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降不降!」
「不S仙門狗,誓S不降!」
「回去告訴你們宗主和聖女,洗幹淨脖子等我。三日後,香雲峰上見,不S不休。」
那女弟子被趕走,臨走時還在高喊妖族自尋S路。
15
香雲峰之上,我率萬妖登門。
那萬合宗的宗主看見我時,長眉輕擰:「這妖女,怎生那麼眼熟?」
聖女站在一旁倚靠著玉衡,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望向我,眼中都是不屑。
「宗主貴人多忘事,這不就是當年暗害我的宵小,清陽宗逐出門的弟子,尋真嗎?許久不見,你竟然墮落到與妖族為伍了。真是可笑,當年還有許多人說你是不世之才呢。」
「果真是你啊,尋真,想當年師尊如何器重你,你品行不端令他老人家蒙羞便罷了,如今更是攪擾江湖寧靜,我真為曾經師門出了你這樣的師妹而羞恥!」
玉衡執劍大義凜然道。
看著他們夫婦二人一唱一和的,我隻覺惡心。
仙門啊,蛇鼠一窩。
「交出你們的聖女,我可以饒你們不S。」
話畢,他們皆是嘲諷我的自不量力。
我抽出劍甩出,牢牢釘在萬合宗的定山石之上。
須臾,那雕刻著萬合宗三字的巨石崩裂開來,一塊一塊掉落成渣。
我抬腳,踩在那碎渣之上。
聖女驚呼:「大膽妖女,幾次三番忍耐你,你竟然敢羞辱我門派!來人,取下她的首級,揚我門威!」
衣著清涼,美貌動人的萬合宗弟子們齊刷刷地向我奔來,我止退手下,隻身迎上。
數不清的香綾繞著我而來,我隻有一把寶劍,肯定來不及斬斷所有香綾。
但是誰說了,用劍非得是手中的劍?
在香綾上的金鈴響起前,我意念一動,虛空中浮出萬道劍影,向她們而去。
攪碎了香綾不說,劍尖直直對著她們嬌美惑人的臉蛋,隻要我再進半寸,便能要了她們的命。
我抬起頭,望向萬合宗宗主,彎起了嘴角。
「交出聖女,我可以饒你們不S。」
16
「放肆,你莫不是欺我門派無人!」
萬合宗宗主下場,拿著一把古箏就開始撥弄起來。長指纖纖,琴曲悠揚,若不是美人眉眼中的冷意太甚,應當入畫。
那魔音有如實質扎向我,卻在我身前三丈處便再透不進來。
我走向一旁,從樹上摘下數片柳葉,指尖一彈,葉落至琴上,琴弦盡斷。
「抱歉,沒有收住力。」
一片柳葉嵌在萬合宗宗主的右手手腕處,正是當年她說要割斷我的那根手筋。
「啊!」
她慘叫出聲,我卻一如她當年,享受了起來。
「交不交?我沒什麼耐心,要是一會兒劍落下劃傷了哪位,可別怪我。」
那些女子哭求著讓聖女自己走出去,萬合宗宗主也沒再出言阻止。
肉眼可見的,聖女慌了,她不顧自己的肚子,撲到萬合宗宗主腳下,為自己求情。
「師尊,師尊不能將我交給她,她S人不眨眼的。要是我落在她的手上還如何能活命?我為門派盡心盡力上百年,師尊您不能不管我啊!師尊!」
萬合宗的宗主隻是垂眸,將她的手拂了下去。
「源兒,你是我派聖女,應當為我派排憂解難。如今,我們不是她的對手,難道你想看我們全軍覆沒嗎?好孩子,我們日後必會為你報仇的。來人,帶下去。」
「夫君,夫君救我。」
「源兒!」玉衡衝上前去阻攔拉扯聖女的人,怒目橫視我道:「尋真!你當真是最毒婦人心,看不見源兒懷有身孕嗎?當年你擂臺上對她下毒手,如今還要害了她去。我是她的夫君,你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
我一拍腦門,歉疚地看向他:「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你了。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們,我心善。你們自己決定,兩個人之間S誰。決定好了就站出來,我好動手。」
玉衡還要再說,被聖女攔了下來。
她撲在玉衡的懷中,嚶嚶哭泣:「夫君,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該怎麼辦,我們的孩子……」
「噗!」
一把匕首沒入了玉衡的胸口。
17
聖女抬起頭,將玉衡推倒在地。
玉衡「赫赫」吐著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SS盯著聖女的眼睛。
「夫君,你安心去吧,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的。」
她的眼中哪裡還有半滴眼淚呢?
我走到聖女的身邊,勾起了她的下巴,她緊張地眨眼,問我可還滿意。
「滿意,我就喜歡你身上草菅人命的勁兒。隻是現在我不想讓他S了。我想……」
一掌拍向聖女,將她的丹田震了個粉碎。順道攪亂了她的經脈。
這輩子,下輩子,她都別想再修行了。
「你!你不是說隻S一個嗎?你言而無信!」
聖女忍受著渾身劇痛,大罵我無恥。
「我隻說我S一個,可沒說另一個沒有事啊。」
將奄奄一息的玉衡撈了起來,給他喂了一顆元丹,堪堪趕在地府勾魂使者來之前保下了他。
隻是傷好了,他也沒辦法修行了。那把匕首上有一個細小的凹槽。
剛好放置一根奪魄銀針呢。
這聖女,生怕玉衡S不了啊。
如今這樣正好,他們不是相愛嗎?那就活著繼續愛。
我真的很想看看沒有修為、沒有利用價值、迅速陷入衰老且互相仇恨的他們,如何愛下去。
「記住了,這一切全都歸咎於你們的一晌貪歡。害S的兩條人命。」
我娘的一條命。
我放棄做人的一條命。
黑暗有什麼不好?
