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浩浩蕩蕩的靈力威壓襲來,五大宗的宗主和弟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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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宗弟子齊齊叩地:「師尊,這便是與魔尊勾結的青雲宗,他們SS了王恃師兄。」
修真界眾人議論紛紛。
「仙魔勾結,真真敗壞了我修真界的風氣!」
「小小宗門,竟如此齷齪,殘害同胞。」
「當真是魔尊!魔尊竟然沒S?明謫道君,這是怎麼一回事?」
明謫道君神色復雜,一言不發。
我對各宗主抱拳施禮:「是王恃在青雲宗尋事挑釁在先,我們青雲宗隻是正當防衛,王恃S人不成自己反栽,請各宗主明辨。」
王恃師尊歸元宗宗主大喝道:「大膽!魔尊都在此地,爾等還敢狡辯!」
歸元宗宗主威壓如飛流瀑布,我防備不及,口溢鮮血。
「雖然白簡是魔尊,可他並未主動出手傷人,他……」
「魔族就是魔族,暴虐無道,嗜好鮮血,你們就是被魔族迷惑了,今日,就讓我替天行道,鏟了你們這群修真界的毒瘤!」
歸元宗宗主手中一團火靈力暴漲,猝不及防地打向我。
賀老頭也同樣出手攔下,笑道:「嶽源,欺負小輩可不算有本事呀!」
嶽源看清賀老頭的面容,身形僵滯:「賀蕭?」
人群中有人驚道:「賀師叔?是謀害師祖,遁逃多年的賀蕭師叔嗎?」
「師叔,我們都信你的為人,可你消失多年杳無音信,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呀?」
人群中有人發出詢問。
我愣在原地,賀老頭竟是歸元宗的人嗎?
他以往總是會醉醺醺地吹牛,說起他過往在宗門大派裡獨佔一峰,抬手之間,翻雲覆雨,弟子如雲,萬人敬仰。
我們總當玩笑聽,笑著問他然後呢。
賀老頭被酒嗆出了淚,笑道:「榮華富貴過煙雲,紛紜世事總無題吶。」
嶽源神色流露幾分慌亂,斥道:「跟叛徒說這麼多做什麼,賀蕭殘害師門,還與魔尊勾結,今日,我便替已故的師尊清理門戶!」
戰鬥又一觸即發,眾人紛紛加入混戰。
幾個大能將賀老頭纏住,我與嶽源纏鬥起來。
白簡靈力低微,魔氣運用生澀,我又要護著他又要應戰,難免束手束腳。
最終還是不敵,一道嶽源的絕S襲來,卻見白簡拼盡全力將我護住,餘威震響了半邊天,白簡也口吐鮮血,陷入昏迷。
「白簡!」
看到他這般模樣,我心疼得難以呼吸。
我擋在他的面前,已然怒極,什麼都顧不上了。
我深深地割開了自己的掌心,鮮血頓時就湧了出來。
賀老頭見狀,大喝一句:「浔丫頭,不可啊!」
有修士笑道:「怎麼,這丫頭被逼狠了,要自盡?」
「是錯覺嗎?她的靈力好像在暴漲?」
「這招有點眼熟啊,這不是……」
鮮血順著我的掌心迤逦流下,凝成一把赤紅的劍。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歸元宗南颍道尊的血祭術嗎?她是南颍道尊的血脈!」
眾人驚疑間,我已提劍而上,S向嶽源。
「嶽源,當年你貪圖我南家的血祭術,害S我的父親,欺師滅祖,今日,我就要替父親清理門戶!」
以血祭劍後,我實力大漲。
嶽源明顯沒有想到,我竟然早已學會了血祭術,滿臉猙獰地望著我。
