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離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僅一步之遙。

直到父親帶來那個噩耗。

「霜寒，沈青回好像還活著。」父親的聲音顫抖。

他前日親自去沈青回的陵墓查看，發現有翻動的痕跡，再一檢查，發現沈青回的屍身不見了。

「可我親眼看著他斷氣的，身上多處致命傷，不可能還有生還的可能！」

「那……陵墓可有被盜的痕跡？」

「沒有，隻是棺木有被移動過的跡象，像是……從裡面打開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沈青回……竟然沒S？

怎麼可能？

當初我可是親手確認過他的S訊，甚至為了以防萬一，還命人在他身上補了數刀。

除非……

我猛然想起那個系統。

既然我能重生，那沈青回……又為什麼不可能S而復生？

「霜寒，你怎麼了？」父親擔憂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掩飾住內心的波瀾：「無事，父親不必擔心，許是……許是有什麼野獸誤闖了陵墓。」

「但願如此吧……」父親的語氣中依然充滿了不安。

送走父親後，我獨自一人坐在御書房內，久久不語。

沈青回……

如果他還活著，那他究竟在哪兒？

他又會做什麼？

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讓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難道，我的計劃……要功虧一簣了嗎？

看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老皇帝也不能留了。

18

喪鍾響起。

今夜子時，老皇帝駕崩了。

我閉上眼，老皇帝臨終前，還在真情實意地叮囑我的畫面浮現眼前：「霜寒，以後大宴的江山，就要靠你了，不要讓朕失望啊！」

我重重地點頭。

傳國玉璽入手，其重如山。

明日，我便是這天下的主人。

皇城之外，夜風凜冽。

我的心卻如火般炙熱。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束劃破夜空。

是信號彈！

我的心猛地一沉。

終究還是來了嗎？

19

火光衝天，兵甲雲集。

消失已久的燕王！

反了！

看著臺階下烏泱泱的軍隊，我抬起下巴冷笑：「怎麼，諸位是要反了不成？

「我可是名正言順的帝姬，先帝親女，謀反可是誅九族之大罪，你們真的要跟著這個逆賊逼宮造反嗎？」

我如今大權在握，手裡更是有著十萬御林軍。

燕王之下隻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除非他能讓我麾下之人，不聽我調令，今日之戰，他必S無疑。

臺下的士兵面面相覷，說實話，除了少部分燕王的親兵，大多數士兵是不知道今日是來謀反的。

看著面前這個氣勢威嚴的女子，他們一時之間竟慌了神，握著刀的手都有些抖。

燕王恨恨地看著我：「妖女，你謀害皇室，混淆皇室血脈，謀害陛下的事情已經暴露無遺，諸位聽令！隨我誅S妖女！」

我不急反笑：「哈哈哈，謀害陛下？混淆皇室？」

「燕王，你是瘋了不成？我可是陛下唯一的女兒，名正言順的帝姬，你為了謀反，真的是睜眼說瞎話。」

燕王哼了一聲：「你這妖女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沒有足夠的證據，你以為我敢貿然出手！」

「阿回。出來吧。」

煙塵滾滾中，一匹棗紅色駿馬踏火而來。

馬上之人，一身玄色長袍，墨發飛揚，來人，正是沈青回！

他果然還活著！

就連他的臉，也不知如何恢復了！

也是，沈青回需要燕王的兵力，燕王需要沈青回的身份。他們兩個若是得知彼此的存在，又怎麼不會狼狽為奸？

沈青回勒住韁繩，目光如炬，直視著我，一字一頓道：「葉霜寒，你竊取我的身份，殘害忠良，混淆視聽，罪不容誅！」

我居高臨下，看著臺階下的沈青回，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不動聲色，冷笑一聲：「沈青回？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

「放肆的是你！」沈青回翻身下馬，一步步走上臺階，滿眼恨意，「沈霜寒，你盜用我的身份，竊取我的皇位，甚至不惜弑君S父，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沈青回當著眾人的面，將我是如何盜取他的身份，如何對他暗下S手之事通通的都說了出來。

聽到這，滿宮哗然。

就連我手下的士兵，都有些畏懼地看向我。

畢竟，沈青回那張臉，實在太有說服力了。與我相比，他更似先帝，幾乎與先帝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若無血緣，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之人！

雖然我是老皇帝親口封下的帝姬，現在手上也有著傳國玉璽，但若我真是假冒的，他們可就釀成了大錯！

我冷冷一笑，反唇相譏：「燕王為了逼宮篡位，竟然連這種謊言都能編出來！」

我環視四周，聲音清冽如冰：「如果事情真的像沈青回說的那樣……」

我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鋒：「那請問，多年前我才十二歲，隻是一介幼女，為何會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又哪來的膽識如此運籌帷幄？」

