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姐好像感受到我突然箍緊了的手臂,用柔軟的小手戳了戳我的臉咯咯笑:「雨姐姐,你的臉怎麼紅了,像西直門雜技團的猴屁股。」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少爺卻張口了:「母親,如今我也不是吳家大少爺了,科考之路也斷了,我本也不是讀書的料。」說著他看了我一眼:「但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冬雨救我和家人一場,日後還要去她家多有麻煩。歸京遙遙無期,如果她真的需要,我願意當她家上門女婿,和她共同照顧家人,總不好讓她一個姑娘擔起所有。」


一字一句,柔和堅定,這駭人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這樣平常。定是春寒料峭,近日太忙,感染了風寒,不然怎麼我的臉好像越來越燙,頭上都像在冒煙。


雖然眼裡隻有自己的腳尖,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夫人眼神好像在我身上遊走,帶著笑聲說:「小雨,隻要你也不嫌棄,我是不管他的,畢竟他家做上門女婿是傳統了。」


我聽不清也聽不懂夫人的話,腦子好像糊在了一起,不等夫人和張嬤嬤反應過來我結結吳吳地說:「不……不,不早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吧,還有不少東西要添置呢。」


我抱著小姐頭也不回地跑了,似乎隻要我跑得很快就能把身後的笑聲甩掉。


8


天氣漸暖,柳絲抽牙,梅花從零星鄹然全放的時候,我們已經往北出發了半月餘。


走之前,我們去看了兩趟老爺,似乎是看到了孩子家人都平安,他消瘦的身軀瞬間充滿了希望。聽說夫人孩子都要陪他一起去,他惆悵又愧疚,眼眶濕潤攬著夫人的肩膀,大家又哭了一場。


流放的犯人要靠雙腳走到寧古塔,路上艱難,總要給老爺準備些衣物吃食。


買了布料和棉花,我漿洗裁剪,縫制有張嬤嬤親自上陣,有她的幫助,衣服做得又快又好。我摸著新趕制的衣服,心中感嘆,同樣是侍弄花草的手,怎麼張嬤嬤就都做得這樣好。


新衣服是帶著夾棉的,夫人也做了兩雙鞋子,又準備了些肉幹,在這批犯人出發的時候送了過去。


我拿出剩下的銀子,稱了一百兩給夫人,讓她交給押送犯人的官差打點,希望老爺這路上能好過些。又掏出所剩無幾的碎銀子裡稍大的那塊,去找了英叔,讓他給我們也安排輛大些的馬車。


尊卑階級在一路風雨中被揉散,我們好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擠在一輛馬車裡,跟在英叔的車隊裡趕路。


唯一出乎我預料的是少爺的嬌弱。


本來是少爺趕車,他學了幾天好不容易學會,但剛趕路半天就先是曬傷,後被晚風一吹直接病倒了。實在看不下去的我,把他薅進馬車內,我在鄉下趕過牛車,在英叔派來的車夫指點下半天就學會了。


路上風景很好,小姐看著窗外變幻的景色,在夫人懷裡學著吟誦:樺屋魚衣柳做成,蛟龍鱗動浪花腥,飛揚應逐海東青。


到夫人她們最擔心的夏季,我們已經往北深入,正好避開了難熬的酷暑。


少爺說他不是讀書的料,這一路上觀察下來,我看他多半也不是幹活的料。


英叔是個倒爺,每年南北往返,沿途採購貨物來回販賣。在黃龍府採購的東西多,小姐跟在他後面吃著糖糕,他這個奸商對小姐卻很大方。


想來也是,小姐冰雪可愛,單純善良,一路顛簸不喊累還是眾人的開心果,總是甜甜地跟在英叔後面:「英叔英叔」、「英叔真英明」、「謝謝英叔」、「多虧了英叔」……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甜甜地笑著,甜甜地叫著,縱然是冰山也被融化了。


我拉著小姐看著商行的毛皮,看到少爺走了過來,看著大家都在忙碌,他也自告奮勇地要幫忙。英叔打量了一下兩個月生了三場病更加清減的少爺,壞笑著說:「那你和老王頭他們一起搬貨吧。」


