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麼早就走，我那好婆婆怕是還沒有進行皮膚改造計劃呢。

於是，我在徐家家族群裡發消息，特意@嫂子。

6

我：「我說某些人啊，當初口口聲聲罵我是白眼狼，不孝順。怎麼聽別人說你大年三十都不過了，就氣哄哄地要回城？我還打算明天就來陪公婆過年呢。」

婆婆：「美娟明天要回來？那敢情好啊！正好今年地裡收成好，咱們倆婆媳上街買金項鏈去，胡翠翠想走便讓她走！」

聽見婆婆要帶我去買金項鏈，嫂子哪能忍受自己被拉下。

她一直就喜歡佔小便宜。

嫂子：「媽，我昨天說的都是氣話，志文已經說過我了，我怎麼可能年都不過完就回去。李美娟你別聽風就是雨，故意挑撥我們婆媳關系！」

我：「嘿，你別不是怕媽給我買項鏈，特意為了項鏈留下來的吧。」

嫂子：「放你的狗屁，狗嘴裡吐不出象Y！媽，李美娟這種人你對她再好也是狼心狗肺，還是別帶她上街去了。」

眼見嫂子嘴裡髒話連篇，我也幹脆不點開她的語音，讓她去巴結婆婆。

爸媽見我要回婆家，問起孩子怎麼辦。

望著和我爸媽相處甚歡的女兒，我也沒打算帶她一塊去遭罪。

但婆婆全家上一世對我和女兒做的惡，我必須要悉數償還。

於是，我將女兒留在娘家，自己做大巴車回到了婆家。

嫂子見到我，故意對著婆婆擠眉弄眼。

「媽，你看她李美娟，知道你們二老想孩子，就故意不帶孩子回來，說來說去還是沒良心，心裡隻有她自個的爸媽啊。」

公婆頓時拉下了臉，

老公也責備我不懂事。

我拍了拍褲子上的雪，沒好氣道：「嫂子，我女兒才三個月，外面雪這麼大，要是路上感冒了，你會負責嗎？要是不負責，就少在那拱火。」

嫂子白了我一眼，又道：「就你這麼嬌養孩子，孩子的身體能才怪呢，不像我家妞妞，糙養身體好得很。」

嫂子的女兒妞妞，穿著黑不溜秋的連體厚袄子在地上爬。

臉上還掛著鍋灰，留著兩行清鼻涕。

看著她，不由地想到了上一世。

她在嫂子和婆婆的教育下，整個人尖酸又刻薄。

讀書時就是小太妹，欺負同學。

後面嫌學習太苦，就跟著她爸媽進廠打工。

結果不學好，和已經結婚的大叔搞在一塊，攪黃了別人的婚姻。

她則年紀輕輕嫁給大叔當老婆，接管對方兩個年幼的孩子。

大家本以為，妞妞行事不靠譜，但對年幼的孩子不至於下S手。

哪知她就是個惡毒後媽，打罵孩子，不給飯吃是常有的事情。

後面沾了網賭，她為了錢，狠心地將倆孩子賣給了人販子。

我S時，據說倆孩子還沒有找到。

眼下妞妞雖是個奶娃娃，但以後的路肯定不會變。

既然如此，我沒有必要對她心軟，就當是提前為社會除害了。

7

見我回來，婆婆將上街的時間幹脆定在了今天。

嫂子忙不迭就抱起妞妞，屁顛屁顛就跟在婆婆身後。

一路上，嫂子對著婆婆吹盡了馬屁。

婆婆試著镯子，嘴角就沒拉下來過。

見我站在角落裡不吭聲，嫂子故意給我上眼藥。

「媽，你看李美娟那衰樣，出來買東西還拉這個臉，就不該帶她出門。」

婆婆把弄著手裡的金镯子，似乎很喜歡。

嫂子笑道：「媽，這個镯子挺大氣的，配你配我都好看，要是喜歡，就包起來唄。」

婆婆滿意地點頭，讓銷售人員打包。

說完，她就拍了拍腦袋。

恍惚道：「今天我還在王醫生那定了藥，得去拿藥了，翠翠你幫我看著點，別讓別人換了這金镯子。」

嫂子沒想這麼多，立馬應聲答應下。

我心裡冷笑，借口肚子疼要去上廁所。

要是我沒猜錯，婆婆壓根沒打算給我和嫂子買金手鏈。

這次上街，她就是故意想敲竹竿，然後趁機買褪黑素。

誰湊上前，誰就是冤大頭。

這不，等我故意在廁所拖延了半個小時再回去，就見婆婆和嫂子在爭執。

