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起我有意無意地想要勾引他，但霍靳無動於衷的樣子。

我更生氣了。

想起霍尋念的話，我恨得咬牙切齒。

我湊過去，看著臉色煞白的霍琳：「你說你小叔找我結婚，不會是為了掩蓋他暗戀妹妹的癖好吧？」

不然誰會平白無故開價一百萬？

「那個好嬸嬸，咱們不胡說，你就是喝醉了。」

 霍琳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我小叔怎麼能跟男模比呢？」

「就是，他怎麼能比得上男模呢？男模還會討我歡心呢，他會什麼？」

我真是喝酒上頭了，打手一揚：「來，今晚給我點足是個男模，全場我買單。」

話音剛落。

我扭過頭，看到了十個男模中間站著的一米九的男人。

燈光打在他臉上，他緊鎖著眉陰沉著臉。

身上的西裝跟周圍格格不入。

霍靳？

我真是喝醉了，他這時候正陪著霍尋念去看醫生怎麼會在這裡？

「你——」我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想看得再清楚一些。

霍靳挑眉走向我，嘴角微揚，問我：「現在有勁了嗎？」

天！

真的是霍靳！

我是被霍靳扛回去的，又摔到了主臥的床上。

一點也不溫柔。

「這次呢？是什麼理由？」他湊過來，鼻尖的氣息落在我臉上酥酥麻麻，臉頰都愈發滾燙。

「也是跟蹤我去的酒吧？嗯？」

霍靳見我不說話，又湊近了些：「男模比我好嗎？哪裡好？」

他抓住我的手，撩起衣服，把我的手心緊緊貼在了他的八塊腹肌上：「他們有嗎？」

我心跳加速，臉上紅得像豬肝，此時此刻隻享受腹肌說不出一句話。

「或者，你在感受下——別的。」

霍靳的手忽然用力加速，往下走。

天爺啊！

這是我能碰的嘛？

我碰了，因為腦子沒反應過來，身體早就做出了反應。

霍靳像是也沒想到，他抬起頭竟然有些可憐巴巴地看向我，倒吸了口涼氣：「你——」

「這是你讓我感受的，別賴我。」

我立刻撇清楚關系，想往後退可根本躲不了。

他的大掌扣住我的腦袋，用力往前一推，親上了。

我腦子亂亂的。

在箭在弦上的時刻。

霍靳的手機響了，是霍尋念打來的電話，他特地開了擴音。

「哥，你在哪呢？」

「有事？」霍靳的聲音淡淡的。

「你忘記晚上陪我看醫生了嗎？陳醫生說我病情嚴重了不少，我好害怕啊哥哥。」

霍尋念邊說邊哭起來，說話聲音越小啜泣聲越大。

「我不是讓張燁陪你去了？」

張燁是霍靳的助理。

我不解地看著霍靳的臉，皺眉。

他沒去陪霍尋念看醫生，那他為什麼拒絕我的晚飯？

「哥哥，張燁說你忙工作去了，你是真的去忙工作了嗎？還是去陪夏檸了？」

霍尋念質問的聲音響起。

好像她才是霍靳的老婆！

10

「是工作還是陪老婆，需要我跟你報備嗎？」

霍靳的語氣有些不悅，不耐煩地扯了扯領結。

「哥哥，你變了。」

霍尋念小聲抽泣著：「你以前不會對我這樣，你也不會拋棄我！我從小無依無靠的，哥哥，你也不要我了嗎？」

霍尋念有病。

她是真的有病。

我找霍琳科普過，她從小就病得不輕。

霍琳說：「霍尋念簡直就是霍家的汙點！她從小就搞抑鬱，天天纏著我小叔，讓我小叔去給她找醫生。」

「別人哄都不行，隻能我小叔親自來。」

「我奶奶拿她沒辦法啊，因為她是我奶奶閨蜜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奶奶閨蜜兩口子是為了救奶奶去世的，霍尋念一直拿這件事要挾我小叔。」

