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家暴多年,報警無用,娘家不管。
絕望下,我與家暴男同歸於盡。
再睜眼,我回到了新婚夜。
家暴男拿著皮鞭,蠟燭,而我,操起菜刀。
1
「爸,讓我在家躲兩天吧。」我拉著我爸的衣袖,哭著哀求。
我爸不吭聲,後媽涼涼嗑著瓜子:「喬安啊,這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碰的?乖乖回去,別叫曹明著急。」
「不是磕碰……」我拉開袖子,上面青一塊紫一塊,還有許多結痂的疤,這樣的傷我渾身上下都有。
隻有一張臉完好。
曹明也怕外人說道。
後媽說:「男人打女人,肯定是你犯錯。」
她看了我爸一眼,繼續道:
「你這動不動跑回娘家,旁人還以為我們喬家沒家教呢,回頭你弟弟怎麼娶媳婦?」
我爸總算開口,卻是:「喬安,回去。」
我絕望至極:「爸,回去我會被打S的……」
上一次我逃回娘家,回去後被曹明打得三天下不來床。
剛懷的孩子也被打流產,鮮血流了滿床。
婆婆罵我災星,孩子都保不住。
我在那,真的是生不如S。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不成你結婚了還想啃老嗎?」後媽聲音尖銳。
「我有工作,可以給家裡交錢的。」我跪下不住磕頭,「隻求爸媽收留我,救救我。」
嫁給曹明之後,彩禮被父母拿走說替我保管,工資被婆婆拿住說替我掌管。
現在的我,身無分文。
除了娘家,我沒地方可以去。
「丟人現眼!」我爸拂袖離開,後媽啐了我一口。
我又哭又笑,好歹,是留下了。
我的房間是柴房。
家裡一共三個房間,我爸和後媽住一間,弟弟住一間,還有一個是給他收拾的書房。
抱著結婚前用的被褥,我鼻尖泛酸。
「媽媽,我好想您。」
哭了一會,我逐漸睡了過去。
還沒睡太久,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車聲,我彈了起來,滿目驚懼。
2
沒過多久聽到曹明和後媽的說話聲:「就在裡面?」
「可不是,你啊還是心慈手軟,女人不聽話要狠狠地打!這樣她才肯聽話。」
我嚇得臉色慘白,想跑卻無路可逃,這柴房是沒有窗戶的。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絕望地靠在牆邊。
門被推開,曹明面帶微笑看向我:「老婆,我來接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
曹明強行拽我出去。
「媽!爸!你們救救我!!!大寶——大寶救救姐姐!」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爸沒出來。
弟弟靠在門口吹了個口哨:「姐夫威武!」
後媽笑盈盈擺手送別:「下次再來啊。」
桌上擺了許多禮品,是曹明帶的,每次他打完我之後都會給我娘家送一些東西。
靠這個,他還得了好女婿的名聲。
我心如S灰地被塞進車,透過玻璃看著我離生的希望越來越遠。
頭皮傳來劇痛,曹明拽著我的頭發拖到他跟前,語氣黏膩:「喬安,今天晚上我會好好讓你知道,逃跑的下場。」
我痛得臉都變了形,卻沒叫出聲。
雙眼空洞,心裡麻木。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
3
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三層小洋樓。
曹明拖拽著我下了車,我任由他拉扯著,像個破布娃娃。
眼淚無聲流落。
耳畔傳來婆婆尖銳的罵聲,一直到了三樓,外頭的天黑黢黢的,仿佛一個惡鬼張開大嘴,恐怖又駭人。
我心裡陡然湧出一股戾氣。
「啊——!」曹明慘叫。
嘴裡咬下一塊溫熱的肉,血腥味滿滿。
我抬起眼看著半邊臉噴出鮮血的曹明,猛地撞過去。
「曹明,一起下地獄吧!」
我抱著他一起,從三樓陽臺墜落。
……
再睜開眼。
入目一片喜慶的紅讓我愣神了好一會。
直到看到不遠處,西裝革履戴著紅花的曹明。
他滿面紅光,吊梢眼上揚著興奮,一手鞭子一手蠟燭。
看著我笑得猥瑣:「今晚要好好爽個夠!老子花了那麼多彩禮……這些要一個個試!」
這是我的新婚夜!我在做夢嗎?
前世就是這天,我沒答應曹明過分的夫妻要求,被他家暴。
打完之後,他跪地痛哭,說錯了,求我原諒。
我當時心軟同意。
之後開啟了悲劇的一生。
曹明湊近我,一鞭子甩了過來。
本能讓我避開。
「誰允許你避開的,嗯?」曹明生氣了,又一鞭子甩了過來。
疼痛讓我徹底意識到,這不是夢!
