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轉頭離開。

10

屋外寒風陣陣，凍得我一個激靈。

「出來也不多穿件外套？」

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我抬起頭，看到李斯徹溫和的神色。

「你怎麼來了？」

「有人門都沒關緊就開始打電話，想不聽到都難。

「你前男友怎麼樣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神色自然，手卻不自覺地握住了我。

我停住了腳步，心中冒火，腦海中全是那個吻，有股衝動湧上來。

「低頭。」

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我吻了上來。

瞬間，我離開。

接觸到我的眼神變化，他的手牢牢地禁錮住我的腰，時間延長。

在我感覺到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一股大力推開了李斯徹。

周琛紅著眼，衝了上去。

我叫出來：「別打了！」

我伸手攔他們，李斯徹脫了外套，摘下眼鏡，丟在我懷裡，笑著說：「乖，在一邊等我，免得誤傷了你。」

他們糾纏在了一起，我隻能無奈抱著李斯徹的衣服躲在角落。

「你贏了。」

謝筱站在我面前，冷著臉說著。

我一臉莫名：「贏什麼？」

「不管是李斯徹還是周琛都喜歡你。」

我有點好笑：「周琛很喜歡你。」

她笑起來：「一個連自己喜歡誰都分不清的廢物。」

她紅唇嬌豔欲滴，我心裡有點膈應。

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才和她親密接觸完。

現在讓我和她心平氣和地說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顯然也有這種想法，我們沉默看著二個男人糾纏。

很快，一切結束。

李斯徹笑著接過我手裡的外套，戴上眼鏡，摟著我的腰離開。

周琛垂著眸子，站在一邊不說話。

上車前，我抬頭看了一眼。

周琛甩開了謝筱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11

再次見到周琛的時候，是在我兼職的一家甜品店裡。

他坐在窗邊，目光毫不掩飾地看著我。

起初我還裝作沒看見。

很快，同事們都開始打趣我。

我隻能請假離開。

周琛跟著我一路走到小區外。

「你跟著我幹什麼？」我轉身質問他。

「月月，我們和好吧。」他啞著聲音說道。

「不可能。」

「你和李斯徹接吻，我嫉妒得發狂。」他神色痛苦，身上的衣服還帶著酒味，「我根本就不喜歡謝筱，我喜歡你。」

「那又如何？」我嘲諷出聲，「我可不喜歡你。」

不等他的反應，轉身往小區走。

李斯徹今天燉了我喜歡的湯，現在回去還能幫他忙。

我加快了腳步。

「月月！

「你的項鏈我找到了。」

我頓了頓，轉身看向他。

周琛神情悲傷：「沒想到我居然還得靠項鏈才能留下你。」

我神色不耐：「還給我。」

他拿出了一條項鏈，衝著我晃了晃。

「你和我繼續在一起，我就給你。」

我和他對視著。

他眼神堅定，像是篤定我會答應。

我笑了出來：「周琛，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快步跑回了小區。

寄託了再多的愛，也就是一個項鏈。

有我會萬般珍惜，沒有我也不會忘了奶奶的愛。

而且，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比我更愛我自己。

李斯徹站在裡面的亭子裡默默地等著我，看到我跑回來他露出笑意。

「要我把周琛和謝筱開除嗎？」

「你還沒把他們趕走？」我有些驚訝。

李斯徹低低地笑了起來：「這不是怕你反悔，最後怨我趕走你心上人，連朋友都做不了嗎？」

我抬起腿，踢了他一腳。

就會陰陽怪氣。

12

那晚以後，周琛沒有放棄。

不是來學校，就是在我兼職的甜品店裡。

偏偏他沒有打擾我的生活，隻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李斯徹找人打了他一頓。

周琛消失了，緊接著我聽到了謝筱懷孕的消息。

我松了口氣。

很長一段時間，我和李斯徹過上了二人世界。

李斯徹總是先我一步解決所有的問題，包括我難纏的父母，在資產縮水的威脅面前也不會來打擾我。

寧靜的生活讓我笑容多了起來。

見到周琛的時候，我看到他眼裡的困惑。

「月月，你好像變了很多。」他似是有些迷茫。

「祝你訂婚快樂。」我笑著說道。

「不是你，我不快樂。」他語氣低落，「明明我們約好了等你畢業就結婚的，為什麼會這樣？」

他神情激動，我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

「是不是李斯徹威脅你的？

「他故意害我們分開！」

「這一切不是你的問題嗎？是你出軌在先。」

周琛崩潰了，一雙桃花眼裡全是血絲。

「可是你應該愛我，我對你這麼好。」

他神色扭曲，像是陷入了執念。

李斯徹接到我的消息很快趕了過來。

周琛眯著眼見到是他後，譏諷地笑了笑：「你當初讓我加入你的實驗室，就是想挖我牆腳。」

李斯徹把我攔在身後，笑了笑：「這不是你給了我機會？」

周琛臉青了：「趁我們鬧矛盾你插足，真是好大的臉。」

突然他惡劣地笑了：「我和陳茗月戀愛了三年，是彼此的初戀，在一起後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你說我們睡了多少次？」

