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也想買個小院,不過不是在京城,而是在江南,西湖邊上。


京城雖好,沒有煙雨微微,沒有蓮葉田田。


8


永寧侯府一直被圍得像鐵桶一般,嬤嬤去了幾次也沒打探到什麼消息。


我安慰嬤嬤,沒有消息其實就是好消息。


嬤嬤終於安下心來,跟我闲話鄭家分家的笑話,還買了細棉布來搓軟了,縫制小衣服小鞋子。


嬤嬤試圖拉著我一起,一個時辰後,嬤嬤看著我指頭上密密麻麻的窟窿眼,果斷趕人。


隻是她縫著縫著就會嘆息一聲,我知道她在擔心,我也是。


一個月過去,某天嬤嬤突然狂奔回來,買菜的籃子都丟了。


嬤嬤拴上小院門、屋門、窗戶,還不放心,又拖過桌子櫃子抵住,自己還坐在上面壓著。


我忍不住笑,這能管什麼用?真要成心,一把火就夠了。


嬤嬤瞪我一眼:「雍王造反,大軍都進了城,現在怕不是都殺進宮裡去了!」


原來如此。


我笑著對嬤嬤說:「你們家世子爺快要回來了。」


此後他加官晉爵,前程似錦,真好。


我開始收拾包袱,嬤嬤做了不少小衣服,還有虎頭帽虎頭鞋,我全都收進包袱裡。


如果生的是個小胖妞呢,搖搖擺擺地戴著虎頭帽,我摸著肚子笑。


要是像謝端就好了,他皮膚白,長得還好看,千萬不要像我。


嬤嬤幫我收拾,聽了這話,難得猶豫了一下:「明珠姑娘個子還是挺高的。」


我……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硬誇。


9


外面喧鬧了一夜,馬蹄聲來來去去,還能聽到遠處喊打喊殺的聲音,中間有東西用力砸在院門上,但是很快又安靜了。


街市上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徹底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還有焦糊味,我忍不住吐了又吐。


嬤嬤急了,想要去請郎中,我拉住了她。


等等,再等等。


第三天天沒亮,我放嬤嬤出去了,等她走了之後,我背起小包袱也跟著出了門。


總是要親眼看一看才會死心吧。


還是那隊羽林衛,隻是這次呈一個拱衛的姿態,我躲在路邊看著嬤嬤順利地進了侯府。


有下人牽馬到了府門外,謝端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瘦了,穿著一身黑色輕甲,越發顯得面如冠玉、帥氣逼人。


他翻身上馬,從我身旁疾馳而過,那一隊羽林衛隨後跟上。


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我才去了相熟的牙行。


我要跟著牙行的商船往江南去。


我的小布袋裡還有三百兩銀票,從侯府出來時穿戴的衣服首飾我也拿去當了一百多兩,我還會做生意,怎麼都能養活我和孩子。


李牙人不知我有孕,他見我背著包袱,以為我被侯府掃地出門了,不禁搖頭嘆息:


「你就是個沒福氣的,要是懷上了,那好日子可就在後頭了。」


「這回謝世子以身犯險拿下了雍王一黨,隻怕也能得個侯爵。」


我不答,隻低頭挑選最近出發的船隊,說好後日一早開船,我交完定金出門。


王牙婆走了進來:「聽說了沒,謝世子用平叛的大功換了一道賜婚的聖旨,要重新迎娶董家小姐。」


李牙人大聲咳嗽,王牙婆這才看見我,頓時臉上訕訕地。


這些牙人,消息最是靈通,我被買去為侯府傳宗接代這事,別人不知道,他們哪有不知道的?


牙行的人都同情地看著我,李牙人一咬牙:「算了,這一單不收你錢,去了那邊,好好找個人嫁了,反正離得遠。」


他把定金還給我:「算我的隨禮。」


10


我背著包袱打算找家客棧住兩天。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我,是嬤嬤,她眼睛紅紅的:「姑娘在這裡幹什麼?跟我回家去吧。」


嬤嬤接過我的小包袱:「姑娘也別灰心,世子他……」


「他去董府下聘了?日子定在哪一天?」


「十日後。」嬤嬤不敢看我,她怕看到我傷心難過的樣子。


我其實不傷心,謝端以為夜夜纏綿對他不離不棄的人是董珍珠,他去請旨賜婚,要補償她一場完整的婚禮,他有心了。


我隻是有點遺憾,那一點隱秘的期盼終究落了空,是我貪心了。


「嬤嬤,你沒看到我,你回去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不然怎麼辦呢?總不能世子妃還沒進門,先就弄了個孩子出來,世子妃又不是不能生育。