幫工們嘿呦一聲將裝著貨物的麻袋扛上肩頭,少爺也學著他們,左右手開工拽著麻袋的兩隻角就要往肩上扛,氣勢很足地學著幫工們「嘿呦」一聲,麻袋紋絲不動。返回來繼續搬運貨物的幫工看到這個場景紛紛大笑。


少爺咬緊了牙,深吸了一口氣,又嘗試了一次,麻袋還是紋絲不動,哄笑聲更多了。少爺一臉窘迫,撓了撓頭,尷尬地沖周圍人群笑了笑,準備嘗試第三次的時候,我過去把小姐的手塞到他手裡。


扶住他面前的袋子,一把提起扛到肩頭上,左手扶著,右手提著剛買好的毛皮,示意他們跟上。


我沒顧得上周圍「嚯」的唏噓驚嘆,心中隻想著:真找了這樣的女婿,我奶還不得多一個要罵的人。


隨著天氣寒冷,路過的城鎮越來越稀疏,人越來越少,整天說笑的小姐也安靜了許多,夫人和張嬤嬤總是看著窗外,不像是欣賞風景,而是認真地看,好似隻有親自來到這片荒蕪,才知道將面臨怎樣的苦難。


車窗邊的景色從橙紅柳綠轉換成黑山黑水,當看到熟悉的草甸子、老榆樹和松林,那種擔心逐漸濃烈起來。


9


八月末的時候,在京城提前趕制的冬衣派上了用場,少爺裹著棉衣還是瑟瑟發抖,我問他是不是冷得厲害,可要把我的棉衣也讓給他,他一邊哆嗦還佯裝鎮定地說:「不必了,冬雨也千萬莫凍壞了。」


夫人看著他又好笑又無奈:「你這半大小子,竟比你娘和妹妹還嬌氣了。」


我們把黃龍府買的毛皮中最大的白狐貍皮挑出來,給他做了個戴兜帽的大氅,英叔扔給他一個湯婆子。然後幸災樂禍地看了我一眼,他肯定在嘲笑我的如意算盤怕是打不響了。


越來越呼嘯聲裹過零散的雪,吹得人臉生疼。小姐玉雕般的臉一碰,就「嘶嘶」地叫疼。都這樣了,還是樂天地回應著每個人。他們兄妹倆真的是富貴窩裡少有的天生良善人。


看著她可憐的樣子,我按照記憶裡畫了個樣子,把那些毛皮中最細軟的翻出來,裁成貓貓頭樣子的兩片。


在小姐臉上比畫了一下,把眼睛位置的地方剪出一個洞,再裁出一個頭側寬度長條,又把夫人唯一一條絲綢帕子裁出一塊,縫在裡面口鼻臉頰處。最後請王嬤嬤把幾塊毛皮縫合起來,成了一個保暖的花梨帽,套在小姐頭上。


休息的時候,英叔帶著大家生火取暖做飯。小姐戴著毛帽子,雀躍地在大人們面前跳來跳去,好像把南方秋日的暖陽帶進了北地,暫時讓人忘記了寒冷。


把舊茶碗換成了舊茶壺的英叔笑口地嘬著茶,看著她和煦地笑,從自己的馬車裡拿出一件小鬥篷,對她說:阿眠,你給英叔來首應景的詩,這個鬥篷就給你。


還沒等小姐回答,已經將鬥篷蓋在了小姐肩膀上,看著剛好合身的紅狐貍鬥篷,夫人明了地笑笑,對著英叔頷首示意道謝。


小姐黑漆漆的眼睛一亮,巡視周圍,手背在身後踱了兩步,在眾人眼前轉了個圈展示新鬥篷,清脆的聲音劃過草甸子:


「浮生隻合尊前老,雪滿長安道。


「故人早晚上高臺,贈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第一場大雪落下,北方白茫茫一片,近處的白樺和遠山的松柏都顯得更加沉寂,就要到家了。


我們和英叔在寧安城分別,我帶著夫人和張嬤嬤給我做的手捂子,裡面摸到了個暖暖圓圓的熱鐵鉈,是英叔給少爺的暖寶寶。


在風雪變大之前,我趕著馬車進了村,雪天難行,平時半個時辰的路花了快兩個時辰。家裡被洪水沖爛的圍墻修好了,屋子也修整翻新過,看來這兩年我攢著託人帶回來的錢真的被送到家裡了。