我回來了,重生了!
我心尖狂跳,跑出房間,衝進廚房找到菜刀狠狠握在手中。
曹明追了出來:「喬安,你要去哪,老子花那麼多錢娶你回來,你難道想跑?」
跑?
我才不跑!
將菜刀藏在背後,我轉身嬌笑:「你不是要玩麼?我讓你玩個夠!」
4
曹明沒察覺我語氣危險,滿意地問:「好,怎麼玩?」
我走近他,巧笑嫣然。
「這麼玩!」
菜刀出其不意地砍在了曹明大腿根。
「啊——!」鮮血飛濺,曹明酒醒大半,怒吼著用力扇了我一耳光,「喬安你他媽的發什麼瘋?!」
腦袋痛得發懵,但我的手,SS握住菜刀。
發瘋地往他身上劈。
曹明這等惡人都怕菜刀。
他拖著受傷的腿在屋子裡逃竄,聲音悽厲,像是S了爹。
「喬安,你他媽瘋了?」
「你住手,別逼我扇你。」
「我錯了,喬安,我不用這些道具了,放下刀……啊啊啊!!」
我自然不會停手。
從前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隻會打得更狠,更重。
何曾心疼過我?
現在知道痛了,開始求饒了?
想都別想!
我酣暢淋漓地追著曹明砍,還刻意避開了他的危險部位,免得一不小心過了線,由家庭紛爭變成刑事案件。
前世我因為家暴報過無所次警。
然而無論被打得多重,警察都說是家務事。
既然如此,那就我自己解決吧。
「隻敢打女人的廢物,你的**肯定很小吧!」
5
曹明暴怒。
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他也去找刀。
我根本不慌,互毆更好,才更能定性為家務事!
與曹明互砍,他被我砍得節節敗退。
重生一次,我滿腹怨氣,根本不怕S也不怕疼,拼著受傷也要給他一個徹底難忘的教訓。
曹明被我駭得刀拿不穩,再次開始狼狽逃竄。
我暢快大笑:
「曹明,爽嗎?這比你的蠟燭、皮鞭帶勁多了啊,怎麼,你為什麼不喜歡?嗯???」
看著狼狽慘叫渾身是血的曹明,前世天天被家暴的委屈和憤恨在這一刻得以宣泄。
6
回屋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我換了套新衣服下樓。
迎面撞見想上樓偷聽的婆婆。
看見我,她刻薄眉眼皺巴起來:「新婚夜你不伺候曹明要去哪?還有剛剛是什麼動靜,我怎麼聽到曹明的聲音?」
前世,她就愛扒窗戶看我被打,我被打得越狠,她越高興。
在我被曹明打流產之後,不給我吃飯,天天在我床跟前罵我喪門星,罵我沒福氣留不住胎,還詆毀我是不是偷人了不敢生下孩子。
因月子裡遭罪,我身體垮了,後來多年不孕,老太婆逢人就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眼看我不說話,老太婆又開始喋喋不休地教訓我。
我一箭步衝到老太婆跟前,扯住她的頭發往樓下拖,在她尖叫聲中,掀開她用過的痰盂,劈頭把人摁了進去。
「啊嗚——咕嚕嚕……」
老太婆像砧板上的魚瘋狂彈跳掙扎,都被我SS摁住。
這一世,我身體還沒垮。
渣渣們,等著我的制裁吧!
