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到袁梅，他十分不耐煩地說：「就是這本！

「連本書都能借錯，你不認字就不要逞能，教了你那麼多遍你都記不住，你是豬腦子嗎？

「還愣著幹什麼？回家給我做飯，餓S了！

「我現在需要營養知不知道？買點豬肉回去。」

袁梅跟上去：「可是……可是家裡沒有多少錢了。」

「我不是上個月剛給你錢嗎？怎麼這麼快就沒有了？」王紹海拿書敲了一下袁梅的腦袋，「你是不是又亂花錢了？」

袁梅聲音帶著哭腔：「我沒有！我已經很省了！」

「我還要學習，馬上就要上大學了，還是你出去找個工作吧，賺點錢，我不能再跟家裡要錢了。」

王紹海說得理所當然。

我突然想起上輩子我懷孕的時候，那時候肚子也跟袁梅現在差不多了。

有一天王紹海下班回家，臉色難看極了。

我問他怎麼回事。

他坐在沙發上，抬頭看我的時候，那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又被領導批評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要養你和孩子，我他媽早撂挑子不幹了！

「要不你還是跟我回鄉下吧，我種點地也比在這受領導氣強。」

那個時候王紹海還沒打算上大學呢。

是我提議：「要不然你上大學吧，我先教你一年基礎知識，到時候我再讓我爸推薦你。」

這輩子我沒跟王紹海好，他也提前決定上大學了。

但沒變的是王紹海這個人。

不管是我還是袁梅，在他身邊的他永遠不知道珍惜。

袁梅這個白月光，這麼快就成了白米飯。

10

袁梅真的又出去找活計了，我經常能看到她挺著個大肚子做些苦力。

幾個月之後，袁梅生了，生了個女兒。

我想到了我的女兒。

前世我所有的精力和心思幾乎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也從來不求她回報我什麼。

她生了孩子我也幫著她帶。

就連我那個外孫子結婚買房的錢也是我出的。

可我那個女兒是怎麼對我的？

在王紹海和袁梅的婚禮上，我的女兒感動得滿眼熱淚，祝福王紹海和袁梅。

還說：「爸，恭喜你。

「如果不是媽，你早就和袁姨在一起了。

「是我媽耽誤了你。

「現在看到你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為你感到開心。」

她爸得到了愛情，而我，是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這是我的女兒說的話。

所以，我胯下誕生的孩子都不站在我這邊，那我便不讓他誕生。

我收回思緒，繼續備課。

「小江啊……」校長進來，笑眯眯地走到我的辦公桌前面，「恭喜你啊！」

我站起來：「校長，恭喜我什麼啊？」

校長哈哈笑了出來：「你上個月發表的那篇天體物理的論文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啊，現在上頭要把你調過去呢。

「這可比你做老師賺得多啊。

「當然，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啊！」

我心花怒放。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你是我們這裡走出去的金鳳凰，可常回來啊。」

「當然。」我點頭，「也謝謝校長的栽培。」

……

我爸媽知道後也開心壞了，當天晚上我媽就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爸媽，不過我去了之後就不能天天回來了，可能一年半載都不一定有時間回來。」

我媽紅了眼眶：「這是好事，你越飛越高，我和你爸不會拖你後腿的。」

我要被調走的事情很快也傳到了王紹海的耳朵裡。

他竟然還敢跑來找我。

「小雪，我聽說了，恭喜你啊。」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王紹海嘆了口氣，臉上一片懊悔。

「我後悔跟袁梅結婚了，當初我就是為了氣你才娶她的，她這個人粗鄙不堪，一點文化都沒有，連你的百分之一都不如。

「小雪，你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好不好？」

我輕蔑地冷笑：「王紹海，你才是最惡心的那個人！」

不管是我還是袁梅，他都配不上。

王紹海收起神色之間的懊悔和深情，撕下面具之後，露出的是他最醜陋的一面。

「江雪，我也要上大學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等我大學畢業了，你覺得你會混得比我好嗎？

「你一個女人，就應該早點找個男人嫁了生娃，我給你這個機會你不肯珍惜，以後你再想回頭找我，我可就不要你了。

「我之所以和袁梅結婚，都是因為你，江雪，你毀了我一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冷冷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11

