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籲——娘親，我厲害嗎？】

【籲——還是雪絨最厲害了！】

剛說完，李煜忽然出現，呆呆地看著我和雪絨聊天。

等我喚他時，他才反應過來。

「蘅兒，剛剛戰場上是你讓雪絨半蹲嗎？你怎會……」

一名士兵忽然進來。

「報，將軍，有一名婦人在營外嘶喊她……」

士兵偷偷瞥了我兩眼，顫顫巍巍說道：「她說她叫餘盼兒，她才是將軍夫人。」

李煜拍桌而起。

「瘋婦，趕出去。」

我攔住李煜，並讓士兵將她帶上來。

畢竟若真的將她趕走，出了事兒問責的就是我們了。

很快，餘盼兒跟著士兵進了大營。

她哭喊著：「李大哥，我……我回來了，他們都說我要嫁給世子為妾，可明明我們才是夫妻啊！」

李煜大驚失色，後退幾步摟著我。

「滾，這才是我夫人。」

餘盼兒這才注意到站在李煜身旁的我。

她微眯起雙眼打量我：

「你到底是誰？明明前世我沒有姐姐，明明是我嫁給了將軍。」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李煜喚人進來，「將這女人趕出去。」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給梁世子，我不要當側妃。」

「慢著。」

李煜還想說什麼，我輕拍他的手以示安撫。

又讓人給餘盼兒在雜物間騰出了一些位置。

「這軍中條件艱苦，妹妹若是想留下來，怕隻能待在雜物間了，若是不願，姐姐派人送你回去。」

餘盼兒怨憤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還是先跟著士兵離開了。

前世？

呵，真好啊！

我原顧及著這輩子沒有計較！

但既然你重生了，那麼S了我這件事，可要好好算上這筆賬了。

18

一連幾日，餘盼兒都一直纏著李煜。

這會兒怕又是在李煜商議軍事的大帳中。

果不其然，我剛走近，就瞧見她嘴裡說著送湯，實則眼睛恨不得黏在李煜身上。

我大步跨進帳中打斷她：

「妹妹這是又來給姐夫送湯了？」

餘盼兒端著手裡的湯溫聲細語道：

「姐姐不做，還不許旁人對將軍好嗎？這也太過潑辣善妒了吧？長此以往，不怕惹得將軍厭煩嗎？不像我，隻會溫柔地對待將軍。」

說完還不忘對李煜拋出幾個媚眼。

李煜坐在那兒，臉上原本還有幾分隱忍，這下徹底繃不住了，當即拿起手邊的茶杯朝自己的眼睛潑去。

「我洗洗眼睛。」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被餘盼兒激起的怒氣一下就沒了，並拿出身上的帕子替他擦幹。

他沒再看餘盼兒一眼，目光直直地望向我，眼神堅定。

「我就喜歡夫人的潑辣，若是當真善妒，我就更歡心了，那說明夫人在乎我！此生我隻要夫人一人足矣。」

我瞧著他眼裡的情意，伸手環住他的頸，又在他側臉輕輕落下一吻。

轉頭對著餘盼兒挑釁道：「妹妹還要再待下去嗎？接下來怕是不方便給妹妹看了。」

「你……」餘盼兒怨憤地瞪了我一眼，又不S心地望向李煜，像是盼著他能開口挽留。

但李煜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她討了個沒趣，氣呼呼地轉身跑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離開後，正得意，一轉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溫熱的唇貼上了我的唇。

「如果我沒有誤會夫人剛才的行為，是不是證明了夫人對我……」

我慌亂地推開他，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那是氣餘盼兒的。」

李煜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嘴角原本上揚的弧度也垮了下來，仍強撐道：

「沒關系，蘅兒，我願意等，等你接受我。」

我不是木頭，這些日子以來我能看出李煜對我是有些情意的。

而我也……

但……若他知道我就是墨雲，他還會接受我嗎？

我不知道。

19

剛一踏出營帳，餘盼兒出現擋在了我身前，SS地盯著我。

「你到底是誰？」

我嘲諷道：「怎麼，這才幾日沒見，妹妹連自家姐姐都不認得了？」

「不，我沒有姐姐，你若識相的話，便自請下堂，將將軍夫人的位置讓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惡狠狠地向我靠近，眼神裡的S意絲毫藏不住，像極了上一世想S我的樣子。

「哦？是怎麼不客氣？」我不驚反笑，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濃。

「難不成妹妹還想找個屠夫S了姐姐嗎？」

我將屠夫兩個字咬的極重。

「你……」餘盼兒驚恐地看著我。

「不可能，那匹賤馬早就被我讓人分食了！你怎麼可能？」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目光冷冷地從她身上掃視一圈，便揚長而去。