隻要它肯還我一個公道。這就夠了。
18
「傳令下去,萬合宗宗主御下不嚴,才釀成如今這江湖不寧的大禍,現如今我要取而代之。若各大門派有願意為她出頭的,三日內皆可以來挑戰我,過時不候。」
三日早早過去,往日與萬合宗交好的門派無一人應戰。
果然是仙門,一點都不讓人失望。
得意之時賓客蜂擁,落難之處避之不及。
收下了萬合宗送我的禮物,我踏上了清陽宗。
這次我沒有出面。
不僅是因為不想面對元祺師叔失望的眼神,更是因為清虛真人是燕娘的仇人。
她要親手復仇,為她自己,為她無辜的孩兒,手刃負心人。
我暗地裡摧毀了清陽宗的防御大陣,由著他們衝了上去攻打。
而後自己躲在了後山。
前面一片廝S之聲,後山空谷幽鳴。
很是割裂。
我坐在那光禿禿的劍冢之上,望著什麼都沒有的夜空,等來了小師叔。
「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回來。吶,送你的。」
他沒有責問我,隻是把手中的小藍包袱放到了我身邊。然後拔出劍,堅定地走向了前山。
那包袱裹得嚴嚴實實,裡面裝了什麼我看不分明。
「師叔,別去。為他們不值得。」
我終是沒有忍住勸阻他。
他卻回頭給了我一個微笑:「尋真,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放心,師叔不是為了他們,師叔不傻。師叔僅僅是為仙門而戰。師叔隻是想告訴世人,仙門,不全都是他們那樣的人。師叔若不去,才是寒了仙門的道義。你乖,以後照顧好自己,不要鑽牛角尖了。」
他揮了揮手,扛著他的劍走得瀟灑。
我顫顫巍巍地打開包袱,裡面赫然躺著三個白胖的饅頭,還有一瓶寫著「改良」的藥粉。
師叔,他當真是以為我怕疼呢。
聽著前山不斷傳來的廝S聲,我啃起了饅頭。
今日的饅頭沒有血,卻還是那麼鹹。
每一口都很鹹。
19
我出現在前山時,妖族和仙門的人躺了一地。
燕娘正被清虛真人掐著脖子,眼看著就要再S一次。
清虛此時已然入魔,那雙猩紅的眼比深淵中先妖王的眼更加邪性。
「燕娘!你早就S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當年我就不該心軟,我就該讓你魂飛魄散!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心血!該S!該S!」
燕娘怕打著他的手,SS掐著清虛真人的皮肉。
趁清虛真人不備,我舉起寶劍刺向他的背心,卻不知怎麼的,被他發覺,一掌打在心口。
他丟下燕娘,任由她如斷線風箏般,飄落在地上。
「是你,孽徒!你和他們是一伙兒的!你也該S!」
在他向我撲來的那一瞬間,元祺師叔拖著半殘的身軀,將手中寶劍插入了清虛真人的肋間。「師兄,你不該如此。道義不該如此!」
可無論他說什麼,清虛真人都不肯回頭。
「我向老天證明我的無欲無求,憑什麼要你們指點!是你們毀了我,是你們害我!」
他拔出身間的斷刃,在自己身上幾處大穴上拍打過後,嘴裡念念有詞。
身上的傷口慢慢漲開變成一張大嘴,開始吞吃周圍人的靈魂。
一時間周邊全是哀嚎。
無論是妖族還是他的同門弟子,皆不放過。
「師兄, 快住手,回頭是岸啊!師兄……」
元祺師叔話音未落, 他就沒了氣息。
他的靈魂被吸到那血盆大口中, 無奈地搖頭。
至S,他都在嘆息自己沒能護住仙門的道。
20
我環顧一周,道一句屍山血海也不為過。
本該觸目驚心的畫面, 卻讓我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不該是這樣的。
這世間, 不該是這樣的。
無論是我,還是清虛,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思及此, 我召喚出萬劍,攻向清虛。
牽扯住他後,我撿起元祺師叔的斷劍割開掌心,以血畫陣。
萬象天雷陣,最能降魔。
「師尊, 你曾經教過我的御魔大陣,如今正是您檢驗我的時候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陣法是我教你的,你如今想用它來制衡我, 當真痴人說夢!」
「是嗎?倘若我以身飼陣呢?」
我和清虛一樣,都曾迷失在自己的欲望中, 不同的是, 他想活。而我, 不需要。
「以我之識, 召引天雷。以我之魂, 沉天地滅。以我身軀, 請神降臨。滿天諸佛,降魔衛道。S!」
我以靈識作引,以身作陣眼,燃我血肉,焚我意志打開了降魔大陣。
口訣念盡之時, 烏雲遮蓋住的天空響雷陣陣, 萬道紫雷橫空劈下, 悉數落在清虛真人的身上。
他被困在法陣中,進退不能, 被一道一道的天雷擊穿身體, 擊碎靈魂。
他叫囂著, 宣泄著他的不甘。
直到他的魂魄被擊散, 他還在念著無情天道,天道無情。
我撐著最後一口氣,對萬妖谷的弟子頒布號令。
「凡我萬妖谷弟子,皆以今日為警。切記切記,莫將玄門做市井,勿用心機侍神明。若有違者,格S勿論!」
眾人無一不肅穆地回應我道:「謹遵妖王之命。」
意識渙散之時,我又一次看見了我娘。
她溫柔地將我攬在懷中,輕聲斥責我貪玩還不知道回家。
我回握住她的手,甜笑著說:「娘, 咱們回家。」
烏雲散去,久違的圓月掛在天空之上。
清輝灑滿人間,不偏不倚地照耀著世間的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