馬車停在院門口,我看著屋子坐在馬車前,雪快蓋住了我的眼睛。我很想立刻推開門沖進屋,但怎麼也邁不動腿。


車簾子從後面掀起來,少爺的聲音傳來:「冬雨,你沒事吧?」看到面前的院門:「咦?這就是你家嗎?」話落,車簾後又探出三個腦袋。


我猛地回過神,才感覺眼睛凍僵了,「嗯」了一聲,使勁眨了眨眼睛跳下車。


使勁扣了扣柴門,蘆葦棚子上的雪簌簌摔下砸在我腳前。屋裡傳來了狗叫聲,是小黃狗!


不一會兒聽到院裡門開的聲音,然後就是狗從院內撓院門的聲音,伴著它悽涼興奮地叫,叫得我心中酸熱。


門一開,一個黃白的影子噌地撞在我腿上,小黃狗一邊叫一邊用後腿跳起,前爪子使勁往我身上扒,扒落了我一身風雪。


我害怕沖動的小黃狗嚇到夫人他們,隻好將它抱起來,任它在我懷裡嗚咽扭動。


爺爺站在門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小雨,小雨你回來了,真的是小雨啊。」一邊念叨一邊緊步到我身邊,撣去我頭上的雪,拉著我就往裡走:「你奶奶最近總是說做夢夢到你,人就是要多念叨,你真回來了。」


他沖著屋裡喊:「老婆子,你快看誰回來了,小雨啊,小雨回來了!」


我剛準備邁步進屋,想起來差點把夫人他們忘了,慌忙掙開爺爺的手,回頭牽馬車:「爺爺,還有客呢。」


奶奶沒有管院子裡出現的馬車和多餘的人,看到我嘴唇顫了顫,松開扶著門框的手,交疊在一起來回搓了搓,眼眶紅紅。我走到她跟前說:「奶,我回來了!」


她好像想伸手摸摸我的臉,伸了一半又縮回去,又伸過來從我懷裡奪過小黃狗扔在地上:「哼,白眼狼抱著臭黃狗,家裡錢財不用留!」


10


我們是坐著馬車回來的,一路上顛簸也沒折損夫人他們本來的風華,就連張嬤嬤也是有些氣度的,一看就知道是貴客,和我們這邊陲小鎮的人是不同的。


當夫人一行人都進屋坐在了炕上,爺爺奶奶還沒搞清楚都是什麼人,隻因為來的都是客,就趕緊張羅吃食去了,奶奶甚至沒來得及多罵我兩句。


我家大屋是在原來的房基地上翻新擴建的,由原來的兩間變成了四間,堂屋和主臥房連著沒有門,隻有一塊半舊的棉被改的棉簾掛著,盡頭一間用作廚房和堆放農具雜物,還有垂直在正屋一間單獨隔開,應該是姑姑的屋子。


廚房裡,奶奶從桶裡舀了兩碗酸漿子,在盆裡捏成了巴掌大的餅子投入鍋裡的沸水中。一邊把爺爺從缸裡拿來的蘿卜酸菜麻利地切成絲碼在粗陶盤子裡,拍了兩瓣蒜和小蔥切碎加上粗細辣椒面放在小碗,另一個鍋裡燒熱的油舀了勺「嘶啦」一聲澆在上面,熟悉的香味一下子盈滿屋子。


看我呆愣著站著,她虛虛地掐了我一把:「杵在這兒幹嘛,把水裡泡的豆腐拿來。」我取了豆腐給她,她遞了碗沖好的雞蛋花給我,示意我蹲在看火的爺爺旁邊別礙事。喝了一口蛋湯我才反應過來,家裡哪裡來的豆腐,我也能喝上甜甜的蛋湯?