20

李煜託人帶話說帳篷有多的了，他夜裡便不回來了。

我深知他這是君子之風，想後退一步，怕唐突了我。

然而我的心裡總還是有些不得勁。

而餘盼兒那邊，一連幾日，也沒了動靜，甚至都沒去打擾李煜。

我煩躁不已，以無法安睡之由將營帳邊守衛都撤走了。

直到第三日夜裡，營帳一角忽然吹進一縷青煙。

不多時，我感受到身旁有一人掀開了被窩。

並對另一人說道：「你走吧！這裡交給我了！」

餘盼兒惡毒的聲音傳來。

「別讓她有翻身的機會！」

我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而留在帳篷的人，也毫不客氣俯身鑽進被窩。

「你好啊！」

我睜開了眼睛，狡黠地看著他。

籲～

21

沒多久，帳外突然一陣嘈雜聲。

「我親眼瞧見了一名黑衣人鑽進了姐姐的帳篷，怕不是……」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

帳篷簾子被人掀起，先走進來的是李煜，見到我的瞬間，臉色稍有放松。

「蘅兒，你還好嗎？」

我還沒說話，一旁的餘盼兒已經忍不住了。

「呀，姐姐，你的被窩裡……」她先是驚訝，後又一副對我失望的模樣繼續說道：

「姐姐，將軍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做出對不起將軍的事兒呢？」

被窩拱起的地方動了一下。

我看夠了餘盼兒的表演，轉而看向李煜。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一點內心情緒。

餘盼兒還一直在旁邊叫囂，甚至還想叫更多的人進來看看。

我沒理會，隻先問了一句李煜：「你可信我？」

李煜毫不猶豫回答：「我隻信你！」

我笑道：「那你便親自來瞧一瞧吧！」

被子被掀開時，我和李煜笑了，餘盼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不可能，怎麼會是個枕頭？我明明看見有人進來了」

