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以,我從來沒想過救贖她。
12
與此同時,我監控了許多人,學業也在忙碌中收尾。
爸爸以我經驗未足,拒絕我進公司。
我笑了。
轉頭報了警。
告他重婚。
媽媽說我是攪事精,家裡被我弄得烏煙瘴氣。
她的尖酸刻薄對準了我,護住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兒。
但讓我把外公留下的公司給一頭豺狼,我不甘心。
我帶著媽媽直接去了小三家裡。
高檔的別墅區位於半山腰。
和我爸如出一轍的臉,是沈括的親兒子。
我媽堅信的一切轟然倒塌。
我再拿出沈梨被拐的真相。
她質問我: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現在才說?
「你居心叵測,你和他們有什麼兩樣,不過是像看笑話一樣,等著這個家支離破碎。
「沈姜,你做事永遠都是一板一眼,任何事都非要揭到底不可嗎?」
她的反應像極了自欺欺人的弱者,明知有弊,反而認為都是我的錯。
她的怨憎像一盆涼水,徹底把我澆醒。
我們不歡而散。
但對付沈括的腳步我也沒停止。
趕出公司隻是第一步,因為上一世,沈梨能輕而易舉地把我騙過去,是因為沈括勸我,他嚴肅的臉難得交心地與我暢談。
「你妹妹不懂事,畢竟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裡,行為處事極端嫉妒也情有可原。
「作為家人,我們應當多多包容。
「沈梨既然已經痛改前非,今日她約你出去也是修復和你的姐妹之情。我和你媽媽也老了,隻希望你們姐妹和睦。」
我信了,久違的親情包裹著我,讓我渾不知覺地就踏入了沈梨設的圈套裡。
可是卻是殘忍的虐S。
我毫不留情地指出沈括大量挪用公款,並且拿出外公給我留的股權,聯合董事把他擠了出去。
媽媽冷眼旁觀一切。
在會議上問我:
「這就是你要的?」
「當然,你不珍惜的,我會替外公守護好。」
她這個戀愛腦,沒救了。
媽媽利用手上不多的股份開始變賣養活沈括和沈梨。
我都氣笑了。
利用手中一切的資金直接把她股份全都買了過來。
可沈梨揮霍慣了,又開始纏著白家必須馬上結婚。
和白澤爭吵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白澤把她推下了臺階。
差點一屍兩命。
沈梨腦子摔傻了一樣,她不找白澤算賬。
她來找我!
13
她發來可憐的視頻,約我去酒吧道歉。
我深思熟慮之後,如約而至。
當我帶著白澤站在沈梨面前的時候。
她嫉妒得入了魔障。
抄起酒瓶就向我砸來。
我哪那麼傻呀,直接推出白澤擋過去。
猝不及防的白澤被當頭砸下。
他怒氣衝天地回踹了一腳。
我趕緊撥了 110:
「警察同志,快,這裡有人鬥毆。」
沈梨撲在地上夠嗆,本就小產過的身子趴在地上起不來。
她指著白澤:
「哥哥,小魚兒疼。」
不是吧,大姐。
絕了!
她呢喃著訴說與白澤的愛情。
最後又笑著告訴我:
「沈姜,我S了,你以為你就可以和白澤在一起嗎?
「我會成為他的白月光,讓你這顆朱砂痣永遠被我比下去。」
不是吧?
她到底在說什麼?