我不能讓王紹海上大學，這是我早就決定的事情。

雖然他那個人上了大學也沒什麼，可我就是不想讓他一帆風順。

所以等到他即將上大學的時候才開始行動。

讓他嘗嘗打水一場空的滋味。

我留意了王紹海和袁梅好幾天，知道王紹海在學習上還是挺下功夫的。

袁梅有時候會去圖書館幫他借書。

終於再一次等到袁梅去圖書館了。

我和我媽就在外面等著。

袁梅出來了。

我上前叫住她。

袁梅已經沒了往日的水靈，婚姻生活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壓迫。

她面黃肌瘦，憔悴極了。

但看到我卻依舊高高在上。

「你找我有事嗎？這是看紹海馬上要上大學了，你又後悔了，想讓我把他讓給你？

「你S了那條心吧！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絕對不會放手的。」

我淡淡一笑：「放心，我不跟你搶王紹海，他永遠都是你的。

事實上，讓王紹海下地獄很簡單。

突破口對準袁梅身上就可以了。

在我的刻意安排下，袁梅不甘心平凡地生活，一心想著過好日子，想顯擺自己在城裡的優越感。

於是，趁著王紹海不注意的時候，她私下收了村裡人不少的禮物。

就這樣，在我的舉報下。

王紹海的大學夢破滅了。

而我，離開大學之後，走向了更廣闊的天地。

12

我再次見到王紹海的時候，是他來我公司面試保安。

此時的他已經三十歲了，一事無成。

我是去年結束了關於物理方面的工作，拿著我攢下來的工資開了一家公司。

短短一年的時間，我的公司便走向了正軌。

政策下來，更有利於公司的發展。

時代的東風被我乘上了。

保安當然不是我親自面試，所以王紹海面試上了。

我是下班的時候看到了身穿保安制服的他。

王紹海也看到了我。

他朝裡面看了一眼，輕蔑一笑：「好久不見啊江雪，你怎麼在這了？

「這是被上頭開除了？

「你在這一個月多少錢啊？

「沒想到吧，我們也做了同事。」

我沒搭理他, 而是叫來我的秘書，指著王紹海說：「把他開了。」

王紹海怒罵了一聲衝上來：「你算老幾啊？你憑什麼開除我？」

很快他就被其他保安控制住了。

秘書擋在我前面，冷聲道：「不怪你, 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保安，不認識董事長情有可原。

「但你對董事長大不敬, 董事長當然有權利開除你了。」

王紹海愣住了。

他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震驚似的, 盯著我看了良久, 又看了看我身後的大樓。

「董事長？這……這公司是你的？」

我現在已經是董事長了, 跟一個小保安沒什麼可說的。

不是我瞧不起保安，畢竟職業不分貴賤。

我隻是瞧不起王紹海。

「你處理了。」

司機已經將車子停在了我面前, 下車畢恭畢敬地為我打開車門。

我上了車。

走出一段距離，還能聽到王紹海在那喊叫。

但我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

……

王紹海不知道怎麼弄到了我的地址，又纏上了我。

「江雪，你不能開除我，我……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對於他, 我一點都不會心軟。

「王紹海, 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消失。」

這個年代, 想要解決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尤其是像我這種資本家。

王紹海真的害怕了, 渾渾噩噩地離開。

「嘭！」

巨響傳來。

我猛地抬頭, 看到不遠處，王紹海倒在了血泊裡。

他身邊的那輛車裡, 男人打開車門下來：「你沒事吧？」

很快王紹海就被送到醫院了。

但這跟我沒關系。

可王紹海竟然又來了。

還纏著一腦袋的紗布, 直接在我面前跪下。

「小雪, 我都想起來了，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小雪, 我們還像上輩子那樣, 好不好？

「我沒有撞壞腦子, 你上輩子真是我老婆。」

王紹海竟然覺醒了上輩子的記憶。

可沒想到，王紹海竟然追我來到了這裡。

「因我」「我沒說你腦子壞了, 就像你說的，我們上輩子確實是夫妻。」

王紹海一愣過後，激動得站起來：「你也知道？那我們還像上輩子那樣……」

我甩開他的手：「不了，你去找你的白月光吧。

「上輩子我已經耽誤你幾十年了，這輩子我可不敢再耽誤你了。」

王紹海臉上寫滿嫌棄：「袁梅怎麼能跟你比？我早就不喜歡她了，我會和她離婚……」

「啪！」

我狠狠甩了王紹海一巴掌。

早就想這麼幹了。

「王紹海，你是我這兩輩子見過的最惡心的人。

「我還是那句話, 你如果再敢纏著我, 我就弄S你。」

王紹海深知我現在的社會地位，他是真的害怕了。

幾天之後，我媽告訴了我一個震驚的消息。

王紹海S了。

「怎麼回事？」

我媽嘆了口氣：「也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不好好過日子呢？

「袁梅連孩子都給他生了, 他說不要就不要, 連孩子也不要。

「袁梅就以他的名義借了高利貸，帶著孩子跑了。

「高利貸找不到袁梅，就去找王紹海要錢。

「王紹海不還, 他是被人活活打S的。」

我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我說了，王紹海的事情都跟我沒關系了。

因為這輩子，我過上了上輩子本該過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