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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哦……」
紅溫的盛珣有點呆呆地。
他給我測完體溫，把粥給我，然後才十分遲疑地問：【她是不是在撩我？
【我覺得是。
【直接問？那萬一不是，我豈不是很尷尬？】
看他要糾結S了，我問：「你今天來找我幹什麼？」
盛珣：「哦……沒什麼事，就、想來看看你。」
【池昀說的是不是真的？
【算了，不問。
【不管是不是真的，對她來說都是不好的回憶。】
我拿著勺子的手一頓。
13
昨天滑雪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池昀看著我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跟他除了盛珣沒有別的交集，除了大學那一面之緣。
大二的時候，我被室友造黃謠，她甚至坦言是因為嫉妒我漂亮，嫉妒我入學就被評為校花。
開始我沒有放在心上，後來謠言愈演愈烈，幾乎是全校都知道的程度。
「長那麼好看被人B養也很正常。」
「是啊，長得好看又沒錢的，最適合這一行了。」
「早知道我先下手了！」
這時候我感覺，每一個人對我都帶著滿滿的惡意。
原來我的長相，能引來這麼多人關注詆毀。
在食堂吃飯，我前後左右都不會有人。
那天，在讀研二的盛珣和池昀坐在我前面那張桌子。
池昀坐下時，好奇地左顧右盼：「這一片怎麼都沒人呢？」
他張望著就跟我對視上了……
我立刻低下了頭。
但池昀的聲音還是傳到了我這裡，盡管他已經壓低了。
「哎盛珣，你後面坐的那個，是傳說中的校花诶！
「長得真的漂亮……但是論壇上說她被B養了……」
他隻是單純地念帖子，並沒有添油加醋。
「嘖，你親眼看到了？沒有就閉嘴，謠言就是你這樣的人傳播出去的。」
背對著我的盛珣，是我聽到的第一個制止別人傳謠的人。
在**看到池昀的時候，我就害怕他會當場說出來。
我害怕他想起來之後告訴盛珣。
14
知道這件事的盛珣，完成工作之後總在胡思亂想。
【她會不會就是因為謠言的事情扮醜？】
我握著鼠標的手一緊。
是。
起因就是這張臉。
【那倒沒有，還是很漂亮，就算真的醜，我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什麼最好是，我本來就是！】
「祁妤，晚上陪我參加一場晚宴，十萬。」
「好的。」
事到如今，仍然是金錢交易。
15
盛珣帶我去試禮服做造型了。
造型師不停地誇我。
做完後，看到鏡子裡的人，我有一瞬間恍惚，有點陌生……
「很漂亮！」
造型師拉著盛珣滔滔不絕地誇贊我。
盛珣與有榮焉地附和。
他穿著跟我配套的西裝……不要臉一點，我們看起來，很配。
【美貌這麼獨一無二的優勢，因為別人放棄實在太可惜了。
【……我會說的要你多嘴！】
我彎著眼睛，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系統說了什麼，好像很有趣。
16
剛走進宴會場地時，感覺一瞬間所有人都在看我，我挽著盛珣的手不自覺收緊。
盛珣十分自然地握上我的手：「我在呢，沒事的。」
跟盛珣搭話的人很多，我總是感覺他們似有若無地看我。
有一個人忍不住跟我搭話，後面湧上來的人就多了。
「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進娛樂圈？」
「模特呢？」
我全部都婉拒了。
他們有點失望，都給我留了聯系方式。
他們眼中，我沒有看到任何骯髒下流的欲望。
隻有對美的贊賞。
我逐漸放松下來了。
盛珣一直有在關注我。
【看起來她沒有覺得不舒服。】
都隻是純粹地欣賞我的美貌，沒有評頭論足，這能有什麼不舒服的。
【那也沒關系，反正以後我會一直在她身邊！
【那倒也還沒有……但我就有這個自信！】
17
盛珣連著幾天帶我參加宴會，確實一次都沒有離開過我。