當初隻以為謝端必死無疑,為了我的將來打算,一切都是悄悄地進行。


找不到我,對誰都好。


「夫人說侯府的血脈……」


「沒有什麼侯府的血脈,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打斷了嬤嬤。


妾和外室,從不在我考慮之列,我的孩子要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陽光之下。


嬤嬤猶豫了很久,從袖袋裡掏出一張銀票塞給我:「明珠姑娘保重。」


是前些日子我給她買院子的一百兩。


她又悄悄在我耳邊說:「現在才一個來月,姑娘趕緊找個老實的,還來得及。」


我忍不住笑了,這個嬤嬤,平日裡一本正經,沒想到也有這蔫壞的時候。


嬤嬤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我認真聽著,大戶人家的嬤嬤眼界見識都有,隨便說幾句都受益匪淺。


說到最後,嬤嬤又紅了眼睛:「都是好孩子,這都是命。」


是啊,能怎麼樣?陛下賜婚,金口玉言,哪裡還有轉圜的餘地?


謝端啊謝端,錯過我是你的錯。


11


​‍‍‍​‍‍‍​‍‍‍‍​​​​‍‍​‍​​‍​‍‍​​‍​​​​‍‍‍​‍​​‍‍‍​‍‍‍​‍‍‍‍​​​​‍‍​‍​​‍​‍‍​​‍​​​‍​‍‍‍‍‍​​‍‍​​‍‍​‍‍‍​​​‍​​‍‍​​‍‍​​‍‍‍​​​​‍‍‍​​​​​‍‍‍​‍‍​​‍‍‍‍​​​​‍‍‍​​​​​​‍‍​‍‍‍​‍‍‍‍​‍​​​‍‍‍​​​​‍‍‍​‍​‍​​‍‍​​​‍​​‍‍​​‍​​​‍‍‍​‍‍​‍‍​​‍‍​​‍‍‍​​‍​​‍‍​‍‍‍‍​‍‍​‍‍​‍​‍​‍​‍‍‍​‍‍‍‍​​​​‍‍​‍​​‍​‍‍​​‍​​​​‍‍‍​‍​​​‍‍​‍​‍​​‍‍​​‍‍​​‍‍‍​​‍​​‍‍​‍​‍​​‍‍‍​​‍​​‍‍‍​​‍​​‍‍​​​​​​‍‍‍​​​​​‍‍​‍‍‍​​‍‍‍​​‍​​‍‍​​​​​‍​​​​​​​‍‍​​​‍‍​‍‍​‍​​​​‍‍​​​​‍​‍‍‍​‍​​​‍‍‍​​‍​​‍‍​‍‍‍‍​‍‍​‍‍‍‍​‍‍​‍‍​‍​​‍‍‍​‍‍​‍‍​​‍‍​​‍‍​‍​​‍​‍‍​‍‍‍​​‍‍​​​​‍​‍‍​‍‍​​​‍​​​‍‍​​‍‍‍​​‍​​‍‍​‍‍‍‍​‍‍​‍‍​‍​‍​‍​‍‍‍​‍‍‍‍​​​​‍‍​‍​​‍​‍‍​​‍​​​​‍‍‍​‍​​‍‍‍​‍‍‍​‍‍‍‍​​​​‍‍​‍​​‍​‍‍​​‍​​​‍​‍‍‍‍‍​‍‍​‍​‍‍​​‍‍​‍‍​​‍‍​‍​‍‍​‍‍‍‍​​​​‍‍‍​‍​‍​‍‍​​‍‍‍​‍‍​‍‍​‍​‍‍​‍​‍​​‍‍​​​‍‍​​‍‍​‍​‍​‍‍​‍​‍‍​‍‍​​‍​​​​‍‍​​‍​​​‍‍​​‍​西湖邊煙雨蒙蒙,也確實是天青色。


我在西湖邊買下了一間小院,在門口支起了一個餛飩攤子。


生意一般,賺得不多,不過維持生計還是夠的。


我跟所有人說,我相公戰死沙場,我懷著遺腹子被婆家趕出了門。


八個月後,我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為我接生的胡阿婆笑著恭喜我:「龍鳳呈祥,是大喜事,鄭娘子有福了。」


兩個崽崽張著嘴大哭,聲音洪亮,我喜極而泣,飄蕩了經年的心終於安定了。


他們與我骨肉相連,是我生命的延續。


孩子們滿月那天,家裡來了客人。


「明珠姑娘,你可讓我好找。」嬤嬤風塵僕僕,趕著一輛驢車,「我算著日子,快生了吧。」


我笑著幫嬤嬤把驢車拉到院子裡,嬤嬤看到我平平的肚子,驚疑不定:「你這是……」


我拉著嬤嬤進屋,笑道:「嬤嬤來了可就不許走了。」


把兩個睡得像小豬一樣的崽崽放到嬤嬤懷裡,我轉身就上了床補眠。


這個月可把我累壞了,兩個小崽子能吃能拉,要不是胡阿婆時不時來幫我,我怕是早就崩潰了。


嬤嬤又哭又笑,我也沒工夫理她,困,實在太困了。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兩個崽崽睡在搖籃裡咿咿呀呀,嬤嬤眼睛腫得像核桃般大,坐在兩個搖籃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臉笑容。


