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攻略爸爸失敗後,媽媽給我留下十億存款。
直到傅斯年一次又一次為了白月光拋下我,我徹底心S了,轉身買下了一座無人島。
“陸小姐,您已經成功取得了無人島的永久私人居住權,還有您定制的專屬愛人服務,他會給您百分百的愛,永遠忠貞於您。”
在他陪著白月光高空跳傘的那天,我消失在了海岸邊。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我。
1
“陸京敘,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過,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媽媽崩潰地說。
爸爸卻一臉厭倦。
“夠了!什麼系統,攻略,一樣的謊話你說了幾十年,不覺得膩嗎?”
“小霜天真爛漫,不圖我錢財,隻求一份情而已。陸氏集團老板娘始終都是你的,你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媽媽愣了一下,後退了幾步。
“她和你的承諾,你記得清清楚楚,那你答應我的呢?”
“在圈子裡混,誰出門不得帶個年輕漂亮的撐場面?是我這些年太縱著你了!”
說完,爸爸就冷沉著臉摔門而出。
我一直都知道,媽媽是個攻略者。
因為成功的完成了攻略爸爸的任務,所以就選擇了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代價是如果爸爸負了她,她就會被系統抹S。
可如今,爸爸嫌棄媽媽年老色衰,和比我還小兩歲的女秘書傳出了豔聞。
我不明白,明明已經相守度過了幾十年。
為什麼說變就變了?
我抱著失去力氣的媽媽坐下,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忽然笑了,“沅沅,你爸永遠也不會明白,能留住我的從來不是那些所謂的家產。”
那一晚,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別墅。
傅斯年喝醉了,一回來就緊緊抱住我。
“老婆,你這次回娘家去了好久。”
“我好想你。”
我捉住他圈在我懷中的手,摸到了那枚婚戒,稍稍安定下來。
我和傅斯年從校服走到婚紗,領證已經三年了。
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脾氣冷僻,唯獨對妻子百依百順,凡事親力親為,從無怨言。
拍賣會上千萬的珠寶不要錢似的為我點天燈,早安晚安吻從不缺席。
在我重病住院時,從不信鬼神的他跪遍了寺廟,祈願折壽一半,換我平安無虞。
見到我穿婚紗的樣子時,傅斯年落淚了。
“沅沅,我終於娶到你了。”
他愛我入骨,把我親手設計的婚戒戴在無名指,日夜不離手,更是從不讓其他女人近身。
不等我洗完澡,傅斯年便急不可耐衝進浴室擁住我。
微涼的唇貼近我的耳垂。
“沅沅,幫我。”
一場抵S糾纏的歡愛過後,我們相擁入眠。
平時一向要等我睡熟才睡的他,今晚睡得很沉。
可我卻因為白天的事,輾轉反側。
“馥雪,馥雪……”
半夢半醒時,我無意中聽到他在呼喚一個名字。
心頭瞬間一緊。
無論哪個字,都與我無關。
2
此刻,我看著傅斯年放在枕邊的手機,忍不住拿了起來。
結婚多年,我從來沒有查過他的手機。
我用他的指紋悄悄解鎖。竟意外看到了他置頂的頭像,是一個女孩。
她跟我長得很像,朋友圈定位不久前是在澳洲。
而我回娘家的那幾天,沈馥雪回國了。
我忽然想起,傅斯年是一向自持的人,為何會突然喝得酩酊大醉。
他的那句“好想你”,到底是在透著我看著誰?