「難怪最近天天來這種場合，脫單了昭告天下呢？」我和盛珣正在玩小遊戲，一位穿著紅裙燙著大波浪的姐姐十分自然地倚在盛珣沙發的扶手上。
盛珣看了眼和那位姐姐一同過來的池昀。
【嘖！】
池昀連忙擺手：「可不是我說的！」
「你那麼高調還怕別人說？爸媽說的，讓我來看看。」盛姐姐笑吟吟地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盛珣的姐姐盛夏，是親姐姐。」
「姐姐好，我是祁妤……」哦莫，下意識叫了姐姐……
「有空來家裡玩噢小妤~」
聊了一會兒，姐姐帶著盛珣一起去跟一位長輩打招呼，臨走前叮囑池昀照顧我。
我和池昀面面相覷。
單獨相處時池昀看著有點尷尬：「祁秘書，你……」
「小妤姐。」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看過去。
穿著黑色西裝容貌清雋的少年，正笑吟吟地往我這裡來，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我身邊。
看到他我有一瞬間的晃神：「阿旭……」
「怎麼樣驚喜嘛！我家要回國內發展了，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裡，我保證給你最高待遇……」
少年叫沈旭白，他的父親，就是當初我在校時被造黃謠的對象。
最近一段時間他說會很忙，都沒怎麼聯系。
阿旭旁若無人地跟我說話。
池昀吃驚地看了一會，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他仿佛才注意到池昀似的：「這位是小妤姐的男朋友嗎？」
池昀趕緊擺手：「不是不是！」
「那就好，小妤姐，他看起來就不適合你。」
我：「……」
池昀逐漸面無表情，眼看就要生氣了。
「阿旭，道歉。」
阿旭：「對不起。」
【嗯？！什麼關系叫這麼親？】
突然回來的盛珣臉色不太好地挨著我坐下，好像在抖？
我挽上他的手臂：「怎麼了？」又被電了？
「沒事。」盛珣平靜下來，看了沈旭白一眼，「他是？」
他這時候倒是有禮貌：「你好，我是小妤姐的弟弟。」
盛珣狐疑地看著他：【弟弟？】
「嗯。」
盛珣眼巴巴地看著我：【什麼時候有的弟弟？】
接下來聊天倒是挺和諧的。
盛珣一直在關注我和沈旭白，逐漸放下戒備。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弟弟……】
池昀一直在旁邊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們，突然開口：「哥，他剛才想挖你牆角。」
我看了他一眼，有點記仇。
【嗯？！】
盛珣十分緊張：「你想跳槽？」
【補藥啊補藥啊！】
「沒有。」
阿旭笑得很無辜：「那好吧，小妤姐，你以後想來的話隨時找我。」
盛珣和池昀同時冷哼一聲。
18
除了陪盛珣參加宴會，我沒有再化過妝。
在公司也是。
盛珣第一次在公司看到我沒化妝的第一句話：「你今天真漂亮！」
「以前很醜嗎？」
「沒有，但是現在好看很多！」
公司小群每天都很活躍，我經常潛水。
【媽耶祁秘書辣麼漂釀！以前是手殘嗎？化成辣個樣子？】
【不戴眼鏡尊嘟很好看！】
【我好像有一點子心動……】
【祁秘書和盛總那關系你還敢心動呢？】
【不信謠不傳謠！】
【我要表白了！】
我瞥了那邊繃著臉的盛珣一眼。
【摸一下臉？能不能等我表白完再出任務？
【你他喵、別天天在那親都親了！沒有名分約等於耍流氓！】
流氓？
我連文件都不拿了，直接走過去。
盛珣故作淡定：「怎麼了？」
【我潛進小群又被發現了？】
「盛珣。」我摸上他的臉，停頓了一會兒。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嗯。」
「你臉沒洗幹淨。」
「嗯？！」
19
周末，小秘書突然給我發了個鏈接，下一刻電話就打過來了。
「小妤姐，你和盛總上熱搜了诶！你看到了嗎？！」