李斯徹渾身緊繃，我滿臉不敢置信。

曾經那個真誠的少年在我心底破碎，現在這個男人讓我見到他就犯嘔。

周琛SS地盯著李斯徹的反應。

看到他神色平靜，周琛瘋狂地笑了起來：「月月，你看他也沒這麼喜歡你，隻有我愛你。

「沒有他，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推了推李斯徹，目光嫌惡地看著他：「你的喜歡讓我惡心。

「李斯徹喜不喜歡我，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就算這個世界一個男人也沒有了，我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

和一個分手了還在造前女友謠的男人談過戀愛，簡直就是我的黑歷史。

「沒有能力的人，才會盯著這種事天天炫耀。」

李斯徹看著周琛的目光幽深，再也沒了往日的溫和。

這樣的他無端地帶上了一股壓迫力。

他話鋒一轉：「而且相比於過去，我更關注以後。

「畢竟，我的能力也不差，未來我們還有無限的時間。」

最後一句，他的眸子盯著我，眼裡的佔有欲一覽無餘。

「你會給我機會的，對不對？」

氣場全開的李斯徹讓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還沒等我張口，他就露出笑意。

「你故意的！」

李斯徹沒有在意周琛，打橫抱住了我：「你答應了。」

春日的太陽帶著暖意。

我晃著腿想掙脫李斯徹。

吵鬧的聲音漸行漸遠。

周琛站在原地，突然哭了出來。

與君同舟渡，達安各自歸。

此後，我們再也不相見。

13

周琛拒絕結婚，謝筱受不住，當場罵他不負責。

但是，不管周圍人怎麼打怎麼罵，周琛都不松口。

謝筱肚子大了起來。

謝家和周家丟不起這個人。

最終在周媽媽的逼迫下，去領了結婚證。

他們成了圈子裡的笑話。

曾經被周琛警告過的二代們，又嘲笑起來，還放到了網上。

一時間，周琛和謝筱出名了。

全網辱罵，謝筱在國外的作風被扒了出來。

尺度之大，讓我目瞪口呆。

連帶著周琛也被人同情, 網友們都情切地叫他「接盤俠」。

連帶著他名聲都好了很多。

但是周琛瘋了，天之驕子的他何曾被人這麼憐憫過。

他開車去了謝家打了謝筱一頓。

血流了一地，直到謝筱暈倒，周琛才叫了救護車。

醫生的檢查結果說，謝筱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謝筱恨毒了周琛。

她不顧名聲，再次聯系了國外的人, 打斷了周琛的手, 斷送了他的未來。

謝家和周家坐不住了, 開始下場報復。

等我知道的時候, 都到了尾聲。

李斯徹摻和了一腳, 最後帶著人接手了二家的產業。

「這是他們欠你的。」他雲淡風輕，拿出月牙項鏈戴在我的脖頸上，「勉強夠了吧。」

我拒絕籤字, 這錢拿著我嫌棄：「捐出去吧，給那些讀不了書的女孩。」

這筆錢對我來說不重要, 但對那些像我一樣的女孩來說，是改變命運的稻草。

14

畢業的時候, 李斯徹向我求了婚。

我在朋友們的起哄下紅著臉答應了。

當晚, 他扭捏著問我：「可不可以？」

我憋著臉, 故作嚴肅, 低頭裝作悲傷的樣子。

他頓時慌張起來，蹲下想哄我，結果看我憋笑的臉, 惱羞成怒地開始撓我的痒痒肉。

我在床上翻身躲他的攻擊，他在後面追趕。

到了後面，也不知道誰先開始。

整晚我的腿都沒沾地。

導致第二天看到他的傻笑我就來氣。

在他的S纏爛打之下, 我無奈和他搬了家。

新家還是在附近，但是有一大片落地窗。

是個單向玻璃, 能看到外面, 卻看不見裡面。

李斯徹很喜歡這裡。

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這裡能看到一切。」

我有些奇怪, 他卻笑著沒回復我。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一個女孩站在一棵大樹下, 她含羞帶怯地看著前方，偶爾還焦急地看著手機，抬眼間, 我看到她眼裡的光。

李斯徹黏了上來，溫熱的呼吸撒在我的脖頸，胸膛緊貼著我的背脊。

「月月, 無數個日夜，我都看到你在等他。」

他語氣輕柔, 手裡卻用了幾分力氣。

我躲閃了一下，下一秒，他的手不容置疑地按住了我的腰。

第二天, 我和李斯徹來到了這棵樹下。

「你要是看見的是別的女孩, 會不會就是別的故事了？」我笑著問他。

李斯徹搖了搖頭：「隻是你才會讓我念念不忘。」

他沒說的是，在過去無數個研究瓶頸的日子裡。

鮮活的她總是讓他心神寧靜。

盡管這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他也曾痛苦迷茫，沉迷於她的鮮活，又痛恨自己的卑鄙。

但他很慶幸, 接受了自己的不堪，鼓起勇氣進入了她的生活。

現在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未來，他們也將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