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蕭逸寒沉著臉過來,我反手就是十分力的一巴掌。
他此時虛弱,被扇得趴在地上。
「兩個沒事找事的賤人,弟弟,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女人,姐姐不介意幫你管管。」
我又提起像S屍一樣在地上趴著的顧盈,拍了拍她的臉。
「我有沒有告訴你,再叫,就把你們都S咯?」
「嘴這麼髒,來人,幫她洗洗嘴。」
郡主府的婢女都是皇後賜我的,個個都有本事在身。
聞言便拿著匕首塞到顧盈嘴裡攪合,不過多時她嘴裡就冒出了血沫。
我一轉頭,蕭逸寒恨得雙目通紅。
於是我微微一笑,「差點忘了,這還有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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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向來講理,可遇到某些不講理的狗……恰好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我舔了舔嘴角,笑盈盈地拿著匕首朝蕭逸寒走過去。
對著他兩腿之間晃了晃。
蕭逸寒身體顫了顫,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恐慌。
「怕了嗎?想做太監嗎?」
我心覺好笑。
我自幼在宮中長大,闖過不少禍。
自有陛下給我擦屁股。
他說虎父無犬女,我這樣子總讓他想起我那個早S的爹。
陛下本想御駕親徵,是我爹攔了一步,立下軍令狀必定守住城池。
後來城守住了,他人沒了,成了皇帝心中的白月光。
蕭逸寒怕,是因為他知道我真的敢。
秦王又不止這一個兒子,他雖看中嫡子,卻不會為了一個兒子和陛下鬧翻。
「還不帶上她滾?我可不想幹娘傷心。」
蕭逸寒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我。
顧盈此時站都站不起來,嘴裡咕哝著全是血沫,兩行清淚兀自流了下來。
我站在原地欣賞了一會她的表情。
半晌,嘆了口氣。
「還以為你有多剛呢,真沒意思。」
說完,我直接上馬帶著人回了郡主府。
幾日後,秦王妃壽宴,她差人給我送了請帖。
還說蕭逸寒這麼大人了也不省心,平白在外面摔了一跤,不知要在府上「養」多久。
我不置可否,沒理會這些。
反而看起了史記國策。
直到壽宴那日,我到了秦王府,門口顧盈手提著禮盒氣勢洶洶地站在侍衛面前。
「我是世子的朋友,為何不能進去?」
「我隻想給秦王妃祝壽而已,等她知道了我被攔在外面,定會責怪你這個有眼無珠的!」
侍衛冷冷回她:「王妃說了,闲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尤其是顧小姐。」
「顧小姐,請回吧。」
這下,顧盈瞬間面色漲紅。
周圍的世家貴女忍不住笑出了聲,連我也彎了彎嘴角。
丞相家的三小姐來找我搭話。
「這就是那世子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紅顏吧?這蕭二郎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了?真是……一言難盡啊。」
「靈安,你五年不回京,好容易回來了,怎麼不找我們玩?竟是隔了這麼多天才瞧見你,不夠意思了啊。」
我笑著答道:「這不是這些日子忙嘛?也是幹娘壽宴,我才出來的。」
顧盈氣得說不出話,她氣哄哄地瞧了我一眼,卻到底沒敢出聲。
許是念著上次的事,隻是眼裡恨得要命。
侍衛已經拔了劍,示意她趕緊離開。
正說著,蕭逸寒的怒吼聲傳來。
「你們在幹嘛?傷了盈盈,我要你們的命!」
「靈安郡主,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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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做出一臉驚訝的模樣,拿手帕捂住了嘴,陰陽怪氣道:「這秦王府當真了不得,主人家下了兩套命令,轉身賴在我們靈安身上。」
「嘖嘖,怪不得秦王世子敢當著未婚妻的面和別人拉拉扯扯呢。」
蕭逸寒身形一抖,氣得嘴都哆嗦了。
「好了,盼兒,別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廢話,我們去給王妃祝壽。」
三小姐輕點了下頭,和我一同走了進去。
獨留蕭逸寒目光幽深地站在門口,接受顧盈的埋怨委屈。
三小姐還問我怎麼五年不回京都就變了個人一樣。
連這種狗男女都能忍下去?