「……還沒有。」我哪那麼快點開。
小秘書：「那你快看！我要去戰鬥了！」
我：「？」戰鬥？
她很快掛了電話。
帶著一點點疑惑我點開了鏈接。
【參加宴會看見的漂亮姐姐】附帶的圖片是我和盛珣。
盛珣的部分有點模糊。
猶豫了一下，我劃到了評論區。
【哇！真的好漂亮的姐姐……就是旁邊那個男的有點礙眼。】
【芥末美~旁邊男的 p 掉！姐姐獨美！！！！】
一部分說我和盛珣不配的評論下面，有一個人正在迅速回復。
【big 膽！居然說我們盛總是那個男的！】附帶盛珣寫真一樣精致的照片。
【他們絕配！天仙配！！】
……辛苦她了，看她回復的時間，晚上估計都沒怎麼休息。
她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已經有網友開始磕了。
刷了沒一會兒，盛珣過來了，一會兒撸貓一會兒掃地。
【你說她看到熱搜沒有……
【我不是已經讓人去撤了？發酵一晚上了難保她沒有看見，萬一她介意怎麼辦？
【我？啊，我其實……不是很介意……】
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嘴角，我：「我看到熱搜了。」
盛珣立刻慌亂：「啊？啊那個熱搜我讓人去撤了……」
我從他懷裡把貓撈出來，有幾秒靠得很近，我故意抬頭，輕聲道：「沒關系，我不介意。」
20
有盛珣操作，熱搜很快下去了，我沒再關注。
然而第二天上班的時候。
看到我的員工立刻移開視線，然後跟旁邊的同事竊竊私語……
背後蛐蛐我？
在總裁辦看到愁眉苦臉的小秘書，我過去關心了一句。
「怎麼了？」
「小、小妤姐！」聽到我的聲音，手機在她手裡炒了一遍，然後背到身後，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太欲蓋彌彰了，什麼事？」
小秘書支支吾吾地蹦出幾個字：「就、就之前的熱搜……」
「熱搜不是已經撤了嗎？」
看她的樣子說不清楚。
「我自己看吧。」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盛珣還沒到。
熱搜詞條：B養小三
配圖是大學時我被造謠的那張。
【真的假的啊，看起來那麼幹淨，做過這種事？】
【假的吧，這圖那男的歲數看起來是大了點，但也風韻猶存……咳萬一是親戚呢！】
【造謠的吧！】
【很有可能！不信謠不傳謠！】
有些攪屎棍，自稱是我大學同學的人。
【是真的，我們學校那時候都傳遍了，她室友親自認證的！
【這個年紀的男的肯定有老婆，她不是小三是什麼！
【而且她從來沒澄清過！】
我當然澄清過，但沒有人聽。
何況謠言，會因為我澄清就平息嗎。
【對了，她室友是梁可可哦，不信你們去問她啊。】
梁可可，現在混娛樂圈，大概是二線。
立的耿直無心機人設。
有的網友去問梁可可，她十分委婉地回答：【那時她奶奶生病了，也是沒有辦法……】
變相替我認下了。
梁可可的粉絲開始莫名心疼她家姐姐。
【跟這種人住一起姐姐壓力肯定很大吧，心疼姐姐~】
【她亂搞不會有病吧，委屈姐姐跟她住一起了！】
【唉，都給我們姐姐逼得委婉了……】
【竟然真的是真的！】
還好，現在的網友大部分不會人雲亦雲了。
【原來是有苦衷的啊，唉，自古紅顏多薄命……】
【嘖，更心疼了！】
【有的人說話真難聽，目前隻有一張圖，就這一張圖你們造謠人家這麼多年！】
思考片刻後，我打了個電話。
「阿旭……」
21
我是奶奶帶大的，沒有爸爸媽媽。
大二的時候，奶奶查出來腦癌，治療需要很大一筆錢。
梁可可知道後，推薦給我一家酒店，招服務員，工資很高，隻要長得好看的。
我夠漂亮，也知道服務員工資那麼高不正常，但那時一心想要錢，我去了。
第一天就出事了。
我被三個男人堵在樓梯間。
是沈旭白救了我，他一個人放倒了他們，之後淚眼蒙眬地抱著我。
後來沈叔叔找過來了，他還不放開我，不停地叫著姐姐。
沈叔叔跟我說，沈旭白被綁架過，十幾天，跟他一起被綁架的一個女孩，沒有救回來。
之後他就抑鬱了，十分抗拒跟別人接觸。