「媽，說好的Ṭû₄是你帶我們來買金手鏈，怎麼現在變成讓我給您出錢了。」

嫂子抱著妞妞，表情很是氣憤。

婆婆將口袋裡的藥拉上，沒好氣瞪了她一眼。

「怎麼？過年讓你給我買鏈子，委屈你了是吧！我看你就是個白眼狼，虧我和老伴還打算年過完，和你們一塊回城裡，幫襯你們帶孩子的。」

銷售人員也勸嫂子。

「大妹子，咱們這一年在外打拼，不就是為了過年時能給爸媽買點好的孝順老人嘛。這鏈子也不貴，沒必要這個日子鬧成這樣的。」

嫂子一把將她推開，怒罵銷售人員心術不正。

「錢不是你，你當然不在乎。媽，你兒媳婦又不止我一個，憑啥就坑我一個，這錢李美娟不出，我也不出！」

既然說到我，我也就走了出來。

嫂子立馬拉著我到櫃臺前，讓我出錢給婆婆買金鏈子。

「你自個到娘家享福，把公婆丟給我們照顧，這錢必須你給。」

可她不就是比我先回來了三天，又不是照顧了公婆一年。

敢說這話，真是臉皮夠厚的。

不過，嫂子大概率忘了。

自從懷孕後，我為了保胎便沒有上班，身上大部分的錢我都留給了娘家。

這會手上的餘額少得可憐。

8

嫂子見我手機餘額堪堪隻有幾百，表情立馬難看起來。

「李美娟，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要找你付錢，就把錢全部藏起來的！你要是不出錢，我也不會當這冤大頭。」

嫂子鬧得兇，惹來了不少人圍觀。

婆婆覺得臉上臊得慌，立馬拿起手機就給大伯哥哭訴。

大伯哥聞訊趕來，直接對著嫂子就是兩耳光。

然後掏錢把金手鏈的錢給付了。

「胡翠翠，我媽要買條項鏈，你在這嘰嘰歪歪個什麼勁，把我們徐家的臉都丟盡了。」

嫂子捂著臉，眼眶裡含著淚水。

她看向我，質問大伯哥：「她李美娟不一樣沒付錢，憑什麼你就打我！當我沒有娘家，好欺負的是吧！」

大伯哥扯著她的衣服，就要拉她回家。

我老公適時在邊上補充道：「嫂子，美娟不像你一直在工作，手上有闲錢，她就有點生活費在手，哪買得起金鏈子的，你可真會為難她。」

嫂子沒好氣地瞪了我老公一眼。

「我手上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你媽要買鏈子，憑啥要我出錢，她這些年又沒有幫襯過我。」

見她說出這話，大伯哥氣得又要抬手打她。

嫂子氣得將妞妞直接甩在地上，不顧孩子哭啼要媽媽的叫喊，便捂著臉跑了出去。

嫂子這一跑，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這正好合了婆婆的心意，方便她實施計劃。

大伯哥這人平日壓根不管孩子，也不管家務。

除了上班外，就是喜歡和人約著喝酒、侃大山。

他對妞妞開始嗜睡的情況，一點也沒注意。

婆婆倒是時不時問我：「美娟，你覺得妞妞的膚色怎麼樣，有好一點嗎？」

我看了眼依舊黑乎乎的妞妞，猶豫是要說真話，還是假話時。

嫂子卻推開門，闖了進來。

「你們倆抱著妞妞打算幹嘛！是打算趁我不在，故意欺負我閨女是不是！」

嫂子一把將妞妞奪過來。

可她動作這麼大，妞妞都沒有醒過來，依舊睡得SS的。

嫂子一下子，就覺得不對勁。

「李美娟，你們給妞妞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不然大白天的她怎麼睡得這麼S。」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瞎說什麼呢！都怪你自己出去野，不要你閨女，她哭了整整一晚上，嗓子都哭啞了，這才白天睡得跟豬一樣。」