警察來得很快,白澤被逮捕,他走之前問我:
「沈姜,我是正當防衛,你會替我作證的,對嗎?」
我反手掏了耳朵,敷衍地點了點頭。
沈梨不治身亡。
我媽開始瘋癲,一天天地神神叨叨。
沈括時不時地上門來指著我罵,原先一絲不苟的發型也漸漸泛白,滄桑巨變。
我把沈家賣了。
這個溫馨又冰冷的家,我以低價出售。
我接手公司已逐漸上手,管家打了電話過來。
「大小姐,二小姐的房裡有個箱子,您要不要來看看需要嗎?」
正巧我需要去取個東西,晚上回了沈家。
碩大的客廳無一絲人氣。
一幕幕和諧的曾經如過眼雲煙。
我來到沈梨的房間,打開了箱子。
沈梨寫了滿滿一本日記,全都是 15 年來被折磨的點點滴滴。
其中,有大段回憶,是關於一個叫阿澤的男孩。
十年間的相知相許,停在了五年前。
後面的阿澤變成了白澤。
「5.8 日,今日是我 5 年來第一次吃到米飯的日子,認識阿澤,太好了。」
「6.3 日,今日我被打了,阿澤的爸爸說要把我賣到山溝溝裡去,我害怕極了,是阿澤救了我。」
「10.8 日,白澤S了,被叔叔打S的……我好害怕,為什麼爸爸不來救我?」
「11.12 日,阿澤要離開我了,他要代替白澤回到白家,可他不是白澤。原來,從一開始,叔叔就決定害S白澤,讓自己的兒子頂替上去。我知道這個秘密,但是我不會說的。」
「2022.5 月,時隔 15 年,我終於要見到阿澤了,為了回到沈家,我和叔叔做了交易。爸爸媽媽,你們的乖女兒回來了。憑什麼沈姜那麼幹淨,那麼好看?我不服,我們都是沈家人,憑什麼我要在人販子窩裡像個乞丐似的活著?
「我擁有了一個系統,它說我是女配,隻要和女主好好生活,我下輩子就能幸福一生。可我隻想沈姜S。阿澤哥哥是我的,她什麼都有,憑什麼阿澤哥哥也要搶去……阿澤,小魚兒永遠愛你。」
……
我翻到最後一頁,沈梨寫了無數個白澤負我四個字。
字裡行間的怨恨躍然紙上。
我拿上日記本裝進包裡,一抬頭,沈梨房間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逆著光審視我。
長腿跨過門檻,白澤的笑臉放大在我眼前。
14
看到白澤的時候,我心都漏跳了一拍。
悄無聲息地踏進了沈家,還上了二樓。
我是有多蠢,才沒發現。
「我被保釋了,開心嗎?沈姜。」
他笑得一臉溫和,眼鏡下的深邃令人窒息。
我捏緊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沈姜,我和媽媽商量了,過幾天咱們舉行婚禮,你看,一切障礙都沒了,咱們還是和從前一樣,你愛我,我愛你。」
他拉過我的手,仔細地摩挲著。
從口袋裡掏出了鑽戒,扣在我的無名指上,力氣很大,但尺寸太大,一會又滑了下去。
他又笑了,寵溺地說:
「這個戒指不聽話,沒關系,我再買。」
白澤的意有所指,讓我下意識地扯回了手。
他尖銳地笑著:
「剛剛在看什麼呢?」
笑意不達眼底,像隨意的寒暄,又像是刻意的提醒。
我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
「白澤,我有點累,想……
「別急,咱們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聊聊天了。」
白澤故意壓向我,低頭索吻,我忙偏開,正好被他咬到了耳垂。
他含著吮了一下,用氣聲對著我的耳蝸:
「躲什麼?怕我吃了你呀。」
他一而再三地用語言和行動試探,生理性的反胃怎麼都壓不住,我用雙手抵著他的胸口,艱難地推搡著:
「白澤,別這樣。」
他直接抓起我的手推向牆角扣在牆上,然後用鼻尖來回地嗅著,如貓捉老鼠般。
慌張和害怕再也藏不住,我哭咽著求他。
「現在害怕了,你如果一直聽話,就沒那麼多事了。
「做我的女人不好嗎?