「我跟師尊提了很多次,我想學血祭術,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教我,還三番兩次地為難我,出一堆我根本不懂的考題,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明明隻要教我就行了,偏偏他就是不肯!」
他竟然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冷眼瞪他:「我爹早就看出你心術不正,他三番兩次地給你機會,但凡你好好研究我爹教你的東西,就會發現,血祭術其實就蘊含在其中,隻是你自己心神不寧,又急於求成,沒想到你欺師滅祖,不配為人!」
我戰力全開,與嶽源火拼得刀光劍影。
有人想要出手相助,被賀老頭攔下。
賀老頭摸了摸酒葫蘆,道:「歸元一派的恩怨,就由浔丫頭自己了結,而我,給你們解惑,如何?」
多年前,賀老頭與嶽源是歸元派南颍道尊最為出色的兩個弟子。
道尊即將卸任掌門之際,嶽源心術不正,毒害南颍道尊,嫁禍給了賀老頭。
賀老頭親眼看見嶽源企圖煉化南颍道尊的血液得到南家血祭術的傳承。
他想將真相公之於眾,可嶽源早已聯合宗門中人給他布下罪名,冤枉他害S南颍道尊。
賀老頭百口莫辯,為了保護南家最後的血脈,隻能帶著南颍道尊的女兒南浔,也就是我,逃離歸元宗。
自此,賀老頭對宗門失望透頂,隱姓埋名,成了個老酒鬼。
隨著賀老頭話音落下,我手中的赤劍也貫穿嶽源的身體。
多少年來,我雖隱姓埋名,卻也努力修煉。
未見仇人時,我也想過放下仇恨,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偏偏,今日仇家送上門,我若不報仇,豈不是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賀老頭?
賀老頭見我劍S嶽源,欣慰地笑著:「師尊,浔丫頭為你報仇了啊。」
多年心結總算了結。
沉寂片刻。
突然有人道:「既然她是南颍道尊的血脈,那必得好生守護著,不如入我太玄門,我定好生教導著。」
「我與南颍道尊是至交,他的女兒,我也不能不聞不問,還是入我相極宗。」
「來我們宗門……」
賀老頭冷笑著打斷:「道貌岸然,你們就是圖南家血脈!入了你們宗門,浔丫頭哪還能活著出來?!」
師兄師姐也硬聲道:「我們青雲宗的小師妹,絕無交給其他宗門的道理!」
局勢再一次繃緊。
我心神疲憊,斬S嶽源,已是耗盡了氣血,從半空中跌下。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股冰涼的魔氣將我包裹,我落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白簡將攬入入懷裡,好似護著一個小心易碎的珍寶。
他道:「本尊的妻子,應當與本尊回魔族,諸位說,是與不是?」
12
我看向白簡,他眉眼間的青澀與無害完全褪去,似乎變了個模樣。
「你恢復了記憶?」我問。
白簡應了一聲,吻在我的眉心,笑道:「本尊算長見識了,修真界竟還有人有這般大的膽子,敢诓本尊做相公。」
我臉微紅,沒有說話。
白簡望著眾人沉聲道:「諸位好好想想,今日是要與本尊以命相搏,還是讓本尊放你們一條生路,諸位自行散去?」
有人道:「魔尊,你休得猖狂,今日明謫道君也在,他再誅S你也不是問題!」
白簡似笑非笑道:「哦?正巧,本尊也想問問明謫道君,可是言而無信之人?」
「道君與本尊約戰之時,我們便曾約定過,本尊敗,便自行了斷,魔界奉上;本尊勝,便將滄南一界劃給魔族,可是,為何在本尊險勝之時,道君的夫人要偷襲本尊?」
在場眾人皆是一臉錯愕,原來約戰是魔尊勝了!