「人？哪有人？」我用手拍拍枕頭，反問道，「這不就是個枕頭嗎？」

餘盼兒不甘心，又在床底、屏風後，到處找了個遍，愣是什麼也沒找到。

我提議：「妹妹這麼擔心有歹人，不妨我們去你的帳篷裡先看看吧！或者有些什麼發現呢？」

餘盼兒臉色一變，連忙拒絕！

但我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我拉著李煜就往她營帳方向走去。

帳內燈火通明，雜物較多，隻在角落處放著一張簡陋的床鋪。

床鋪上像是有什麼被蓋住了。

餘盼兒拼命攔在床鋪旁。

「營帳一覽無餘，什麼也沒有，還請大家回去吧」

李煜推開她，將被子一掀。

床鋪上躺著一名赤身裸體的男人！

餘盼兒害怕地大叫起來。

「呀，妹妹，你屋裡怎麼藏了個男人？這、這如何對得起我未來妹夫啊？」

同樣的話，我返還給她。

下了那麼久的套，終於讓她自食惡果。

男人是馬厩中一名喂馬的小兵，前些日子對李煜獎賞馬兒卻不獎賞他們，頗有怨言。

餘盼兒察覺後將自己身上的錢財都給了對方，又以自己是世子側妃的身份向對方保證事成之後，定然能保他平安。

可惜二人在馬厩中所說的一切都被雪絨聽到，並說與我聽。

我的帳外確認沒人了，但是我有馬啊！

而餘盼兒這會兒人贓並獲，說得再多已是無用了。

李煜立即吩咐人將她和那男人一並押回京城，並揚言：「定要先將人帶到梁王府中，讓他們好好看看這未來側妃的品行，也讓餘御史瞧瞧她這精心養大的女兒到如何？」

如此一來，餘盼兒回了京城等待她的隻有兩條路。

一是青燈古佛，常伴一生。

二是一條白綾了卻餘生。

隻是若活著並不一定會比S了強，流言蜚語、唾沫星子也能將她淹S。

餘盼兒終於感到恐慌害怕了。

「不，李煜，我是你的夫人，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明明你為了我……」

李煜沒再看她一眼，隻是催促士兵快些進來。

她見沒了指望，她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撲向我。

「賤人，我沒得活，你也別想活。」

李煜眼疾手快搶下了她的簪子，並將她踢到一旁。

她捂著被踢中的位置，強撐著站起來，忽然瘋狂大笑。

「哈哈哈，李煜，你竟然真的愛上了自己的一匹馬，你等著，我回了京城，必叫天下人都知道你有多荒唐。」

李煜詫異地看向我。

或許這一刻，他理解了我所有不對勁的原因。

我走近餘盼兒的身旁，毫不慌張道：

「你大可去說，且看看世人是否會相信你多一些？還是認為你瘋癲之人多一些？

「回京後，是青燈古佛還是一條白綾都可任你去選。」

餘盼兒眼神瞪得特別大。

若是眼神可以S人，我想她定將我S了千百次。

被拖走時，她還在喃喃自語：「不可能，我不會輸的，明明他是在乎我的。」

但無人在意了！

22

等到帳篷裡隻剩下我與李煜兩人時，他開口了：

「你真的是……？」

「是，我就是墨雲……」我打斷了他沒說出的問題並直接告訴他答案。

從我告訴餘盼兒我的身份時，便想借由她的嘴來告訴李煜。

但真到這一刻，我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緊張起來。

甚至不敢正眼瞧他，隻能背對著他。

身後沒有動靜，我焦灼地抬腳踏步。

背上忽然傳來溫熱的氣息。

「別走, 我喜歡你！」

我，沒想走啊！

我隻是想跺跺腳……

算了，至少結果是好的。

番外：

1

餘盼兒S訊傳來的那日，我正和李煜一起討論馬兒的福利問題。

士兵說她S前最後一句話說的是：

「我能重來一次就能再來一次, S馬，等著吧！下一世我一定早早地弄S你。」

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有下一世, 但那天夜裡我做了個夢。

上一世, 餘府確實沒有我, 也沒人可以替嫁。

新婚夜, 餘盼兒正為這段婚姻覺得不滿，故意在李府花園將曾經未出嫁時喜歡的一個戲子叫來府裡私會。

等回房時，李煜已在屋裡候著了，但臉色陰沉得可怕。

反而餘盼兒興奮不已，沒承想自己瞧不上的粗人竟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瞬間覺得這段婚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但李煜隻是從一旁的櫃子裡搬出幾床被子，沉聲道：「睡吧，今晚你睡床，我睡地鋪。」

餘盼兒深覺侮辱, 氣鼓鼓地睡上了床。

之後兩人便是分開睡的。

而李煜因為被收兵權的事兒悶悶不樂，時常去馬厩找我。

餘盼兒氣不過就發生了將我屠S的事情。

待李煜下朝回來後，瞧見院子裡在分發肉食，餘盼兒遞出一塊肉到李煜嘴邊。

「將軍要不要嘗嘗？這馬肉的滋味當真不錯！」

李煜驚慌地看著餘盼兒手裡的肉, 咬牙切齒道：「是哪匹馬？」

「哦, 是墨雲，他們說墨雲突然吃壞了東西S了，我想著埋了也可惜, 便叫大伙兒分了它。」臉上毫無慌張與悔過。

「你瘋了嗎？」

「到底是誰瘋？你每日寧願陪著馬兒都不願陪我這個正頭夫人。」

「你當真要我戳破嗎？新婚夜究竟是誰與他人私會？你以為我當真沒半點脾氣嗎？」

兩人不歡而散後，李煜抱著我的馬鞍在哭。

「墨雲，對不起，聖上賜婚時，原以為至少我能和她相處試試, 卻沒想到終是害了你……」

幾日後，一道黑影將正在湖邊的餘盼兒推下了水。

對外宣稱失足落水。

餘盼兒的魂魄一直跟在李煜身後。

李煜為她大辦了喪禮，甚至終身未娶妻。

餘盼兒感動哭了，她以為那是為了她。

難怪她重生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煜, 想當將軍夫人。

但我知道, 推餘盼兒下水的人便是李煜安排的。

2

醒來後, 李煜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正在院子裡練槍。

有時我也鬧脾氣問過他為何會喜歡我。

他說：「因為隻有你最懂我。」

而且從知道我是墨雲後，他有時變得很幼稚, 甚至還會問我：「夫人還會變成馬嗎？」

我被他纏得不行的時候, 就告訴他：「會, 你要是欺負了我, 我就變回馬跑了。」

他忙抱住我說道：「不會, 肯定不會欺負你。」

我回懟：「怎麼？是嫌棄我的馬身子？」

他趕緊解釋：

「沒有，就是……你要是變成馬了，我追不上你怎麼辦？」

我氣笑了, 打趣道：「不然你將我抱在懷裡, 讓我跑不掉就好了。」

李煜一狠心，咬牙道：「行，我先去練練！」

然後當真去練了。

為了避嫌, 他甚至母馬不要，特意找公馬，給我笑得不行。

我才告訴他：「我不會變成馬的。」

至少這一輩子不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