我一笑置之。
他蕭逸寒,我看得上的時候算個人物。
我看不上他,他又算什麼東西?
別人敢惹我一寸,我就要他還上千倍百倍。
隻是時機沒到而已。
這壽宴原本還算順利,一行人說說笑笑十分自在。
不少京中的名門貴婦都來關心我。
沒人拿蕭逸寒的事找不痛快,隻說前幾年在寺裡苦了我,又說如今出落得愈發大方水靈。
秦王妃笑個不停,拉著我的手柔柔地嗔怪道:「你們可別調笑我這女兒,王府都是臭小子,好容易得個姑娘,我可寶貝極了!」
這話剛落,蕭逸寒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母妃過生日,哪有兒子不在的道理?
隻是他面色冰冷,硬邦邦地說完了祝壽詞。
貴婦們大多知曉剛才門外發生的事,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唯有秦王妃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還是那一貫的微笑。
「弟弟,幹娘過壽,你這副樣子給誰看?」
我把弄著手裡的酒杯,玩笑似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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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寒幼時還算隱忍。
等如今的秦王妃進了門,有外祖家撐腰,又被封了世子後,人才漸漸開朗起來。
長到如今,不僅開朗了,還急躁了。
「郡主不知道本世子什麼意思嗎?母妃,盈盈她畢竟是官吏之女,怎麼能被人攔在府外,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放?!」
這下,秦王妃也繃不住了。
她重重放下茶盞,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面無表情地開口。
「逸寒,你這是要在壽宴上質疑我的決定嗎?」
「不過一個小吏之女,我堂堂秦王妃都不能給她臉色看,是嗎?」
蕭逸寒咬著牙不說話,但他的表情顯然就是這意思。
秦王妃一陣失神,眼裡閃過失望。
哦?這倒有趣。
「弟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幹娘將你教養這麼大,你居然為了一個小吏之女鬧她的壽宴,無恥至極。」
這時,底下的貴婦們反應過來,紛紛開始打圓場。
可蕭逸寒並不想要這個臺階。
「靈安,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怎麼會有這些事?你真是讓我寒心,這些年我竟然才認清你的真面目……」
下一刻,蕭逸寒被一股大力掀開,人砸到假山上,吐了一口血。
我抬頭看去,愣了一下。
然後甜甜地喊了句:「幹爹!」
秦王大步從外面邁進來,爽朗地笑了起來。
「靈安,王妃,本王今日事務繁忙,倒是來晚了。」
他說完,一邊寶貝似的從兜裡掏出來一顆巨大的外邦進貢的紅寶石,一邊隨意地擺手。
幾個下人立刻把重傷的蕭逸寒抬走。
「王妃,這可是本王求了皇兄三日,他才答應給我的,今年獨一份的啊。」
秦王妃臉色淡淡,伸手接了過來。
「太過奢華。」
秦王立刻明白她心情不大好,輕咳了一聲。
我眨眨眼,接過了話茬。
「幹爹這紅寶石好大一顆啊!不過幹娘還年輕,這東西鑲在簪子上才好看,是吧幹娘?」
秦王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把這麼大的東西鑲在簪子上啊?」
場面這才又熱了起來。
隻是秦王妃的壽宴上發生了這事,顏面上終究不好看。
秦王妃強顏歡笑,眉宇間總有點淡淡的哀愁。
客人們都送走了後,秦王妃拉著我坐了下來,猶豫道:「這些年,是不是我太慣著逸寒了?才讓他如此不知禮數。」
後娘難當啊,這話怎麼說都不對。
我幹脆安慰她不要多想,又見秦王妃一直揉著額頭。
便給她把了把脈。
久病成醫,我多少和大夫們學了些。
這一把可出了大事。
我興奮地看著秦王妃,「幹娘,您這是喜脈啊!」
秦王妃愣在當場,接著是不可置信地驚喜道:「真的嗎?」
我笑著點頭。
怎麼說呢,就,有點想看看蕭逸寒知道這事時的表情。
我安撫地拍了拍秦王妃,貼心開口。