看見我醒了,嬤嬤端上一碗雞湯,加了紅棗枸杞還有參片。


見我不接,嬤嬤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玉佩。


羊脂白玉雕琢成雙魚,溫潤細膩,一如當年謝端遞到我手上的樣子。


那一年阿爹大病初起,三十兩銀子就能斷根,阿奶和阿娘拿不出這許多錢。


八歲的鄭明珠在聽到董家僕婦喊出「誰救了我家小姐,賞銀五十兩」時,毫不猶豫地跳進了結冰的湖水裡。


湖水實在太冷,鄭明珠拼命把董珍珠送上岸,自己卻沉入了湖裡。


所有人都圍著董珍珠,隻有從此處經過的謝端下水救起了我。


彼時的謝端雖小,卻也知道女子的名節不容玷汙,他解下腰間的玉佩為證,親口許下了白首之約。


隻是等到下人僕婦們手忙腳亂地把人都送到醫館,那塊玉佩卻不翼而飛。


後來董家跟永寧侯府議親時,我曾上門討要賞銀,被董家人打了出來。


小姑娘舍出性命,那五十兩銀子卻成了一句空言。


而謝端被送到江南外家養病,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他。


12


湖水真冷啊,我還記得我和謝端從冰湖爬上岸時頭發上都結了冰。謝端凍得臉色發青,還不忘抓住我的手。


想不到十年後,這塊玉佩又出現在我面前。


嬤嬤擦幹淨我的眼淚:「世子讓你耐心等待,他一定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迎你過門。」


嬤嬤說謝端在祠堂跪了三天,侯爺和夫人終於點頭允他上戰場。


他要掙取軍功,再求一道賜婚的聖旨。


「你放心,世子妃已經過世,世子的義妹前些日子出了閣。」嬤嬤促狹地看著我,「世子還是你一個人的。」


我難為情地低頭喝湯。


這樣也好,董珍珠也就是個小姑娘,大致也是身不由己。


再說誰不想風風光光做人上人呢,謝端家世學問無一不好,還長得那般出色。


我又擺起了餛飩攤子,嬤嬤每天帶著兩個崽崽,忙得團團轉,於是她叫來了她的親戚幫忙。


我看著農婦打扮的侯夫人,頭疼萬分。


侯爺在北疆,世子在北疆,侯夫人再跑來江南,永寧侯府裡還有誰?


侯夫人才不理會我的叨叨,她和嬤嬤一人抱一個崽崽整天到處遊玩。


而北疆那邊的禮物也源源不斷地送到了。


謝家世代軍侯,人人都在背後議論謝家人殺戮太過,受上天詛咒才使得子嗣凋零。


如今龍鳳呈祥,破了這背後的傳言,侯爺高興得壓箱底的寶貝都送了出來。


我繼續經營我的餛飩攤,那些都是兩個崽崽將來的倚仗,我也很高興。


唯一讓人無語的是,一兩個月下來,白嫩嫩的侯夫人和白嫩嫩的崽全都變得像黑炭頭一樣,看著真是糟心。


13


這天餛飩攤前來了一人一馬,「來碗餛飩,要大碗。」聲音無比熟悉。


我怔怔地抬頭,北疆狂野的風把一個精致俊俏的郎君變成了胡子拉碴的糙漢。


謝端在桌前坐下,一雙桃花眼含笑凝視著我,手裡拿著一塊帕子輕輕拭汗。


那帕子,大紅色,細棉布,上面黃色的繡線繡著簡單的花紋,我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


謝端輕笑:「本想留著給你做個紅蓋頭,可惜撕得太碎。」


這登徒子,撕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留力。


我煮好餛飩放在他面前,他伸手拉住我:「鄭明珠,我很想你。」


沒有叫錯,是明珠而不是珍珠,我眼睛忽然一熱。


謝端憐惜地擦去我臉上的淚:「明珠,讓你受委屈了。」


我委屈嗎?


幼時一個一個銅板賺錢是為了救父,我不委屈。


當初賣身入侯府是為了報恩,我不委屈。


一個人苦苦掙扎生下一對兒女,我不委屈。


都是我心甘情願,可是謝端軟語溫言,我突然控制不住眼淚。


「哎呀,我什麼都沒看見。」侯夫人的聲音活潑得不像個做祖母的人。


饒是謝端,看到黑炭一樣的母親和一對黑炭頭兒女都愣了一愣。


我有點窘迫:「那個,囡囡長得有點醜哈。」


哥哥膚白貌美跟謝端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而妹妹則如同我擔心的那樣,如今黑上加黑,哎!


「誰說的,胡說!我家囡囡最好看了,一點都不醜。」


謝端起身抱過妹妹,「囡囡最漂亮。」


六個月大的女兒突然對他笑了,露出四顆雪白的小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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