沈叔叔看他對我不一樣，提出讓我配合醫生為他治療, 多陪著他。
作為回報，沈叔叔把奶奶接到沈家，找了最好的醫生。
那段時間，我一直住在沈家, 沈叔叔和阿旭接送我上下課，阿旭不會下車, 照片拍的是我和沈叔叔。
奶奶去世後, 阿旭好得差不多了, 他們回了國外。
我才注意到學校關於我的謠言……
奶奶去世對我打擊太大。
當時感覺很無助, 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我……也完全沒想麻煩沈叔叔幫我。
22
給沈旭白打過電話後，盛珣才來。
「我安排人去處理了……」
「你不關心是不是真的嗎？」不在意還是不在乎？
盛珣突然把我按進他懷裡，這是第一次有這麼親密的接觸……那次親的不算。
「我關心你那個時候有多難過，現在會不會再被影響到。」
【可惜我們現在才遇到。
【你說得也對，如果那天我回頭看一眼，我們的緣分可能早就開始了。】
23
沈叔叔、阿旭一起給我澄清，並且還找到了那張照片和謠言的出處。
梁可可大概是幹不下去了吧，自有網友去討伐她。
電話裡阿旭很不高興：「小妤姐, 為什麼你大學的時候不跟我說？」
那個時候奶奶剛走，根本沒力氣理，後來有點精神了，又被謠言影響到了。
其實想想並不復雜, 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 竟然影響了我這麼久。
「下次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好。」
「對了，盛珣也幫了忙的……小妤姐，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我想了想：「上下級。」
「哦~」
掛電話前, 他十分認真地說：「小妤姐，我真的把你當姐姐，跟我不用太見外。」
我嘴角情不自禁勾起，心裡暖暖地。
24
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神清氣爽的盛珣。
「早上好啊！」
【啊, 那玩意兒走了，空氣都清新了！】
走了？
「早上好。」
好半天沒有聽見盛珣和系統拌嘴的動靜，我才反應過來，系統走了。
盛珣內心已經在哼歌了。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系統走了, 那他就不用再故意接近我了。
本來想等他先跟我表白, 現在這種情況……
那不然我先？
我上班時摸魚看了一下電影票。
中午吃飯時。
我：「明天有新電影上映, 一起去看嗎？」
盛珣：「好啊！」
【難得主動約我一次！】
我們在員工餐廳吃的飯，小秘書的聲音悠悠傳到我們這裡：「明天七夕呦~」
【哦~】
……
25
我們約好在我家樓下見。
可以看出盛珣十分認真地打扮了, 我下去時, 他戴著墨鏡倚在車頭擺 poss。
有一個女孩兒正跟他搭訕。
看到我, 盛珣摘下墨鏡笑得很不值錢：「不好意思, 我等的人來了。」
女孩兒轉頭看見我, 有點不好意思：「打擾了……」
離開時還給了我一個 wink：「姐姐你長得真漂亮！」
26
電影開場。
【什麼時候表白啊，還有點小緊張！】
電影播到一半。
【怎麼還不表白——】
電影播到男女主結婚的時候，我心理準備做得差不多了。
我：「我……」
前排女生突然大聲道：「我喜歡你。」
期待已久的盛珣：「我願意！」
我頓了一下：「……喜歡你。」
前排男生默默看了盛珣一眼, 轉頭看向女生：「我也喜歡你。」
好尷尬, 有點抓馬。
【……顯得我好像有點急不可耐】
出了電影院的盛珣耳朵還有點紅，但手牽得緊。
【沒事不尷尬有什麼好尷尬的！】
「明天是我姐生日、當然不是要你送禮的意思，就是……我們在家給她過生日, 你、來嗎？」
【補藥拒絕啊——】
我點了頭。
「真的哦明天我來接你！我媽老早就想見你了，上次那個宴會我姐就是她派來的，不用擔心我家裡人一定會喜歡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