我揚起下巴，睥睨著眾人：「難道我是天上的神仙，能夠未卜先知不成？」

沈青回和燕王一時語塞，面面相覷。

是啊，這的確說不通，如果我不是皇室血脈，我為什麼對一切都了解得如此清楚，就連皇室秘辛都知道？

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短暫的沉默後，燕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厲聲質問道：「可如果你不是心懷鬼胎，為何要對先帝痛下S手？

「不就是怕先帝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將你碎屍萬段嗎？」

他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激起陣陣漣漪。

我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弑君？證據呢？」

20

「誰說沒有證據！」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監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他是先帝身邊最得寵的太監，名叫李福。

李福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老奴就是證據！」

李福深吸一口氣，指著我，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就是她這個妖女！是她害S了皇上！」

李福指著我，聲淚俱下地控訴道：「老奴親眼看到她給皇上下了毒！」

我卻反問他：「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我下毒，那你為何不當時阻止我？」

李福是老狐狸，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而是指著我：「這妖女懷著不軌之心，毒害陛下，如今陛下已經駕崩，所有將士，隨我誅S妖後！」

身為皇帝身邊最器重的大太監，李福說的話，其實是有幾分說服力的。

沈青回也趁熱打鐵：「眾將士你們身在此處，謀反之罪已定，今日若這妖女身S，你們就是誅S叛逆，從龍之功，若是我S，諸位便是誅九族之大罪！

「究竟是生是S，全在各位一念之間！」

沈青回的話語極具煽動性，不少士兵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燕王大手一揮，命令道：「將士們，給我S！」

21

「我看誰敢！」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緩緩從我身後走了出來。

那身影，雖略顯佝偻，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燕王原本志得意滿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他手中的長劍，也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

來人，正是本該駕崩的先帝！

「皇……皇上？」燕王的聲音顫抖著，仿佛見了鬼一般。

老皇帝身著明黃色龍袍，龍行虎步，一步步走下臺階。

他的目光，冰冷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燕王的身上。

「皇弟，朕好得很，你這是做什麼？」

燕王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老皇帝居然沒S！

老皇帝沒S，那我弑君奪權的那一出戲碼就成了笑話！

燕王這才如夢初醒，他歇斯底裡地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明明已經……」

老皇帝打斷他：「朕隻是略施小計，想看看哪些人，是真心為大燕，哪些人，是心懷鬼胎。」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語氣森寒：「今日，朕要將這些奸佞小人，一網打盡！」

李福癱軟在地，面如S灰。

他轉向我，眼中帶著一絲贊賞：「霜寒，果然一切如你所料，我這皇弟，為了這皇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

皇帝駕崩前日。

「父皇，」我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兒臣有一事，需與父皇商議。」

老皇帝慈愛地拍了拍我的手：「霜寒，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我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那些被制服的叛黨，聲音壓低：「父皇，前番舒世子謀逆，雖已平定，但兒臣心中仍有隱憂。」

老皇帝微微皺眉：「哦？你有何擔憂？」

「兒臣身為女子，難免遭人非議。」我頓了頓，語氣更加凝重，「若父皇駕崩之後，若有人散播謠言，說兒臣謀害父皇，該如何自處？」

一個女人當政，對於封建帝國，就是根源上最大的不正。

在我登基後，定會有人不甘，對我大做文章。

不需要我去做，也不需有證據，隻要皇帝S了，再隨口說我謀害先帝，就可以用來做攻擊我的幌子。

老皇帝臉色一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不僅如此，」我繼續說道，「若有人因為我是女子，便尋來一個男子，假冒皇家血脈，意圖混淆視聽，擾亂朝綱，又該如何是好？」

老皇帝沉默不語，目光深邃。

宮殿內，氣氛凝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我觀察著老皇帝的表情，心中暗自盤算。

「父皇，」我再次開口，語氣堅定，「兒臣有一計，可保我大燕江山穩固，亦可保兒臣自身安全。」

老皇帝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說來聽聽。」

我湊近老皇帝耳邊，將我的計劃娓娓道來。

……

22

「將逆賊燕王一黨，全部拿下！」

老皇帝一聲令下，禁衛軍如潮水般湧入大殿。

刀光劍影，喊S聲震天。

我站在老皇帝身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鮮血飛濺，染紅了金碧輝煌的大殿。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燕王的親信拼S抵抗，卻寡不敵眾。

「皇兄！饒命啊！皇兄！」

燕王被侍衛SS按在地上，絕望地哭喊著。

他的聲音，在喧囂的廝S聲中，顯得格外悽厲。

老皇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成王敗寇，朕念你往日的情分，給你留個全屍。」

侍衛手起刀落，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大理石的地面。

廝S聲漸漸平息。

大殿內，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叛軍中隻有一人未S。

是沈青回。

他不能就這麼S於亂劍之下。

今日他的出現，定會成為皇帝心中的一根刺。雖然我先前就給老皇帝打了預防針，告訴他有人有可能會假冒皇子，但如果我讓他就這麼S了，隻會讓人覺得我是做賊心虛。

沈青回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卻仍舊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父皇！父皇！你看看兒臣！兒臣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