「我奶奶供她上大學，又給她鍍金，但她還是天天尋S覓活的。」

「我小叔好幾個相親對象連面都沒見就被她嚇跑了。」

「後來我小叔說不喜歡抑鬱症嚴重的，她才決心去國外進修。」

「我看她這抑鬱症就是裝的！」

「聽說我小叔結婚了，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霍靳被霍尋念綁住了，年紀不小也沒有對象，對外隻稱是不喜歡女人。

「你從來也不是我的。」

霍靳冷著臉，不耐煩的情緒愈發深了。

「好啊，既然你也不要我，那我去S，我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愛我的人了！」

霍尋念像是會變臉，她從哭哭啼啼到尖聲高叫。

我聽著耳朵都要炸了。

「霍尋念，你做過什麼事你心裡清楚，你不要命，也是你的事，不用告訴我。」

他掛斷電話拖黑。

大掌再次扣住我的後腦勺，我被吻的缺氧間，霍靳松開我。

他在我耳邊輕聲溫柔：「夏檸，你晚上約我吃飯想說什麼？」

「沒什麼。」

我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腦子更亂了。

「那你吻我。」

「啊？」

「吻我。」他像是命令又軟著語氣。

「哦！」

那是他讓我親的，他來招惹我的，不是我主動的。

而且我喝酒了，我不知道自己會幹什麼事！

夜深的時候。

我迷迷糊糊間聽到霍靳在我耳後說：「夏檸，以後別去酒吧了。那些男模，不如我。」

是不如他。

一點也不如。

11

第二天清醒後。

霍靳做了一桌子的早餐。

終於看到霍靳為我做早餐了，他圍著圍裙真是不同的性感。

我低著頭吃了好幾樣，試圖忘掉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昨天……」

他的雙眸盯著我，像是極其認真地想問我問題：「昨天的事，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打S我都不能說我記得啊！

我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怕他走心：「昨天心情不好，喝醉了，所以胡言亂語呢。」

「嗯。」

他低著頭，一米九的大個子看上去有點失落：「我昨天晚上臨時被通知有個重要合同，把客戶送到酒店，就看到你了。」

「我以後不去了。」那些男模真不如你。

再說我誤會他了，我也實在心虛。

「好。」

霍靳這才松了口氣，下一秒手機響了，是他媽媽來的電話。

「霍靳，你怎麼晚上關機了？念念出事了，你趕緊回來吧。再不回來，她的命就要丟了。」

霍靳的媽媽帶著哭腔。

我腦海裡浮現出她雍容華貴的樣子，卻也知道她心裡對霍尋念是虧欠的。

「媽，你欠她的你還，我沒有欠她。也沒有義務管著她。」

霍靳揉了揉太陽穴：「我累了。我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他果斷地掛斷電話，看向我：「走，我送你上班。」

「好。」

到了工位後，霍尋念果然沒來上班。

霍琳倒是發來了消息：「你昨天晚上還好吧？我小叔眼都紅了，昨晚是不是S瘋了？」

我秒回：「不告訴你。」

想了想，我還是想表白。

下午霍靳出去談業務。

他出門前，我忍不住偷偷拉住他的手：「霍靳，今天晚上我們再約一個吧，我還是有話要說。」

霍靳微微愣了下，良久才說：「好，等我回來。」

我決定再次表白。

等啊等，等到了下午五點。

可霍靳沒回來，我給他打電話也是關機。

我有些坐立難安。

直到接到了霍尋念的電話：「夏檸，你真厲害。你贏了，竟然真的偷走了哥哥的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霍琳讓我離霍尋念遠一點，霍靳也這麼說，所以我想直接掛斷電話。

「你不想知道嗎？你跟哥哥八年前的事。」

我：「？」我連忙收回手，沉默了。

「八年前哥哥就喜歡你了，真是讓人妒忌。」她在電話那頭狂笑起來，像極了一個瘋子。

「八年前，我在哥哥的日記本裡發現了你，他說他遇到一個女孩好勇敢，遇到危險會出手相助。」

「日記本裡還貼上了你的照片。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再後來，他說又遇到你了，說你有愛心養貓。嘖，所以我也跟著養貓，我以為我養了貓哥哥也會喜歡我，但他的日記本裡卻出現越來越多你！」