7
我下個目的地是娘家。
看到我出現,正捧著彩禮美滋滋的親爸後媽繼弟愣了愣。
「喬安,你怎麼回來了?」後媽警惕地收起彩禮。
我抬起紅腫的臉,還有身上的刀傷,回答:「曹明是個混蛋,新婚夜就家暴我,還動了刀……」
我爸訓斥:「你男人在外打拼掙錢,你讓著他點,就為這點小事剛新婚就跑回娘家,讓人家怎麼看我們!」
後媽也說:「不就是打兩下,你怎麼這麼矯情?」
「就是,不就打兩下,你怎麼這麼矯情略略略~」繼弟喬大寶學著他媽衝著我扮鬼臉。
我將早就準備好的尿直接潑在了他臉上。
喬大寶結結實實喝了這一壺,笑容凝固:「啊——!嘔……喬……嘔!」
後媽親爸臉色大變。
「喬安你發什麼瘋?」
「被你們逼瘋的,賣了我換彩禮,我被打,你們讓我忍忍?」
我將尿盆砸在喬大寶變成屎黃的大臉上,聽得他S豬般的叫聲,叉腰狂笑:「忍唄,誰能忍過你們啊!蠢出生天的王八一家。」
「喬安!」我爸雷霆震怒。
後媽對著我罵:「不敢和男人橫,卻回娘家發瘋……你……」
不等她說完,我從包裡又拿出一袋辣椒粉,直接撒了過去。
「啊!!!咳咳咳……」
後媽捂著眼,一邊尖叫一邊咳嗽,結果撞到喬大寶,兩個人疊在一起發出更震天的尖叫。
親爸臉色陰沉:「逆女還不給我住手!」
他大步跨向我,抬手就想扇我。
我反手撒出還沒用完的農作物S蟲劑。
「老畢登S啦S啦地。」
我爽翻了。
「住手!」
一道陌生的聲音陡然響起,我笑著轉頭。
8
來人一身警服,年輕的臉龐上帶著肅穆。
當看到我家情況差點沒繃住表情。
一個屎黃的胖身影在幹嘔,一個紅色身影在尖叫,眼淚狂飆,還有個藍色的身影像被鬼上身。
警察走近,差點被氣味掀翻出去。
「你們誰……報的警?」他用氣音問道。
我立刻說:「是我,我丈夫家暴我,我被打得受不了跑回娘家求救,擔心他上門報復,所以報警尋求保護。」
說完,順便展示身上的傷口和臉上的紅腫。
警察愣住,看了看我,再看看我爸他們:「那他們是……」
我爸好容易擦幹淨臉上的S蟲劑,暴跳如雷:「丟人現眼的東西!你還敢報警?!」
「警察,將她帶走!將這個孽障抓了坐牢。」
「她忤逆不孝,毆打父母和手足,判刑,抓她!」
我笑眯眯道:「爸你說什麼呢,什麼時候打你們了?不過是回娘家帶了點禮物,結果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你怎麼還生氣了呢?」
警察抽了抽嘴角,指著角落渾身屎尿的喬大寶:「……禮物?」
「對呀,你不知道我弟他小時候腦子被門擠過不靈光,我婆婆說有個土方子喝了這個一兩黃金能看病。」
我說著,抹了抹眼角:「你不知道這一兩黃金可花了我五百塊。」
警察倒吸一口冷氣,然後被臭辣味嗆到,幹嘔了幾下。
「那……你……她……」
我知道他問的是後媽和我爸,一一開編:
「辣椒粉是我後媽搶去撲自己臉上的,好像是因我提了彩禮的事,她不想還我,十萬呢。」
「我爸身上的是S蟲劑,這個確實是我故意撒的,因為我男人家暴我,他們還怪我說是我的錯,實際上是因為他們霸佔彩禮不還我才會被打。」
「我這一氣之下才……」說著,我愧疚低頭哭了。
警察嘆氣,轉頭看向我爸,勸道:「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呢?」
「女兒因為彩禮被打,肯定有氣的,要不坐下來談談?」
我爸他們快氣吐血了。
堅決不同意,非要我坐牢。
警察處理這種事還算有經驗,家庭糾紛,調解為主。
最重要的是,我壓根沒打人,不構成任何違法記錄,坐牢不是他們說坐就坐的。
最終我爸他們嘗到了我的滋味:忍忍。
9
警察一走,我爸就讓我滾。
我無所謂地笑笑:「滾就滾。」
這娘家我沒一絲留戀。
反正目的達到了。
報警不是隨便報的,而是留檔記錄我報警曹明家暴,以及找一個見證者替我證明,十萬的彩禮被我爸和後媽霸佔,我要不回來。
臨滾之前,我抽起門邊的長棍猛地一捅喬大寶。
他捂著襠嗷一聲彈起來。
然後在後媽尖叫,我爸怒罵聲中優雅回懟:「不就打兩下,矯情什麼,忍忍。」
氣得他們人仰馬翻之後,我揚長而去。
從娘家出去,我在鎮上賓館開了個房間。
二百塊一晚那種。
上輩子嫁人前我在工廠裡打工,每個月工資五千一,上交給家裡五千。
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結果喬大寶渾身名牌,一雙鞋就要一千塊。
老板娘認識我,更知道我剛結婚,一邊幫我登記一邊八卦:「今兒你不是結婚麼?怎麼來住賓館了?」她目光掃過我臉。
「沒,沒事……」我受驚地捂住,不動聲色露出受傷的胳膊。
皮肉外翻,血跡斑斑。
老板娘被駭了一跳:「夭壽,還動刀了?」
我這才點頭,哽咽地祈求:「姐,我不會弄髒你家房子的,就讓我住一晚,我明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