「幹嗎一定要反抗呢?我很不喜歡,沈姜,不喜歡你自作主張,你就應該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溫柔的在家裡相夫教子。
「像沈梨那種臭蟲怎麼能和你比呢?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替你弄S了她,你開心嗎?」
明明是兩人窩裡鬥,還反倒說全然是為我。
我閉了閉眼,又溢出更大的眼淚。
在私家偵探帶著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弓起膝蓋直接命中他的命根子。
「白澤,等著吃牢飯吧!」
白澤被警察拷走時,還故作深情地說:
「我會出來如期舉行婚禮的,沈姜,你要等我。」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想擺脫自己是人販子的兒子,想通過和我結婚,把身份洗白一樣。
所以一直演,哪怕證據事實都在,他還是狡辯。
15
我把沈梨的日記本交給了警察,對於他們搗毀人販窩點起了很大的幫助。
而白母也再次通過司法鑑定,白澤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白澤 4 歲被拐,14 歲被找回,他父親花錢篡改了鑑定結果。
15 年過去,他一直在扮演白澤的角色。
真是個壞種!
到哪裡了都壞,哪怕他接受過高等教育,依舊改不掉骨子裡是惡魔孩子的事實。
隨著事態的發展,後續已不再需要我參與。
但是人販子窩點被搗毀的時候,我陪白母去了那裡,在一個後山溝裡挖出了白澤的屍骸。
法醫鑑定是頭部被猛烈撞擊造成。
並且,用斧頭敲碎了全身骨頭。
虐S手法,像極了沈梨對待我的上一世。
還挖出了另外幾隻骸骨,依舊如此。
據人販子交代,這都是白澤幹的。
他從小陰鬱, 喜歡折磨被拐的孩子,特別是賣不出去的孩子,就被弄成殘疾丟到街上乞討。
而每一次的動手,都是由小小的他完成。
他就是團伙裡的二把手。
我心驚的一瞬間,才真實感受到惡魔在身邊。
白母受了極大的刺激,拜託我兼顧下白家的產業。
從小她就喜歡我,我們是共同世家關系。
所以我開始忙得暈頭轉向。
也打算深造一下,把公司向外發展擴張。
白澤判刑的時候,我也去了現場。
他依舊保持體面的笑容,頭發弄得一絲不苟, 但嘴角的傷口還是破壞了形象。
因犯故意S人罪,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S亡。
刑事立案之後, 他供認不諱, 但是沒有判S刑。
他在被帶下去的時候,還一直笑著看我。
他的每一次笑容都像是精心刻畫過一樣。
在服刑期間,他多次提議要求我去看他。
他在監獄裡並不好受。
白母的恨意早就利用社會關系讓他在監獄中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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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前, 我又接到了監獄的電話。
他們說白澤以S要挾我必須過去,出於人道主義, 警察希望我出面一下。
並絕對保證我的安全。
我去了。
看著他熬得通紅的雙眼。
他拿起電話說:
「你終於來了。」
我沒回應, 因為對他多說一句我都會作嘔。
白澤低沉的開始說起我和他的相識,一直到沈梨的出現。
其中多次與我表白, 說愛我僅次於他自己。
「沈姜,我說了這麼多, 你都無動於衷嗎?
「我們曾浪漫地度過很多快活的日子。
「你可知道……」
白澤突然激動得站了起來,靠近玻璃窗。
黑眼珠子一動不動。
「你被沈梨虐S之後, 我替你報了仇。
「我把她綁了起來,剝了她的皮,她哭起來求我的時候, 真像你呀。」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後退,金屬椅子被我帶翻。
「你看,即使你S了,我都能愛你……
「沈姜, 等我出來!我很快會來找你。」
白澤張大口,臉貼在玻璃上被擠壓到變形,獄警拿著電棒控制他, 走前他啞聲說:
「下一世,我肯定會早早地想起來的。」
我揪著胸口, 那敲骨拔牙的痛貫穿我全身, 他桀桀的笑一直縈繞在我周身。
是夜,警察打來電話,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白澤自S了。
利用衣服碎片打結吊S在獄中。
我終於放下了心。
凌晨三點,沉睡許久的機械聲再次響起:
「宿主, 男主強行逆轉,系統重置中,嗶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