婆婆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嫂子卻不信。

她拉住剛喝完酒進門的大伯哥，讓他趕緊開車帶她們去趟醫院。

9

大伯哥卻煩躁地甩開她的手。

「你又發什麼神經啊，我媽可是妞妞的親奶奶，她怎麼可能害孩子。倒是你，在外面玩了一整天不著家，你心裡還有妞妞這個女兒嘛。」

嫂子撅著嘴，嘀咕她離開還不是因為大伯哥隻站在婆婆那邊，總是對她發脾氣。

大伯哥氣得又高高抬起手。

「大過年的誰讓你非要找不快，既然你回來了，就趕緊給我燒水，我要洗澡睡一覺。」

大伯哥一句話將妞妞睡S的事情帶過。

嫂子想再提開車的事情，但又怕大伯哥打她。

最後隻能委屈地去廚房燒水。

一直到了晚上，妞妞才厭厭地睜開眼。

嫂子又指著妞妞說：「志文，你快看妞妞的狀態，一點活力都沒有。肯定是被李美娟下了安眠藥。」

婆婆端著一杯牛奶擠過來，沒好氣地罵她。

「妞妞哭了一整晚，又睡了一整天，啥東西都沒吃，人能精神才怪你。虧你也是當媽的，真是一點都不細心，還不如我這個糟老婆子。」

大伯哥也跟著嘲諷。

「論帶孩子，那還是我媽的經驗豐富，胡翠翠，你可得跟著好好學著點。」

我趕緊離得遠遠，省得嫂子又牽扯到我的身上。

「嫂子，安眠藥可是處方藥，不是誰都能買到的。而且妞妞一直是婆婆帶在身邊，我可沒有湊到她跟前去過，你可別什麼事情都怪在我的頭上。」

老公也難得幫著我說話。

「就是啊！嫂子你自己的閨女，你不用心帶。媽好心給你幫忙，你還陰謀論，可別寒了全家人的心。」

嫂子張嘴還要爭辯。

大伯哥直接將她拉走，給她派了一堆的活做。

婆婆則帶著妞妞，依舊實施著她的計劃。

直到大伯哥這種慢半拍的人，都發現自己閨女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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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哥：「媽，妞妞是不是白了一些？我沒看錯吧？」

婆婆樂不可支的點頭：「沒看錯，就是白了些，我告訴你這都是我的功勞......」

嫂子狐疑地湊過來：「媽，妞妞昨晚也沒看見哭鬧，怎麼現在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嫂子再次提出想去醫院看看。

我直接出聲道：「媽帶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啊，那麼艱苦的年代，她可是帶大了四個孩子啊。」

婆婆對嫂子嘲諷一笑。

「就是，你懂什麼啊，小孩子就是要多睡才能長。你以前是不會帶，孩子睡覺的規律一定都不好，在我手上可是睡得又安穩又好。」

嫂子咬牙切齒地看著婆婆，將希望的目光又頭像大伯哥。

「老公，妞妞現在臉色白成這樣，肯定有問題.......」

婆婆嗆聲道：「我告訴你，臉色白是我一直在給妞妞喂我求來的美白秘方，為的就是讓妞妞出落成白白嫩嫩的小美女，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伯哥和我老公一樣，十分信任婆婆。

想也沒想就讓嫂子心放寬點，家裡人不會害孩子。

「小女孩白一點多好，長大了才會好看，媽這良苦用心你真是一點都不體諒。」

大伯哥數落完嫂子，又讓婆婆堅持喂偏方。

至於偏方的內容是什麼，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嫂子又轉頭看向我老公：「志武，這可是你大侄女，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吧。你有車在家，就載我們去一趟醫院吧。」

嫂子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但她求錯了人。

我這老公隻聽他媽的，親生女兒的命在他眼裡都不頂用，更何況是大侄女。

老公直接撒起了謊。

「嫂子，真不湊巧，車裡昨天打不著火了，我還沒拿去修。我看妞妞醒來也沒事，大概率是你多想了。」

婆婆不滿地撅起嘴。

「本來就是她亂想，我一個親奶奶還能害孫女不成！」

嫂子被氣得雙眼猩紅。

「志武，你撒謊！昨天我聽你跟別人吹噓車子，壓根就沒壞！我看你和你哥都是媽寶男，隻聽這糟老婆子的，遲早S在她手上。」

老公聽她這麼說，也幹脆不掩飾了。

「車子就是好的，我不想載你，怎麼了。」

我佯裝白了老公一眼，向嫂子提議道：「嫂子，這些男人啊就是靠不住，要是你真急，其實也可以抱著妞妞走到村頭去搭車的。」

嫂子氣得渾身顫抖。

「你知道外面的雪有多大嗎？抱著妞妞走出去，我整個人會都凍壞的，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啊。」

11

良心？

上輩子，我苦苦哀求老公全家送我和女兒去醫院的時候，她胡翠翠不就是這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麼。

還諷刺我不想淌雪走出去，說明我壓根不在乎女兒，隻是借著由頭鬧事，讓大家過不好這個安生年。

現在換成她自己了，就是我們沒有良心了。

笑S人了。

我捂嘴笑她。

「這大過年的有哪家非往醫院跑，也就是你！可隻是淌雪而已，你怕什麼？還是說你壓根不在乎妞妞？」

嫂子急了。

「放你的狗屁，妞妞就是我的命，她要是有事，我跟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