眼淚無意識落下。
他騙過了我,也騙過了所有人。
直到翻到他文件夾裡的日記,裡面隻記錄了一個人。
原來,沈馥雪是他高中時的暗戀對象,上市集團的千金,他心中遙不可及的月亮。
那時傅斯年尚未繼承家族企業,表白也遭到了沈馥雪的拒絕。
如今,她卻回國主動聯系他。
她喜歡逛高奢店,我偽裝成美妝店長的小號加上了她,沈馥雪果然沒有懷疑。
第二天,傅斯年依然親自送我去參加設計大會。
在臺下,他一如既往地坐在最前排,滿含欣賞,聽著我講出自己的設計。
宣講結束,臺下掌聲雷動。
突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從前排的席位匆匆起身,歉疚地對我說:
“沅沅,我突然有急事要去處理,晚些再來陪你。”
還未看清傅斯年緊張的臉色,他就這樣丟下了我。
我垂眸,下意識劃到了沈馥雪的朋友圈。
五分鍾前,她發文配了一張流淚的自拍。
“今天陽光明媚,特地做了早餐,卻摔碎了盤子還扎到了手,有一種平靜的瘋感,好想S。”
沈馥雪妝容精致,哭的時候眼角都是紅紅的,配上蒼白的面色,我見猶憐。
想起剛才傅斯年焦急的神情,我握著手機的手兀自一緊。
可我依舊面不改色完成了那天的活動。
事後,我並沒有回和傅斯年的家,而是回了陸家。
在見到媽媽的那一瞬間,我再也堅持不住,哽咽道:
“媽。”
“傅斯年他……也有了新歡。”
甚至算不上新歡,而是念念不忘的舊愛,我才是那個可笑的替代品。
媽媽曾說,那時候太年輕,她用生命賭一份至S不渝的愛情,賭一個男人一輩子的真心。
這本身就可笑無比。
我那時不明白媽媽的話,而今卻是切身體會到了。
他們又在電話裡吵架。
媽媽平靜地說,“既然你愛上了別人,我們離婚吧。”
可爸爸隻覺得她在威脅。
“葉輕雲,你不過是想佔著我一半的財產一走了之,告訴你,除非你淨身出戶,否則永遠不可能!”
那端猝然掛斷了電話,隻留下媽媽苦笑不已。
“瞧,男人都是一樣的。沅沅,大概我們都沒有了留在他們身邊的必要。”
我隻覺得心一瓣一瓣碎掉了。“媽,那個代價,真的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嗎?”
媽媽輕笑著搖了搖頭。
“還有三天,我就會離開這裡。”
媽媽告訴我,她這些年做任務,攢下了百萬積分,全部兌換成現實社會的貨幣,是十個億。
她已經將所有的錢都存到了我的私人賬戶。
“媽媽此生沒能得到的自由,隻希望我的寶貝可以得到。”
我抱緊了媽媽,哭得泣不成聲。
3
系統給媽媽的時限是一個月。
一個月內,如果她能夠讓爸爸回心轉意,就能避免被抹S的命運。
可媽媽堅決拒絕了。她對爸爸的心已經徹底S了,一絲一毫都不願再迎合。
爸爸帶著女秘書去了美國辦業務,可我看到林霜的社交賬號,定位卻在蘇梅島。
他們明明在外面遊山玩水,音訊全無。
臨別的那一天,爸爸始終沒有回家。
我守著媽媽直到天亮,看著她逐漸停止了呼吸,體溫在我的手心一點點流逝。
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
媽媽去世那一晚,我打電話給傅斯年,嗓音哽咽。
“喂。”
那端沒有說話,隻聽到一陣氣喘籲籲。
傅斯年這種聲音我再熟悉不過,隻有在他動情時才會如此。
半晌,他才緩緩吐息道:
“老婆,我知道你傷心,可我這裡實在抽不開身。”
“明天,明天一早我一定趕回去陪你,送媽最後一程。”
很快掛斷成了忙音,給爸爸打過去也是一樣。
我強忍住悲慟,獨自聯系了醫院和殯儀館。
那天傅斯年的聊天記錄裡,沈馥雪說,她得了重度抑鬱症,每天都有輕生念頭。
所以這次回國,是想讓他陪她完成臨S前,能感受到愛的一百件小事。
她發來一張密密麻麻的人生清單:
想要跟人徹夜聊天,喝斷片一次
想去看巴釐島的日落
想和心愛的人一夜要七次。
想完成一次高空跳傘。
……
傅斯年無比深情地答應了。
“馥雪,我願意陪你去實現,隻希望在陪你完成這一百件事後,你可以有重新活下去的勇氣。”
沈馥雪寫的第一百件事,是穿一次婚紗,和人生摯愛舉辦婚禮。
今晚,他們大概在完成第三件事。
我孤零零在殯儀館,為媽媽守靈了一整夜,眼睜睜看著她變成了一抔骨灰。
可我的意識卻格外清醒。
出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我接到了前不久聯系的工作人員的來電。
“陸小姐,您已經成功取得了無人島的永久私人居住權,還有您定制的專屬愛人服務,也將在您登島後生效。”
媽媽給我的錢,我花費一個億,精心為自己打造了一個世外桃源的小島。
在這座無人島上,再也不會有人能找到我。
既然世上已經無人愛我,我就選擇自己愛自己。
“好,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過去。”
殯儀館外,我終於見到了傅斯年步履匆匆的身影。
他見我雙眼通紅,心疼地將我摟入懷中。
“沅沅,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嶽母怎麼會走得這麼突然?”