爺爺解釋,是我這兩年託人帶回來的錢,第一次收到的時候,奶奶把自己關進廚房好半天才出來,像是哭了的樣子,是心疼你。


我不是在主人們面前露臉的下人,摳摳搜搜攢下的月錢和節日裡得到的賞賜在府裡算是少的,但在這偏遠的村落也能算得上巨款了。


他們用這錢修繕了屋子,還多蓋了一間單獨帶門的,那竟然是給我的,他們不知道我還能回來,但蓋房子的時候還是堅持多蓋了這間,被村裡多舌的人說是有錢燒的慌,當然是沒能從我奶奶嘴下討了好。


還存下了十兩給姑姑當嫁妝,嫁去了村尾的劉家,因為帶著嫁妝,婆家人很是捧著她。她不顧家裡反對,拿著嫁妝和她男人去了六百裡外的會寧府,學了做豆腐的手藝。

同類推薦

    1. 我重生了。 重生在生下傅元洲的第四年。 前世丈夫養外室,流連花巷,為了兒子,我都一個個忍了,卻不料兒子襲爵後,第一時間就將我亂棍趕出了王府。

      1.8萬字

    1. 婚禮前,男友忘在家的手表彈出消息。 「爸爸,我餓了。晚上喂我。」 「你喜歡的兔子耳朵,今晚戴給你看?」 男友秒回了她,「等我。」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打來電話向我撒嬌。 「寶貝,晚上臨時加班,好煩。」 他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喜悅,哪煩啊。

      1.0萬字

    1. 我閨蜜是流量小花,我在她身邊當個小助理混飯吃。 沒想到她還沒火,我就先爆上熱搜了。 照片上我鬼鬼祟祟去找頂流,抱著他的大腿哭。 深夜又上了豪門貴公子的車,坐在他的懷裡笑。

      2.2萬字

    1. 我原是王爺房裡的通房侍女,那日他摟著我輕聲誘哄:「桃兒,你可願為了我入宮伺候陛下?」 我從未見過王爺如此溫柔,點了點頭:「奴婢願意。」

      4.6萬字

    1. 我自殺了。 在闔家團圓的除夕夜。 但我沒想到,一直對我不上心的前夫,會在我死了之後,發了瘋地報複那些對我不好的人。 還要爲我殉情。 可我活著的時候,他明明不愛我。

      2.4萬字

    1.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3.4萬字

    1. 我家後院的人魚得意洋洋告訴我,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是個冒牌貨。 我真正的夫君,早在湖底和她成雙入對。 想要贖回他,就得親手剖開枕邊人的心髒,投進湖裡。

      3.2萬字

    1. 成婚七年,夫君未曾踏進我的房門半步。 他亦有心上人,是在戰場上救回的孤女。 她張揚明媚,屢次在我面前挑釁:「正房夫人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獨守空房。」 我微微一笑,不做辯解,摸著旺財的狗頭,淡淡一笑。 養男人還不如養狗。 天知道,這種不用管事、不用伺候男人的日子有多爽。 可是有一天,他進宮一趟後,突然變了。

      8.9萬字

    1. 街坊鄰居闲話,說很多年前我父母收養了一個小女孩。 我以為那是我。 畢竟父母是那麼偏心姐姐。人總不可能偏心別人的血脈吧? 直到我翻到一張寫著姐姐名字的收養證。 很多年後,病床上的父親拉著我的手讓我原諒他。 我說:「我無法原諒。」

      1.8萬字

    1. 我,全網黑的妖艷掛女星,和頂流 rapper 一起上戀綜。 原以爲他會喜歡白蓮花女愛豆。 沒想到他鋻茶能力,比我還牛。 一次次配郃懟茶中,我倆沖上熱搜。 網友嗑起了我們的 cp: 【暴躁哥和暴躁姐,美艷女星和野性 rapper,性張力哐哐拉滿啊!】 我怕他 diss 我蹭熱度,瘋狂避嫌。 結果頂流 rapper 大號轉發:【多說點,我愛聽。】

      2.8萬字

    1. 壞消息:被賣進吳家兢兢業業三四年,剛過上好日子,吳家就被抄了。 好消息:吳家被大赦,家眷釋放,連老爺都不用死了。 壞消息:被流放寧古塔。 好消息:我家在寧古塔。