明謫道君面露難色,一時竟然無語回答。
白簡繼續問道:「本尊僥幸未S,自然要討回公道,敢問明謫道君,滄南現在如何了?」
「道君,滄南是靈脈所在啊,魔族之人狡詐,滄南怎麼能交給他們?」
「就是,魔族之人修煉歪門邪道,將靈脈給他們,還不知要生多少亂子,到時候生靈塗炭可如何是好?」
明謫道君看著白簡,猶豫不定。
白簡冷笑一聲,輕輕揮手,叫得最兇的那幾個即刻被震得倒退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白簡道:「道君,你應當知曉本尊為何非要靈脈,仙魔殊途,歸根到底隻是修煉方法不同罷了,我們魔族生在魔界,便天生修習魔氣,而對一些身有靈脈的魔來說,他們隻能日益虛弱甚至S去,我們魔界能接受你們口中叛魔的修士,可你們修真界,又何曾接納過向善的魔?」
眾人一片沉默。
明謫道君長嘆一聲:「罷了,到底是我當了太久的道君,心生私念。」
明謫道君雙手作揖,向白簡行了重重一禮。
「對不住,比試的確是我輸了,我夫人偷襲也是護我心切,魔尊若是責怪,盡管算到我頭上,為表誠意,我會讓修仙者三日之內全部從滄南撤離,以後滄南及周圍百裡,全都歸屬魔族。」
「望日後,魔尊能教導魔修積極向善,仙魔兩界能消弭仇怨,共築太平盛世!」
有了明謫道君表態,其他各大宗門宗主也不好再反對。
片刻間,各大宗主齊齊作揖,朗聲道:「望日後,仙魔兩界能消弭仇怨,共築太平盛世!」
13
一切似乎都已塵埃落定。
賀老頭和我都拒絕了歸雲宗的邀請,我們繼續留在了青雲宗。
宗門屋子最終還是沒護住,大師兄神神道道地撥算盤,準備狠狠訛仙門一大筆錢。
二師姐搖搖頭:「青雲山山頭都被削沒嘍,遷宗遷宗。」
白簡抓著我的手,忐忑地問:「浔浔,你願意跟我去魔界嗎?」
我笑著回握他:「去, 怎麼不去?我們宗門還沒撿過魔界的破爛呢,魔後的名頭響亮, 想必破爛都有人搶著給我。」
白簡笑著將我攬入懷中:「那浔浔可不許再撿旁的相公了。」
「聽說滄南煙波畫橋, 風簾翠幕,我們去那兒好不好?」
賀老頭絮叨著,滄南好, 滄南米酒滋味最為美妙,他年輕時迷倒了多少水鄉姑娘。
二師姐道:「滄南剛劃給魔界, 局勢動蕩, 我可大展身手!」
她要當個女俠,一劍定風波。
我們青雲宗在滄南的未來值得期待。
異日圖將好景, 歸去鳳池誇。
魔尊番外:
我叫鸷淵,現任魔族魔尊。
因為魔族的修煉環境太差, 我主動去和仙門談判, 想和他們交換點資源。
結果,沒人理我。
明謫道君還把我當成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上來就要打S我!
明明我是帶著善意來的!
沒辦法, 我隻能和他打賭約戰。
輸了就是一S,贏了能給我的族人贏回來一塊富裕之地。
沒想到, 仙門不講武德。
明明是我贏了, 明謫道君的夫人卻躲在暗處偷襲我, 差點害我粉身碎骨。
唉,他欺負我沒有夫人保護!
我花了幾天時間, 重新煉出肉身。
有個路過的少女救了我,趁我重傷, 腦子不清醒,竟然騙我說是我未婚妻。
我傻乎乎地就信了,天天在家伺候她。
幸好,她是個好姑娘。
除了有點懶, 不愛修煉,隻愛吃飯。
我想了想, 讓她當夫人好像也挺不錯的, 至少以後的生活會很有趣。
費了一番波折。
我把魔後拐回來了,還帶了幾個拖油瓶。
我倆在魔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從此我把魔界分她一半。
但她不是很想要, 總是熱愛和她的師姐出門撿破爛。
有時候,她會撿回來一些靈獸, 讓我給她做飯。
有時候, 她會撿回來一些稀有靈石,我們一起修煉。
每次她出門, 我就偷偷跟在後面保護她。
等她回來,就提前一步到家等她。
她總是笑呵呵地奔向我, 小貓一般撲到我的懷中。
「白簡,你看,我今天又白撿到不少好東西!」
她炫耀地打開儲物袋。
我看了看她儲物袋裡的靈石, 不敢說裡面有一半是我故意丟給她撿的。
「浔浔,真厲害!」
我猛猛親了她一口,真是我的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