傅斯年回來的匆忙,身上還沾染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一向謹慎如他,也沒能察覺。
我漠然地站在原地。這些虛偽的人和事,都讓我感到惡心。
他不知道,很快,世上就再也沒有陸沅這個人了。
4
處理完媽媽的喪事,正好到了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傅斯年說要帶我去度假,疏解一下心情。
就在曾經我們度過蜜月的海邊。
這幾天,他都日夜不休地守著我,一切仿佛回到了當初戀愛的時候。
傅斯年捧著我的手指,低頭輕吻。
“我已經包好了飛機,沅沅,我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來,我不想看你難過。”
我聽著他情深似海的話,心中隻在冷笑。
明明是早就變了心的人,何必還裝出一副在意的樣子?
上飛機之前,我想,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一起旅行了。
剛一落地,傅斯年陪我在海邊走著,一邊笑,“沅沅,還記得嗎?以前我就是在這裡向你求的婚。”
我點點頭,語氣平淡,“記得,隻不過不是從前的模樣了。”
傅斯年面色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你覺得哪裡不一樣?”
我隻覺得心中刺痛,很想問一問傅斯年。
他從前假裝愛我,向我單膝跪地求婚時,可曾有過一時一刻的真心?
還沒等我說話,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人突然叫住了他。
“傅總,助理那邊說有緊急工作郵件,需要您過去回復。”
我的目光落在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身上,她明豔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認出來她就是傅斯年置頂的女人,沈馥雪。
傅斯年皺起眉。
“沒看見我在陪我太太嗎?什麼事用得著這麼急!”
她佯作十分惶恐,語氣顫顫。
“事務緊急,再晚,可就來不及了呀。”
傅斯年轉身看向我,心虛地捏了捏我的手心。
“沅沅,你先隨便逛逛,我去處理一下。”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好,我待會自己回去就可以。”
看著傅斯年的身影遠去,我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直到我看到芭蕉樹下面,他追上了沈馥雪,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馥雪,你偏要跟來,我不得已才要和你保持距離。”
沈馥雪曖曖地軟在他懷裡,“斯年哥哥,你不是說要陪我完成第四件事嗎?不許說話不算話!”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太太面前了,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們就去跳傘。”
“都聽斯年哥哥的,隻不過,現在還有一件要緊事要辦……”
他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兩人笑著鬧著,一邊進了旁邊偏僻的涼亭裡。
而我就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纏綿嬌吟的聲音。
明明已經決定離開,可此刻心頭還是滿滿的酸澀感。
我仰起頭,抹去眼淚,告訴自己,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落淚了。
回到酒店,助理眼神有些躲閃,“夫人,傅總這幾天有些忙……要不然您先回房間?”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
隻有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我漠不關心的點點頭。
至於他是真的忙,還是要去陪沈馥雪,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了。
第二天,傅斯年起來就神情匆忙,對我愧疚地說:
“沅沅,公司又有急務要處理,我得先去開個視頻會……”
“去吧。”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傅斯年有些怔住,浮起勉強的笑意,“你先跟著教練去浮潛,等我晚上回來陪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輕笑了一聲。
不等了,以後都不會等了。
傅斯年沒來由的有些心慌,眼底閃過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不安。
隻不過,那抹不安馬上就消失不見。
他匆匆起身,離開了酒店。
他和沈馥雪去高空跳傘時,我獨自一人來到了最高的海崖邊。
海風吹卷起崖上的荒草,了無痕跡。
這裡人跡罕至,卻有監控記錄下一切。
望著懸崖下深不見底的海水,我閉上了眼睛,縱身一躍。
5
冰冷的海水瞬間包裹四肢,我的眼前有一陣眩暈。
我聽到岸上傳來有人驚恐的尖叫聲。
“不好了,有人跳海了!”
我迅速遊到了預先約定好的深度,在那裡見到了接我的潛艇。
潛艇載著我,悄無聲息地遠離了海岸,在另一端的沙灘上浮起。
我擦幹身上的水,頭發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望向來時方向。
已經看不清那邊的情況。
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地對我說:
“陸小姐您好,您預約的登島服務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可以稍作休息,很快專機就會過來接您。”
“等登上了無人島,沒有任何人能找到您。”
等到他們發現我失蹤,給我銷完戶,世上就再也沒有陸沅這個人了。
傅斯年應該能如願以償,跟沈馥雪過得很好吧。
隻不過,跟我再也沒有關系了。
“廣告屏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按照您說的,等您假S後,幾個大型廣場的廣告屏上會循環播放文件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