「他說為了接近你，甚至在小區裡租房！夏檸，你憑什麼？」

我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我在小區裡見過霍靳幾次，但好幾次都是遠遠看他，原來是他租房了。

「夏檸，你為什麼要出現？我明明告訴過你他犧牲了！你為什麼還能找到他？」

我的呼吸一滯。

我加過霍靳的微信，當時公司有人跳樓後，我又見過霍靳一次，這次我看到他在做消防演習。

我路過加了他的微信，借口是希望他教我消防類的知識。

但我不敢聊天。

霍靳犧牲的消息是後來我鼓起勇氣發消息：「我是夏檸, 那天加你的，我有點消防知識想問你。」

結果收到了霍靳的回復：「霍靳本人因公犧牲, 微信已經歸家人管了，以後會全部刪除停用。」

那時候我是蒙的。

我想問問關於霍靳的消息, 卻被發現被拉黑了。

再後來，我偷偷去過消防隊, 隔著馬路卻再也沒有看到過霍靳了。

我哭了三天三夜。

我的初戀, 我都沒來得及表白。

「你為什麼非要糾纏他！」

霍尋念的尖叫聲拉回我的思緒：「我哥哥是我的！他是我的, 所以隻有我跟他一起S了，他才能完全屬於我。」

「夏檸，他的心是你的, 但人得是我的。」

12

我腦子嗡一下炸開了。

霍尋念綁架了霍靳，她掛斷電話後, 我給霍靳打了無數的電話都沒有接通。

我隻能求救霍琳。

霍琳開著一百碼的車速在道路上狂飆，一邊罵人：「霍尋念這個瘋子, 我就知道遲早得出事！」

「我知道她去哪裡了，夏檸，坐穩了！」

霍琳還是足夠了解霍尋念。

我們趕到的時候，霍尋念果然在她的老家裡。

霍琳說這套房子是霍尋念親生父母給她的房子, 唯一的一套房子。

這套房子正在熊熊燃燒。

霍尋念綁了霍靳。

此時霍靳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他垂著頭完全沒了知覺。

而霍尋念站在房間裡跳舞, 看見我跟霍琳笑得愈發開心了：「你們來了, 但是來晚了。」

「我愛哥哥, 我要哥哥也愛我, 我們以後一輩子都在一起。」

我試圖衝進去。

霍琳拽住了我：「不行夏檸, 火勢太猛了, 不能進去。」

「但是，他會S的。」

我雙眼含著淚，砸開了樓道裡的消防栓箱子。

我看過他們救人。

等消防車過來還有段時間, 我必須做點什麼。

好在水管接通了。

我用水澆火的同時, 消防車趕到了。

他們專業又迅速。

很快滅火。

也很快把霍靳跟霍尋念都救了出來。

霍尋念的臉被火弄得全黑了，她還在尖叫著：「你們不要救我！為什麼要救我！我要S！」

我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氣得手在顫抖：「你要S就S，別拉別人下水！你這是謀S！我已經報警了！」

後來霍琳說, 從沒見過這樣的我。

霍靳被救出來直接送進了 icu。

他被打了麻醉針, 加上嗆煙，兩天過去還沒有蘇醒。

霍靳媽媽趕到的時候, 一直在哭：「是我的錯，從頭到尾是我錯了。我默許霍尋念喜歡霍靳，甚至想要她做我的兒媳婦。是我太自私了。」

一個月後。

霍尋念被判故意S人罪, 徹底坐牢了。

兩天後。

霍靳才慢慢醒來, 轉到了普通病房。

好在, 他之後的復查都沒有太多的問題，隻需要多休息再休息。

所以他出院回家後，我就安心照顧他。

「對不起夏檸, 害你擔心我這麼久。」他在主臥抱住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也是。」

遲到的表白一次又遲了一次。

但現在又剛剛好。

我迅速地開口：「霍靳, 我喜歡你八年了。」

這次，誰也不能阻止我表白！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出聲：「我也是。夏檸, 我暗戀你八年了。」

他說，他娶到我是最開心的。

聽到我答應的時候，他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但好在。

一切都剛剛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