東西，都是越往上越闲散的，我如果什麼都管，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而且各部門主管能力很強，很多事我隻是在督促和監管。”

　　看書果然有用，她掰扯得頭頭是道，忽悠小程序員毫無問題。

　　“那還好，不過……”江行墨看她一眼，又道，“我看你好像有些累？”

　　“也不累。”夏楚道，“隻是中午和顧憶航吃了頓飯，心累。”

　　江行墨終於聽到想聽的了：“怎麼？”

　　夏楚幽幽道：“渣男的世界你別問。”

　　江行墨：“……”

　　夏楚嘆口氣又道：“今天江行墨也在那餐廳，還和個年輕女人一起，嘖嘖，男人啊，有點兒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老江同志心咯噔了一下，瞬間知道自己被黑了，他想拔禿花孔雀的心熊熊燃燒。

　　他問：“你看到他們了？”

　　夏楚道：“我沒看到，顧憶航看到了。”

　　江行墨委婉道：“他也許是騙你的，我聽說江先生很少出去應酬。”

　　夏楚道：“他這不是應酬，是帶小情去放松。”

　　江行墨有個鬼的小情，他這麼多年唯一能近身的女人就是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