      7.1萬字

    1. 我陪著如珠如月的少年整整十八載,見他為女主相思成疾、如癡如狂。 他們都說崔致瘋了,為了那少女逃課、打架。 而我想了想,溫柔地抽出被少年緊握的手,看他通紅的眼、顫抖的唇,而後輕聲道: 「阿致,接下來的路,我不打算陪你走了。」 在烏水鎮這一彎枝柳、兩裡春風中,我靜靜地站在橋下,看著橋上相擁的兩道身影。

      4.9萬字

    1. 我爹造反了,我成了最為尊貴的嫡公主。 於是我,前朝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莫名成了安朝獨一份兒的嫡公主。 對,沒錯,我成親了,夫君健在,兒女雙全,生活幸福美滿,長年榮居全村最幸福小媳婦榜首之位。 在成為公主之前,我最大的憂慮就是兒子不愛吃肉,光愛吃菜;女兒不愛吃菜,光愛吃肉。 現在我最大的憂慮變成了,嫡公主什麼的,咱沒那個經驗啊……

      11.7萬字

    1. 我是霸總的白月光,快病死了,想回國做手術,我哥卻想盡辦法阻止我回國。 他堅信白月光回國,霸總必會拋棄替身。 他是替身的終極舔狗。 「病了就忍著,不著急救。」 「晚幾天動手術,死不了人,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為了活命,我硬著頭皮給霸總打電話:「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接我回國?」 聽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行婚禮,霸總拋下新娘和賓客,連夜坐飛機趕過來。

      1.3萬字

    1. 我與孟元熙同時被人從大火中救下。 可蘇醒後,她才華驚天下,策論醒世人。 就連我的未婚夫太子殿下也要為了她與我退婚。 她說在這個世界她是命中注定的贏家。 可我漫不經心地道:「重來一遭,你竟毫無長進……」

      1.8萬字

    1. 首富來孤兒院領養孩子那天。 妹妹把我推到了面前:「叔叔,我姐姐性格很好,天生乖巧,特別懂事。」 我順利被收養。 而妹妹則是選擇了清潔工父母。 走之前,她笑得意味深長道:「姐姐,上一世我過得好,這一世輪到你去過過豪門生活,不用太感激我。」 可我知道。 首富家的家產都會被他兒子敗光最終敗落。 而清潔工的兒子卻一飛衝天成為科技黑馬後,收購了首富的企業。 但可惜妹妹不知道。 誰能起飛,我說了算。

      1.0萬字

    1.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沈珠。 無論是傲慢恣肆的少爺,還是知節守禮的學長。 後來,一場車禍,少爺瞎了,學長殘疾。 沈珠跑了,託我照顧好他們。 他們卻認為,是我逼走了沈珠,對我百般刁難。 為了巨額的保姆費我沉默隱忍。 實現財務自由的那一天,我把餐桌一掀。 「不受你們這個鳥氣,爺辭職了!」 瞎了的小少爺瞬間睜眼盯緊我。 殘疾的學長健步如飛關上了門。

      1.8萬字

    1. 過年時,我與母親千裡迢迢自揚州去了謝家。 京都人人笑言,我商賈出身,粗鄙無禮,配他謝家郎君實在高攀。 我沒有反駁。 直到宴席上,母親婉言提起我們的婚事,謝南序神情淡漠,嘲弄道:「聽聞商人重利,一萬兩還是入我謝家門,你選。」 所有人都篤定我會選後者。 卻不想,我緩緩開口:「一萬兩。」 一萬兩,都夠我回揚州招贅婿啦。

      1.1萬字

    1. 跟了黑道大哥六年。 他卻在我生日那天帶回一名女孩。 他渾身是血,俏生生的女孩就躲在他懷裡。 從此,對我百般縱容的他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所有人都以為我對許昌愛而不得,難過得肝腸寸斷。 我笑了笑,撥弄手腕上的表。 我是警方安插在華西最大犯罪團伙中的臥底。 潛伏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請他吃牢飯。 又怎麼會……愛上他?

      2.7萬字

    1. 結婚不到一年,我和周砚就領了離婚證。 朋友問起時,我笑了笑。 「整天面對同一張臉,膩了而已。」 朋友說我太涼薄,可她不知道。 這是周砚為了哄實習生開心,親口說出的話。

      1.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