「這事就由幹娘親口告訴幹爹吧,在這王府,有個自己的孩子還是很重要的。」
「畢竟旁人的孩子教養起來,難免束手束腳,自己的孩子嘛,抽打起來也是安心的。」
秦王妃的驚喜漸漸褪去,轉而低著頭,沉思著什麼。
再抬頭時,我乖巧地笑了下,「那女兒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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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最喜歡秦王妃這種老實人。
從秦王府離開後,很快就聽說蕭逸寒被秦王禁足了。
至於她有孕這件事。
秦王妃特地叫人給我遞了封信,隻說找了大夫看,確確實實懷了。
但是前三個月忌諱對外人說。
信裡特地強調了,此事就連蕭逸寒也不要說。
秦王妃這是在示好。
對這種人,就要打明牌。
我幹脆回了封信,「幹娘這胎,想必定是個男孩。」
做完這一切,我便不再管秦王府的事情,而是進宮見了皇帝。
陛下日理萬機,見了我目光幽幽。
「靈安回京這麼久,終於想起來見朕了?」
我收起平日笑臉,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陛下被嚇了一跳,很快皺眉怒聲道:「怎的在外養了幾年,回京後竟然如此畏畏縮縮了?是不是那蕭逸寒搞的?看朕不打斷他的腿!」
我連忙解釋:「陛下,和這事無關。我和蕭逸寒的恩怨已經了結,隻是靈安也明白,自己志不在男女情愛。」
「縱然蕭逸寒心悅旁人,可他若無情我便休,我姜靈安何時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
陛下這才緩和了神情,贊許道:「你從小便伶俐聰慧,若朕幾個兒子能有你一半本事,也不至於讓朕一把年紀了,還得如此操心國事。」
我自幼天賦異稟,政論武藝,樣樣強於旁人。
這麼多年,陛下看我的目光,一直飽含惋惜。
他在惋惜我是個女兒身。
我看著陛下,俯身拜了下去。
「靈安在宮中教養多年,如今大病一場,幡然醒悟,從前因女兒身不便提出此舉,如今……」
「陛下,我願以身報效朝廷,終身不嫁,隻為求得太平盛世。」
王朝內憂外患,陛下勵精圖治多年方才得到如今盛世。
可他幾個兒子終究難當大任,朝中各派林立,黨爭不斷。
若不扶持儲君勢力,屆時結果可不好說。
陛下神情幾乎呆滯,直勾勾地看著我。
眼裡有著獨屬於帝王的威嚴和精芒。
「朝中並無女子做官的先例。」
我淡淡開口,「那我姜靈安,就做這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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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在御書房中待了許久。
陛下屏退左右,無人知曉我們談了什麼。
臨走時,他說:「靈安,朕考慮幾日,再給你答復。」
走出金鑾殿時,我手心濡湿一片。
此舉若成,此後紅袍加身,官居高位。
若不成,估計也就是再給我找個人家嫁了吧。
嘖,想到這就煩。
剛回府,顧盈等在郡主府外。
見了我,她像兔子一樣彈起來,警惕地問:「蕭郎和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聽聞你今日又進了宮,你莫不是後悔了,又想做世子妃了?」
我不耐煩和她搶男人,扭頭進府,順便吩咐婢女準備一下東西。
「過幾日我要去寺裡上香,順便看看方丈。」
顧盈在我身後崩潰大吼。
「蕭郎是不會喜歡你的!縱然你是郡主又怎樣?你不會為了他拋棄一切,可是我可以!我什麼貞潔名聲都不要了,我才是真的愛他!」
我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匕首,回頭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顧盈想到什麼,臉色驟變。
「你不能動我!我腹中已經有了蕭郎的骨肉,秦王府未來的小世子,若你動我,秦王和陛下都不會放過你!」
我挑了挑眉,居然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